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深潭

文/缙修

贵州某地，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月亮村。周围群山环抱，门前一条小河蜿蜒流过。

在河流的上源，有两个神奇的深滩，当地人称为大龙潭，小龙潭。月亮村的大龙潭两边高山对峙，左边的山犹如斧劈一般，陡峭的半山腰一条驿道贯穿东西，笔直的山脚下就是大龙潭，大龙潭南面相去二十里左右的官道是东西客商必经之地，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相传，过去的某一天，凌晨5点左右，一伙客商经过大龙潭，天空阴沉，伸手不见五指，时而有几声野鸟啼鸣，更增加了夜的恐怖。这一带是土匪经常出没的地方。这伙客商为了避开土匪，选择了这条陡峭的山路。

领头的老穆到此长长舒了口气，过了这个谷口，就安全了。老穆低声招呼着同行的伙伴，马脚上都裹上了棉絮，整个队伍悄无声息，大伙也长长舒了口气。

就在此时，突然一声枪响，山顶上数十个火把一起点燃，前面道路的灌木丛里也冒出几个火把，十几个人拿着刀枪跳在山路中间，老穆等一伙瞬间惊得目瞪口呆。土匪们迅速把商队围住，老穆一伙全都抱头蹲在地上，面如土色。

匪首肖老五铁青着脸，向着马队走去，身上的黑披风被山风刮得猎猎作响。突然，马队骚乱起来，一匹马受惊，肖老五高大的身躯如利剑一般扑了过去，死死抓住马队中间的一匹红马。事前，土匪们已经摸清了这伙客商的底细，马队中红马和黑马托的是金银，其他马托的都是杂货。

肖老五这一扑，把整个马队都惊了起来，顿时，马群骚乱起来。肖老五抓住的红马头高高昂起，四蹄乱蹬，把肖老五带得左右摇晃，土匪们大叫起来，五哥，快放手，危险！肖老五自恃本身力量，想把红马压住，骚乱中，肖老五和红马突然一起滚落山崖，直直掉进了大龙潭。

土匪们大惊！随即留下十几个弟兄看守商队，骚乱的马群也渐渐控制了下来。其余的土匪打着火把，寻路下去搜救匪首肖老五。月亮村的村民也被枪声和人喊马嘶声惊醒，一户户都趴在窗户向大龙潭望去，只见对面半山上的火把无数，人声嘈杂，村民们大气也不敢出，谁也不敢出去。

土匪们奔到大龙潭边，只见从坡上至大龙潭，乱草和灌木被压出一条道来，肖老五和红马竟是掉进了潭里，土匪们望着绿莹莹的深潭，无计可施。寻遍了大龙潭周围，也不见肖老五和红马的踪影。大龙潭水面平静，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折腾了半天，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土匪们不敢久留，牵上其余的马匹，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土匪们离去，老穆和客商们才跌坐在地上，放生大哭起来......

这时，有几个大胆的村民打开了门，站在门口张望，慢慢地所有的村民也都出来了，其中有人说，走，看看去。于是村民们沉成群结队向商队走去。与老穆交谈得知，原来，这伙商队出门经商半年，所有的财产都在红马背上，竟是满满两大包黄金，村民们惊得张大了嘴合不拢。

天色日见明亮，太阳的光辉照射在大龙潭的水面上，金色的波光闪耀，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又仿佛向人炫耀，它刚刚吞下了一笔巨额财富。商队和村民们围拢在大龙潭四周，看着这不知道有多深的深潭议论纷纷。

突然，一个村民说，把水舀干把金子打捞出来。一句话提醒了商队和村民，于是村民们都纷纷奔回家拿盆拿桶，乱哄哄跑回潭边准备舀潭里的水。

其中一个村民又发话了，要舀干潭里的水，得先断了上流的源头，于是，村民和商队都一起来到潭的上头，开始挖河道，把水引开。黄金的力量是无穷的，商队和素不相识的村民配合得十分默契，四天四夜，大龙潭上流的水从另一个地方被引开了，村民和商队顾不上疲惫，欢呼雀跃，奔回大龙潭开始舀潭里的水。看着潭里的水越来越少，村民和商队脸上都兴奋得发着光，也不去想黄金打捞上来如何分成的事。

水一点一点的少了下去，大龙潭向上游的地方慢慢露出了石壁，竟然出现了石梯，第一道露出了，村民和商队愈加兴奋，玩命般的用木盆，木桶舀着潭里的水。

接着，第二道石梯出现了，慢慢的，隐隐约约看见了第三道石梯，潭里的水也下降了许多，但这个潭究竟多深，谁也不知道。

就在此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明明天空万里无云，陡然间乌云密布，顷刻，暴雨倾盆而至，仿佛天上银河泄落一般。村民和客商只得奔回村民家中躲雨。暴雨足足持续了一个下午，待到雨住，村民和客商们连声叫苦，新挖的河道被冲开，大龙潭又集满了水。

客商和村民们不死心，第二天又开始堵住上游的水，依然来舀大龙潭里的水。说也十分奇怪，只要水舀到第三道石梯，无论是什么天气，天空必然暴雨倾盆。

如此折腾了几个月，次次如此。后来，村里的老人说，恐怕是触怒了神灵啊！于是，村民们再也不敢去舀水了，都来到大龙潭边，烧香磕头，恢复了河道。

再后来，大龙潭就变成了求雨的地方，大凡连续干旱，附近村民都会来这里舀水。

这件事直到1984年，我就亲眼见过一次。那年，天一直干旱，附近的村民就组织过一次舀潭水行动，果然，水舀到下午3点左右，晴朗的天空乌云密布，下起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