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这些年,总有一些过往会变成片段突然出现在脑海里。
也许,是因为记忆不肯离去。也或许,是想在苦难的经历中把幸福寻觅!更或许是因为年纪,难道真的到了回忆过去的年纪?
这些片段,经常让我泪流满面,感动不已!这些片段,有时候很遥远,但又那么清晰!这些片段,有时候很模糊,但又那么真实!
上初中的时侯,家里欠下了好多的债。具体多少我也说不清,反正家里的经济状况一落千丈、一塌涂地!那些年,不知道得到过多少亲朋好友和邻居的接济。
有一年,应该是85年吧。那天,大年二十九的样子(反正马上就要过年了)。孟爷爷来家里找我——在村里,孟爷爷是和父亲关系最好的邻居之一,比父亲小几岁,按辈分叫爷爷。孟爷爷说:“虎子,来!随我去家里拿点东西”。
孟爷爷,和我们同属一个生产队,说是邻居,两家隔着也得一里多地。那天下着小雪,踩在雪上,“嘎吱”,“嘎吱”的声音,直到今天还那么清晰。
路上说了啥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孟爷爷拉着我的手,走一会就低头看我一眼,然后笑一下。笑眯眯的样子,一直留在了记忆里。
到了孟爷爷家,屋里没人。孟爷爷说:“你奶奶他们都出去了”。边说话,边蹲下拉开墙边一个柜子下面的门,然后拿出来好几包“白纸包”——一种自制的鞭炮,因为没有外包装而得名。然后又拿出来好几个大雷子!
孟爷爷有三个孩子,姑姑比我大一岁,两个叔叔一个比我小一岁,一个小三岁。孟爷爷眯着眼笑着,冲我点点头,示意我拿着。我知道,这些鞭炮肯定是两个叔叔的。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站在那里!
孟爷爷站起来,把“白纸包”和大雷子装到我衣服口袋里。“这就是给你买的,你叔叔他们还有呢”!锁好大门,孟爷爷回过头,低声说:“可不许和别人讲。也不要给别人,自己留着放哈”,然后拉起我的手说:“家去”!
孟爷爷去世快3年了吧,去世前两年我和孟爷爷提起过这件事。孟爷爷眯着眼笑,一如三十年前的样子:“你们家那几年不是困难嘛!你咋还记着哩”!
孟爷爷去世前一个来月,我出差,顺路回了趟家。父亲说:“你孟爷爷可能快不行了,抽空去看看他吧。到时候,还得请活佛帮着超度超度吭”。
孟爷爷躺在床上,骨瘦如柴,孟奶奶说已经不认人了。我低下头,叫了好几声“孟爷爷”。孟爷爷自顾呻吟着,没有任何回应。孟奶奶说:“大虎子看你来了,孩子还挂着你咧”。
拉起孟爷爷的手,那双大手已经瘦得不成样子,干干的,冰冰的。孟爷爷拉着我的手走在雪地上的情景,一下子就浮想在了我脑海里。
说实话,鞭炮是怎么放得,真的不记得了。但孟爷爷塞给我鞭炮的那一幕,三十多年了,直到今天还依然那么清晰!
附:《将温暖传递》
一路走来,风风雨雨
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
忘不了,
在最困难的时候
总有贵人出现,帮我出主意解难题
温暖着我
给我继续前行的动力
无数次
黑暗的夜里
总有那么一盏灯为我点起
照亮前行路
给我无穷无尽战胜恐惧的勇气
这些记忆
对于人家,或许根本不值一提
随着年龄增长
总有一天
这些故事也会慢慢淡出记忆
感动
却早已融化在生命里
啊!朋友
请相信
不管生命有多长
我愿意
把这份温暖化成爱——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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