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钟,靖儿打开家门,临走前转身对我说:“妈,我想出去散散心,可能会晚点回来。”
“好吧,你尽可能快点回来。”
我知道他每到这个点都会出门晚跑,半个小时或者多晚一点,就会准时回家,所以也不太在意。
等他“砰”地把家门关上了以后,我才回过神来,他说出去散心?心情不好?为妈的我怎么没发现一点迹象呢?顿感些许愧疚,他那身装束也令人分不清要去跑步还是散步,但愿他只是说说而已。
十一点左右,靖儿给我打来电话:“妈,我可能再晚点才能回家去。”
“你现在在哪里?一个人吗?有什么心事呢?”我不免有些担心。
“我正在江边,一个人反思一下。我可能十一点半才回家,最迟不超过十二点。”
“你别想不开啊,这个时候江边没几个人呢。”说到一个人在江边,怎么不让人心惊呢?我知道那江水奔涌向前不息呢。
“妈,你想什么呢,我不过是反省而已。”
靖儿在电话里笑了笑,我才有些放松。
我正在搜索着令靖儿堵心的线索,想找到答案。
他应该还没有谈恋爱,恋爱的人不可能整个假期里都锁在自己的家里,玩游戏也不应该那么忘我投入。
我只知道靖儿说要在今年考研,只有不到三个月时间来复习,有些担心与无奈。
前阵子,我买了一瓶米酒来当料酒,刚用不到四分之一瓶,后来,再怎么找也找不到,问起家里的先生,先生说:“我没喝过,也没留意过它。”
我还是唠唠叨叨地说:“我明明放在厨房,怎么就没有了?它自己会去哪里呢?它分明不会自己长脚的。”
先生见状,有些发火。“难道是我偷喝了吗?再重申一遍,我没喝过、碰过这东西!”我当然也知道,他并不喜欢喝酒,而且喝也不会喝这种酒的,可我分明没有健忘到这种程度呀。
第二天,靖儿对我说:“那瓶酒是我喝的,近段来,整个晚上都睡不着觉,所以就试着喝一点酒,忘了告诉你们。”
我怎么也没想到,是靖儿喝的酒,他哪时起学会喝酒了?他上大学的这几年,我们娘俩确实少了很多交流,他再也不是那个什么事都会跟你讲的孩子了。
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担心。
晚11:30的时候,靖儿还没有回来。我直接打电话催促他回家,他答应得好好的。
可是到了12点,也就是他约定的时间,还是没见他的影子,我真的有些坐不住了。
抓起钥匙正想出门,我听到楼下传来悉悉索索的开门声,便打消了要出去的念头,停止了动作,这声音对我来说太熟悉了。对至亲的人,他们的开锁声我都分辨得清,先生经常说我:“你这个是特意功能啊,太可怕了。”
知道是玩笑话,却是真实存在的。
果然是靖儿回来了。他进门时,我发现他手里拿着几串烤肉串。
“妈,这是给爸妈的,让你们尝尝我的最爱,哈哈。”
我接过来笑了。能想起吃烤肉串的,他应该过了自己心里的那个坎,所谓的美食,有时真的能够安抚人心。
我简单地问道:“现在你想通了吗?”
“想通了,认真思考了一下,是我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所谓的时间不够用,其实都是被我胡乱挥霍掉的。”
接下来的几天,靖儿认真地跟我交谈了很多事,他说最闹心的就是考研问题,这么短的时间,自己没把握能考得上,有些彷徨,学的专业如果只有本科文凭,工作不好找,到底何去何从呢?
我告诉他:自己尽力就好,如果真的考不上,第二次再来,或者,找一个过得去的工作就行了,不管什么专业与不专业的。总之,你先一心一意地复习,路是一步一步地走,别太着急。
话是这么说了,不知道到校后的他是否想得明白?也不见他主动给我们一个消息,真的是儿大不由娘了。有时候想,孩子还是放在肚里最安全,但那还有何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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