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他第一次进藏,就深深爱上了这片土地;2014年,他突然的决定,就一路曲折去到阿里,踏上了充满艰险的转山之旅;2015年,他放弃了国企稳定高薪的工作,来到西藏,开始了藏客旅行之路;他一直坚信,在路上,根本没有什么诗意和远方,只是不断的寻找自我,不断的经历挑战和曲折,然后活成自己不后悔的模样。
文 | 雄心豹子胆
01、遭罪的经历,还想再来一次
2014年9月26日早上六点我下了夜班,我们操蛋的领导因为我坐在控制室里睡了一会觉,罚了我三百块钱,我躺在宿舍的的床上难以入眠。
打开电视,一则关于马年转山的片子让我更加难以入眠。起床收拾了行李,办好请假手续,约了一个完全没有进藏经验,体重和身高都是180的好朋友一起进藏。第二天买了一张榆林到兰州的大巴票,就又一次踏上了我疯狂的进藏之旅。
大巴到兰州,转火车到西宁,西宁买了张站票到格尔木,再买了一张站票到拉萨。从格尔木到那曲的800公里,我几乎是靠着依靠在厕所边的水池上支撑了十几个小时。车到那曲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崩溃的。还好补到了一张卧铺票,就一觉睡到了拉萨。
一到拉萨,去接了从西安飞过来的朋友,在仙足岛找了家客栈整整睡了两天。
睡醒之后,开始了转山计划,托人办边防证是首要大事,就想到了13年一起走阿里环线的西藏大神假想敌。没想到他告诉我马年转山的人太多,在拉萨已经办不出来边防证了。我一听,当时几乎崩溃了。
他又帮我四处托关系找熟人,结果得到的消息是2000块钱可以有人办的出来边防证,我只好咬着牙办了。直到今天我都留着这张边防证,为此朋友一直拿着他在西安免费办的证件嘲笑我。直到15年来到拉萨跟假想敌一起做了藏客旅行,我才相信原来他真的没坑我。
之后我和朋友在平措遇到了一对情侣,四人一拍即合,找了个黑车,就开始了疯狂的转山之旅。开黑车的是个藏族司机,对于他我好像已经没了印象。只记得他是日土县人,从拉萨到塔钦的一路都在不停地骂“龟儿子”。到了塔钦,我和朋友整理了物资,没有做任何功课的我俩,买了一箱红牛,五斤牛肉,十几个饼子,打算着一边大吃大喝一边就能转完神山。
第二天凌晨临出发前,那对情侣突然说他们去不了了,其中的男孩子整晚高烧不退,我们去房间看了他们,男孩子满脸遗憾的告诉我们,让我们一定要转完山,一定帮他们完成心愿。
从塔钦到止热寺我俩还算走的顺利,但是随着海拔越来越高,体力越来越觉支撑不住,我开始抱怨带这么多吃的干嘛,根本背不动。
后来我们就在卓玛拉垭口的半路上把红牛和牛肉发给了一路转山的藏族同胞。行李的减少似乎丝毫没有缓解我俩的劳累。朋友的高原反应越来越严重,不停地呕吐,嘴唇发紫。我有些后悔忽悠一个第一次进藏的人来转山。我怕他挂到这了,我怎么跟他媳妇交代,越想越怕。
我背起了他的包,搀扶着他,不知道用了多久翻过了卓玛拉垭口。当时所有的营地和帐篷都没了床位,我们就在黑夜里不停地走。我已经累到没有知觉了,一心只想着能把他安全的带回家就好。
走到祖楚寺的时候,也许是老天开恩,我们找到了床位,终于可以躺下歇息会了。结果朋友仍然是呕吐不止,我看着他魁梧的身体甚至有点想笑。那一晚虽然很累,但是我睡不着,我怕他这么一睡就起不来了。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叫醒了他,我们就这样拖着半死的身体回到了塔钦。
这就是我转山的故事,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传奇,没有什么信仰的流淌。只有这样遭罪的经历,但如果再来一次,我仍然愿意。
02、极限,就是这样炼成的!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每次转山的同伴都是初次进藏,无任何户外经验的人?难道是神山对我的考验,还是我一直都是个坑队友的人?
2016年一个大哥要带个朋友走阿里和新藏线,假老师决定派我和一位藏客的资深司机小马哥去带队。出发前得知了这位大哥的经历,我就已经有点心里打鼓了,坐不了快车的我,要跟着一个赛车手出身的大哥一起自驾,我当时的内心是崩溃的。
第一天出发时,就不停的听大哥讲他两百迈过弯道的故事,我当时只想给我妈打个电话。没想到出发没多久我们就在羊湖边陷了,还发动整个村子的人挖了一下午,大皮卡依然纹丝不动的陷在泥地里。
最后还是在十公里外的工地上叫来挖掘机,才救出了我们。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可是四个小时后,我们就到日喀则了,当车以140迈的速度穿过村庄的时候,我就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应该赶紧给家里打个电话。
一路上大哥司机都在避开柏油路,哪里有山,有沟,我们就往哪开,追着藏野驴走。就是这样刺激的旅程,我似乎也不怕快车了,还跟大哥调侃,来快点。但其实一直抓着扶手的我,早已经满头大汗了。
路上大哥听我讲了冈仁波齐的故事,就特别想去转山,应该大哥的生活中从没有这样的体验。
前一晚,我们住在塔钦,第二天大哥又一如往常的睡到自然醒,起来第一句话:出发吧。我说:啊?现在?正常转山都是早上四五点出发,这点出发到止热寺要走夜路了。
最终执拗不过,只好收拾行李出发,为了大哥的安全,我直接请了四个背夫,加上我和小马哥,六个人保障两个人的安全。
走到止热寺已经是晚上10点了,一行人坐在帐篷里吃泡面,大哥问我,小雄,明天什么路?我说明天先爬升600米到最高的卓玛拉垭口,再急下降400米,后面就好走了。大哥听完眼睛放光,问我有人半夜翻过垭口么?我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方便面的残羹回答道,没有啊,谁疯了半夜翻山。
“咱们干!”大哥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我当时真想抽自己两大嘴巴子,干嘛要这么说啊,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见没人响应,大哥背起包径直走出了帐篷,所有人赶紧起身追出去,怎么劝也劝不住,只好硬着头皮出发。我追上去想帮大哥背包,却被骂了一顿,走了100多米,大哥回过头来说,“小雄,把包给我背一下。”
就这样,一队人带着头灯,打着手电向卓玛拉垭口进发。随着越来越高的海拔,大哥随行的朋友高反愈发严重。接近垭口时,一个非常健壮的小伙子躺在地上一步也走不动了,无论大家如何鼓励如何拖拽,就是不走了。
我急坏了,我明白如果睡在这个地方会出人命的,赶忙对背夫说,给你们加钱,你们说要多少都行,把这人抬也得给我抬下山!经过一番商量,两个背夫负责背包,另外两人架着大哥的朋友,走一段再轮换。
大哥也一直在咬牙坚持,我不停的劝大哥,骑一会马吧。大哥不愿意,我知道他体力也已经快透支了。我们走一段歇一段,执拗的大哥不肯穿厚衣服,这个时候温度已经接近零度了。我担心他身体失温,就让队伍停了下来,去附近的小溪打了点水,打水的时候我还因为体力透支摔了一跤。用炉子给大哥煮了点咖啡,他似乎恢复了点体力。我们一鼓作气翻越了卓玛拉垭口。
在我的蒙骗和鼓励下,我们一行终于在凌晨三点半走到了山下的营地。在山脚下的小河边扎起了帐篷宿营。雨下了一夜,小溪的水一直哗哗的流个不停,我整夜不敢合眼,生怕出了什么问题,又怕雨下的太大河水暴涨,就坐着一直熬到了天亮。小马哥的睡袋在路上都打湿了,只好在潮湿的睡袋里睡了一夜,结果受了寒一瘸一拐的直到回拉萨才好。
上午我给假老师打电话报平安,他的心里踏实了一些。我说出山了,他一阵惊讶,怎么这么快?我很平静的讲了一遍昨夜危险的经历。大哥见他的朋友身体状况不佳,于是决定不再继续走了,坐着救援车直接出山。出了山大哥让我给背夫每人一万块钱,我说真用不了那么多,于是给了背夫每人3000。
回到拉萨,大家都说我真心不容易,我笑笑说,所有的艰难都是对我们的考验,如果不坚持下来,你就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相信这样的经历也是大哥和他的朋友一生难忘的。其实冈仁波齐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来一次,也许就会给我们受用终生的改变。
踏上朝圣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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