她的手机铃声…
“云散见朝阳,清晨薄雾散,不闻山鸡鸣,独步青山……”
这首歌,不就是我一直关注的古风歌手,老王开春的作品吗?我依稀记得那趟回西安的飞机上,它有一段诡异的设计巧思。但话说回来,自那次之后,我似乎再也没有听过这首歌。
那段诡异的插曲,让我想询问一下韶音,“你怎么喜欢这首歌呢?”
韶音没有接电话,直接挂了。“这首歌旋律优美,古筝铮铮,二胡咿呀,又有长箫空灵,我一听,就爱上了!”
虽说如此,但那段插曲,我可不信她能接受的了。“可中间一段奇怪的插曲,你喜欢吗?”
“什么插曲?”韶音一脸茫然。
我说:“就一段与主旋律明显不符的插曲啊!诡异得很!”
“并没有!好不好!”她还急了,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一时气不过,“你现在给我播放这首歌,我让你听听!”
“我接受你的挑战!”韶音打开音乐盒,点开了这首叫作《行山》的歌曲。
等等…这首歌的名字叫《行山》?
悠扬的旋律奏起,几段之后都是优美的。我算了算,也该到了那段诡异的插曲了。待这二胡的部分一完,就到了。
“云散见朝阳,清晨薄雾散……”
“如何?”一首歌完了,那段诡异的插曲并无出现。韶音看着我,眼神中带有一些高傲。
我的思绪早已不在这首歌是否有诡异插曲,而是这首歌的名字叫作《行山》。我之前在下载的时候,怎么会没有注意呢?
一阵带刺耳鸣让我紧闭着眼,我好像又想起来了那日的歌词。
“山中老虎婆,食人无存骨!暗夜莫入山,虎目血光闪!井中食血虫,入身化作虎!兄弟姐妹苦,阿爸阿姆惊!”
韶音的语气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了?”
耳鸣慢慢消失,我渐渐恢复过来。
我说:“我总算知道李老先生颈项的那黑色蠕动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什么!?”韶音和刘大军异口同声。
“食血虫!”
他们一听捧腹大笑,直说:“长这么大,还不曾听过这种神秘物体哦!”
手机响了,这次是我的,他们顿时止住了笑。我一看手机号,是李经理的手机号。但,李经理不是入院了吗?
“喂?”
“是周祺吧?”老管家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是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少爷要见你们,他醒了。”
说完,电话便挂了。
刘大军急切的问我:“怎么了怎么了!是谁打来的电话?”
“是老管家,李经理已经醒了,我们先过去一趟。”
我们又从李家赶回医院,这一来一去,天色已经昏黄了。在问了医院柜台之后,李经理被转到了三楼的480号病房。
看来,这病房还是加护病房。
老管家正在一旁削着苹果,他见我们来了,轻轻叫醒正在酣睡的李经理。李经理缓缓睁开眼,眼神迷茫,精神似乎不太好。
“你们来了?”李经理挥手,示意让我们过去。
李经理的右手臂和大腿处都有包扎,受的伤不轻。
“家父彻底疯了…他抢走了井盖的钥匙。”
我一听,心立马就开始狂跳。我问道:“难道没有备用钥匙吗?”
李经理艰难的摇头,“没有,你们快走去调查吧!这件事交给你们了,事成之后,酬金翻倍。
不等我回应,李经理又闭上眼睛睡觉了。老管家也起身送客,我们就被送出了病房。在病房外,老管家告诉我:“这事让少爷心绪烦乱,这…让他好好休息吧!”
老管家关上了房门。
“回酒店吧!”我掏出手机打车。
韶音不可思议的说道:“你…这是在用手机叫车吗?天啊…进步了……”
一直以来我都用在马路旁拦车的方式在叫车,其实并不是我不想接受新时代的叫车方法。只是,我不想让手机在我的生活中变得太过于重要。
但是后来,我也渐渐觉悟了。有时候善用一些科技来做生活中的琐事,倒是省下了不少时间。但无奈,有多少用手机,是真的以理性的态度来使用?
“车已经来了,走吧!”我有气无力,这一天奔波,我已经疲惫了。
李经理虽然入院,但酒店还是一切正常的在运作。这可以证明,这家酒店的危急处理做的不错。李经理一出事,副经理马上出来主持大局。
“不好意思…之前李经理给你们办的贵宾套房已经到期了…我们也是下属,除非你们掏钱…不然我没办法给你们办入住手续啊!”副经理满脸倦容,想必李经理一事也是让他头疼不已。
“好了刘大军!”他一直在闹,估计是放不下自己贵宾套房的身份。我说:“那么给我们来几间普通房间就好了。”
副经理微微点头,“好的,我这就去办。”
副经理走之后,我指责刘大军:“你呀你!没有富贵命,倒是一身富贵病啊!”
“不就…贵宾套房的床好睡嘛!”
我一接过房卡,不安感油然而生。我没想到,又是这三间。我和韶音双目相视,此时此刻怕是只有刘大军一人觉得没什么问题。我正犹豫,到底应不应该入住?
“可否换几间房?”我问。
副经理叹气一声,“现在正放着暑假,也算是旅游旺季吧?怎么还有空房呢?”他不解多做解释,转身就走。看来我们爱住不住的,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三人绝不可分开住房。“我们就住三楼这间房吧!其余两间,就免了吧!”
“为什么呀?你还怕你们上次撞鬼的事情发生吗?”刘大军说。
我不想理他,“对了,我们的行李呢?”
韶音指着柜台旁边说:“那位副经理早就把我们的行李拿出来,正放在那儿呢!”
现在这情形,住的越高可不是什么好事。三楼离大厅近,这样要发生什么事,也比较容易应对。
电梯运作正常,我们很快地就来到三楼的房间。韶音拿房卡开了门,另外两张则被好好收起。要知道,弄丢房卡可是要罚钱的。
刘大军频频打哈欠,“累,实在累人。这次的案件怎么就这么折腾人?”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说:“这电风扇啥时候开了?转呀转的…什么年代了,酒店还有这种电风扇…………齁…齁…”
“这就睡了?猪吗?”我说,“看来他没打算把床让给你呀!”
韶音一声嫌弃,“一张床什么好让的!活该我女生就不能睡地板!性别歧视你这是!”
这人说话怎么突然那么冲,“你是女的,我想把床让给你,这叫怜香惜玉!怎么歧视你了!”
“哈!哈!哈!”这笑声实在挑衅人,“我才不是那种有公主病,受不了苦的小女生!那种娇生惯养的,就知道博你这绅士的同情!”
这大晚上的,我可不想跟她吵,让隔壁房听见了成何体统。我拿出毛巾和换洗衣物走进浴室,忽然想起浴室的门是面玻璃。这些酒店,怎么老喜欢用透明玻璃来当门或者是屏障呢?
我认真严肃的对她说:“你别走来!要是我的玉体被你瞧见了怎么办!?”
“玉体?”韶音眼睛一瞪,“我负责行吧?我还怕得针眼呢!”说这句话时,她挺起了尾指。
“你的尾指比什么比!”不得不说,这很冒犯我的男性尊严。“就不能比食指还是中…唉!我在说什么!算了!”
“看你面红耳赤的样子,都几岁人了!”她笑道。
我还真觉得自己面颊滚烫的,我关上浴室的门,将花洒开到最大。霎时间,我忘了脱衣,衣服湿了,我怎么一受气就变得糊涂。想到要脱衣但一扇玻璃门,我实在有些不自在。
全身光溜溜,我是盯着门在洗澡。我生怕我一下就暴露于她人目光之中,对于自身肉体的保护,我可是非常在意的。
我无心把全身上下都洗的仔仔细细,约不到十分钟,我就擦干身子换上睡衣了。我擦着头发,走出了浴室。
“换你了!”我对韶音说。
韶音用毛巾包起了她的睡衣还有内裤,整的像要离家出走时用的包袱一样。我笑她说:“得了吧,我对你内衣内裤可没有兴趣!”
韶音深沉一笑,“可是Hello Kitty的呢…! ”
我僵住了一下,“我的还是多啦A梦呢…!”
我们两人无意间被自己的蠢给逗笑了,她笑着进了浴室,在关门前对我说:“别过来!否则事态严重,宇宙爆炸!”
刘大军已经睡得不省人事,我摇了他身子几下,他也没有反应,只有源源不绝的打鼾声。我开始忧心,我今夜能否入眠会周公。
我睡在床的左边地板,而韶音则睡在另外一边。韶音用的不知道是什么洗发水,香气重的很,我的鼻子有些受不了。
“我关灯了!”她离开关较近,便去关灯了。
关灯之后,眼睛还不适应黑暗,所以我什么都看不见,但打鼾声还是得一清二楚。不知为何,刘大军的打鼾声开始变得微弱,这也让我比较好入眠了。
我闭上眼,仿佛置身黑暗,只听见耳边有滴答滴答的声音。在睡觉时,我很敏感,如果声音不消失,或者不知道是什么声音,我便会睡不着。
我起身看看四周,凭着浴室散发出来的光源,我发现原来是床头柜的闹钟。我把电池取出之后,便倒头继续睡觉。
“啊!痛!”
我正在草地上躺着,晒着春天的暖阳。不知怎了,一只红蚂蚁咬了我一口。以前小时候,我被咬过,结果全身起了红疹,双眼肿大。
老妈急忙带我去看医生,说是敏感,我吃药休息了几日才褪去。
出来野餐,老妈就在树下,我想赶紧起身去找她。但不料,肚子突然一阵剧痛,是那种欲断骨之痛,痛的我无法动弹。
我一睁眼,呼……原来只是梦。但那种痛楚的感觉是真的好真实。我睡在落地窗旁,我掀开窗帘的一角,看外头还是漆黑一片,便继续睡了。
滴答滴答的闹钟吸引了我,我看了闹钟一眼,“凌晨三点半。”
还早继续睡吧!我心想。
“韶音…扶我起来!”
天亮了,我想起身熟悉,却不料身子没办法动。我叫来韶音,她拉起我的两只手往后拉。“周祺…咦…呀!你看起来也没那么重啊!”她咬牙切齿的说。
“我不到七十公斤好吗!?”折腾一番,我总算坐起来了,还惹了一身的汗。
她喘着大气说:“你该不会鬼压床吧?”
“我也不睡在床上啊……”我伸手想拍拍刘大军,却什么也拍不到。我一看,他竟然不在床上。“人呢?”我看着韶音。
韶音展示一下自己的睡衣,“别看我,我也是听到你的叫声我才醒的……”
我一扭腰,又来一阵酸痛。我下意识地摸下腰间,却感觉黏糊糊的。该不会是…不行,韶音就在面前,要真是的话就尴尬了。但…这里是腰……
“啊啊!”我被摸出来的东西吓着了!一个后退撞到了身后的床头柜。
韶音看起来也很惊慌。
“这是…血迹?”我的手掌是一层暗红色的液体。
被这么一吓,我开始回忆起昨晚的事。我梦见了被红蚂蚁咬,醒来时见到时钟到了凌晨三点半……
不对!
我在睡觉前把时钟的电池给取出来了,时钟怎么还会动!?
“周祺!有个相机在这里!”韶音在桌上找到了一个银色相机。
我接过手一看,“这…这相机在录像中!?”我按下暂停键,从背包里拿出笔电,将相机与笔电连接起来。
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必须看看这相机录到了什么?”
韶音愁眉苦脸,“刘大军不见了…我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
相机很快与笔电连接了,里头只有一个文件,便是昨晚的录像。我发现这录像正是从凌晨三点开始录制的!
相机打开了夜间模式。
我将笔电的音量调至最大,薄弱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可以听的一清二楚。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在视频播放的第十分钟后,终于出现了一些动静。
两个黑影…不…是三个黑影!
三个黑影从浴室走出来,他们环绕在刘大军的床边,像是在注视着他。黑影的动作缓慢而诡异,他们的手按在床边,微微蹲下身子,像是一头准备猎食的老虎。
刘大军还在熟睡,丝毫没有发现。不一会儿,三只黑影爬上了床去,开始去“闻”刘大军。在床左边的黑影,从床头柜拿来时钟,把电池从新放入。
“看来我知道我昨晚为什么会起身了……”我看着录像,终于明了。
那个黑影一只脚下床时,踩中了我。
但令人窒息的是,在一刻我起床时,我根本没有发现那些黑影,更别说看见他们的真面目!
悬疑·客家山区诡录 十七 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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