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这边一汪清泉

作者: 山这边一汪清泉 | 来源:发表于2018-12-31 13:20 被阅读67次

    这篇文能生成,纯属偶然,偶然之间又冥冥注定了是必然!

    2015年上半年,写了一系列的《我想……》体诗歌,多是关于当下生活现象与人生感悟的看法,不算成熟,只是涂鸦与调侃,涂鸦着个人的情趣,调侃着个人的心绪,只在朋友圈进行分享和交流,与相熟的朋友分享了我那时那刻的情素与感觉。诗歌可以言情,可以激越,可以移位……高度浓缩的有限文字,不符文法的错位组织,还有大胆喧嚣的夸张构架,确实传达了我那时的不平,那刻杂乱纷飞的意象,和一个不入时俗主流个体的呻吟与喘息。

    下半年,偶然间与同事因琐事生了争端,有感触,不写难平,特想吐而后快,方有了《老黄牛的修为》这篇小文,写着写着,记忆的阀门慢慢地便给我打了开来,难以停下,故乡潭水的那些往事过物,旧人,那山,那水,那条河流,那条山间小路,那水里的鱼儿,那一汪山脚下的泉井,还有儿时生活的那些过往与经历,全都鲜活跃现,奔腾起伏,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没有故乡的人是不幸的,有故乡而又不幸遭遇人为的失去,这是一种双重的失去……”冉云飞在《每个人的故乡都在沦陷》一书的所诉,让我感触颇深。我的家乡亦不例外,城镇化的迅猛发力,生态环境的恶化,农村几千年传承而来的宗族力量,恍如昨日云烟,全都荡然无存。如果你不是当事人,对当下农村的整体变迁,你的认知就会停留在别人字里行间所描述的世界,触动肯定没有我们这群打小就生长于村子的人来得猛烈。

    几千年留存的淳朴乡土,短短的三十几年,农村全都变了样,没办法可以再去延续重来。乡间的秩序与结构,通通都给打破,七零八落,不复得以回见。我们幼时如童话般美好的山水田园,一去不复,物亦不是,人亦不是。儿时的山清水秀,小河潺潺,现今多给水土流失所覆盖,不是断了水流,就是没了鱼儿。夏天村子大树枝桠之上,满是白鹭与飞鸟,而今也灭绝了踪迹,难得一见。大多村落都给老龄化与空心化所取代,村子里剩下的只有留守儿童及耄耋老人,少有成人。现今的农村,只有过年时节,外出打工的青壮年们,方如同候鸟一般,各自返家,难得一家团圆,“儿童相见不相识”亦成了今日的常态常行。

    古罗马“铭文诗之父”马提亚尔曾说:“回忆过去的生活,无异于再生活一次”。动笔写作旧时旧事的半年来,儿时曾经的那些生活画面,那些过去伴我一块长大的乡邻老友,还有那些逝去了的记忆,又给我统统打了开来。我仿如又回了过去的岁月,重回了儿时的故乡,重回了潭水再生活了一次,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清晰,历历在目,来得如此的生动与鲜活。

    “悲剧,就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鲁迅的这句名言,诚如我书中所描述的那些故人与旧事。老六正是读书上学的年龄却不能继续读书;父亲文革期间本是教书育人的他,却给人游街教育;苦根凄苦的青年与少年,拼命挣扎,却依然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所有的这些,都是那一时代的集体悲剧,个体的命运,都成了时代的缩影,亦是普遍性的浓缩,个体是断然无法改变的存在。

    写下这本书中的人与事,他们都是过去时、过去地的小人物、小事件,没几个人会在意,会真正去关注他们的曾经的过往,他们过去存在的意义与价值。但我不会忘记他们,也不能忘记他们,从芳老叔,老六的母亲,春生世公,我的英文邱老师,我的父亲、母亲……我的那些乡邻与师长,是他们温暖了我曾经的过往,温暖了我现在的回忆与文字,温暖了我的所有。

    我想把它们记下来,形成文字,就是为了不要忘记,不忘记他们曾经也在那一片红土地上生活过,梦想过,挣扎过……那里是他们真实的家园,那里也有他们走过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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