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个早在一月前就拟好的标题,拖到今天才动笔,不是因为慵懒,更不是江郎才尽,坦诚的讲,是没有勇气。
这终归是一个充满阳光的标题,是要引领着千数文字照亮心灵的,容不得成片的阴霾,也撑不起逃避现实的罹难者,配的上这标题的,大概只有经得起灵魂拷问的寻梦人。
现实身边的一个姑娘,在这里姑且叫她M,外人看来,开朗单纯,也许真的是投缘,也许出于惺惺相惜,在我面前M换上了另一副面具,执着、多愁。
先来讲讲她的故事吧,高中以前,曾是个伶俐可人的孩子,习惯了玩闹着学习,在早恋的规定范围里,顺利地成为同龄人中的领先者,简单的说,男友不断。争气的是,成绩优异。仅这一条,成功的堵上了监护人和监管人的嘴。摇摇头,笑一笑,“什么都好,就是爱搞对象”。所有的早恋都是纯净的。倘若不是那般简单美好,又如何唤着那些无邪的小人儿情窦初开,争尝禁果。
天下美好的东西都是要用代价来换的。老天总不会跟你做一桩赔本的买卖。后面的事情,你大概也脑补了八九。象牙塔的前一步总是要拼命才能够得到的,可有些习惯终究成了减不掉的惯性。是啊,老天怎么会一直眷顾一个人呢?那样的游戏多不好玩。M终究还是放不下爱情,那个他就像病毒一样侵蚀她的全部,就连努力学习都成了追随他脚步的附属品。那个时候,M真的还不懂什么叫做梦想。大概有他的日子,就是如梦的时光。
结局不想多做赘述,毕竟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不管当初是不是把缘分耗尽,运气用光,对于M这小姑娘来说,她的高中都是美好与不完美并存的。相比同龄人来说,她的梦想来的晚了些。
成都,成了她开始有梦的地方。
当年一个阴差阳错,服从调剂到化学专业。幸好,成都是个负氧离子管够的地方,比起家乡的煤烟气更适合让人深呼吸。M决定重头开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学自己喜欢的英语专业,进自己热爱的英语行业,走自己不委屈求全的人生路。于是为了这看似简单的梦想奋斗。
一年时间,M同时学习两个专业的全部课程,参加所有的课程考试,这一切拼搏在拿到申请换调专业批复书的那一刻画上了实在的逗号。是的,她离自己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考入985学校英语专业的研究生,这成了她的下一步。T大,成了她为自己预设的下一个跳板。挑灯夜战,拼尽全力,终,两次落败。
勇气这种东西真的是需要能量棒的。没有能量棒,大概总有被耗干的时候。希望其实总是在那些自认为伸手可触的地方,不论艰难险阻,总是要去够一够,试一试,直到它慢慢成了你心中遥不可及的位置,便成了奢望。
M还是被打倒了,我没有见过如此落魄的她。这一次,她不是败给了对手,而是跌倒在自己的梦想脚下。她来找我,不为寻求解决办法,也不为诉诸内心的悔恨,只是讲给我她从没梦到追梦的历程。我懂她,有梦的人是不会后悔的,不会后悔自己之前做过的每一个选择,走过的每一段路,感恩的每一个人,梦想易碎,可对于真正怀揣梦想的人来说,放下梦想是一件比失败还可怕的事情。M没有泪,可我知道她此刻内心的煎熬。
M说,两次的失败让她开始质疑自己,否定自己,也同时面对着身边越来越多人的不解,他们试图唤醒这个不现实的女孩儿,告诉她,女孩子,别忘了自己的年龄和身后日渐衰老的父母。
M说,无论她怎么解释,梦想这两个字都不能被别人理解。在他们眼里,梦和梦想是一样的,年少的时候大家都有,长大了就要面对现实,好高骛远只会毁了你自己,还是要做一些无关梦想,却挂扯生存的事情。这才是成长。他们说,M,你真的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M说,她也有尝试放下梦想,可那种感觉就像把灵魂抽离身体。疼,很疼,疼到支撑不住呼吸。
M说,她真的好压抑。感觉自己斗不过现实,却忍不了将就,就像落入了一个被诅咒的怪圈,报应她当年的不努力,活该她为了爱情扔掉的正途。
M没有问我任何的问题,或许她根本就没想过从我这里得到答案。她很清楚,自己的路,只能自己选择。当心里的勇气没法支撑梦想的时候,宣泄一些阴霾,就有可能补上一点阳光,滋养勇气,重新爬起。而我,大概是她认为唯一懂她的人。
说实话,我自己现在也并不是一个阳光充沛的能量棒,人生在世嘛,永远自信是不可能的。但同样作为一个有梦想的人,我能给她的只有这么一支限量版的强心针。
随随便便就够得到的,不叫梦想,叫回报。不付出代价的买卖,不叫交易,叫租借。可惜的是,你想要的,你渴望的,上帝只做交易,不顾情面,梦想太贵,他赔不起。这个世界,敢跟上帝做交易的人很少,因为敢于放下所有,换得所欲的人很少,所以,成功的人也很少。无商不奸,你不确定你命运对面的上帝是不是有意玩弄你,你更不确定这一把下去,你会不会博得满堂彩。但你要明白,赌博从来是给欲望强烈的人玩的,而中奖从来只眷顾舍得付出且与梦想有缘的人。缘分很重要,可你不赌就永远不知道是否有缘。也因此,赌博是一件让人上瘾的事情。
问问你的心,倘若放下梦想比跌破脸皮更让你苦楚,那就爬起来,竭尽全力,再冲刺一次。给自己一个问心无愧的机会,也给你的灵魂一个自我救赎的机会,更是给你自己更进一步触碰梦想的机会。你要知道,梦想,一旦放下了,再要拾起来有多艰难。就算,退一万步讲,你果真与梦想无缘,那又如何,回头看看,你已经距离起跑线走出很远,不见得不会“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亦或是,远远地望着当初爬起来的地方,你会明白,现在的位置,虽然不及梦想,却又是一片柳暗花明,比起昨天,你更靠近未来。
安于现实,不代表堕落,执着追梦,也绝不应该被嘲笑,因为任何人都无权评价他人选择的人生。下一步何去何从,或止或前,问问自己的心。
可我到底也是一个心怀梦想的人,放不下渴望,受不了妥协。面对M,只能说一句,姑娘,请不要在距离梦想最近的地方停下。
M笑了,不知是笑我比她还疯痴,还是笑她找到同道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别停下。
文章唠叨至此,恐怕你也已经视觉疲劳,总算是给这个标题续上了后文,也续上了希望,码字的确很辛苦,可对于爱着文字的人来说,这本身就是一种内心的放逐和解脱,就像朝着梦想奔跑的人一样,再远再累,也都是给自己的心灵减负。
只因为,我们都是有梦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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