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航空乘务员无意发现了生活中的一些怪异现象,并意外卷入了一连串离奇的死亡失踪案件。身处危险之中的她在一名神秘男子和警方的帮助下发现了惊人的秘密:死亡失踪人口竟都是2016年10月23日她当班的DU5336次由上海飞往西安的航班乘客。
神秘的死亡失联名单、恐怖的暗杀组织、看不见的强大敌人、时空的裂痕、最后的通讯……挣扎、痛苦、绝望迎来的是彻底的迷失还是自我的救赎。
谜团将被慢慢解开、时空将被重新定义……
小说中地点、人名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九、时空生命数
“快扶他到后座!我来开车!”刘嘉尔挤到彭莉副驾位一侧,急忙大喊道。
车内状况混乱不堪,好在SUV空间比较大,我和彭莉把云雪坤拼命往后排拉拽着。他整个人几乎头着地翻到后座,一只靴子还重重地踢到了我的眼角上。
刘嘉尔像是受过专业训练随时顶替云雪坤一样,镇定自若,反应灵敏。驾驶座马上腾出了位子,这个机灵的女孩踩在中控区,轻巧地跳到驾驶座上,猛踩下油门,顶开被撞的车。
被撞司机满脸怒火看着我们,开门下车,骂骂咧咧地跑着追了上来。
“都低下头......有猎人......!”
云雪坤慢慢恢复了一些神智,喘着气虚弱地说道。
他一直在流鼻血,衬衫都被染红了。我和彭莉都底下了头,此时我发现刘嘉尔也低着头,根本没有看路在飞速地驾驶着。
我又一次感觉死期将至!绝望感再次来袭!
我强忍着刚才右手肩胛骨剧烈撞击的疼痛,还有我的眼角,似乎刚才被云雪坤的靴子猛烈踢破了皮。
警车还在后方不停追着我们......
彭莉和刘嘉尔关心着云雪坤的量子过载,彭莉一直责问他,似乎在责备他没有认真守门才被警察发现了行踪。
这是片很荒的区域,车道很狭窄,因为沿路就是国道,沿途的车都走大路,周围很少有车经过,小路两边都是一些废弃的厂房。
“现在怎么办?不如让警察先抓住我们,制造坍缩?”刘嘉尔问。
“不!”云雪坤挣扎着坐起来,很吃力地说道:“猎人不宣战,我们就逃离...附近有两个猎人...冲着刘祺来的......面馆里那个果然就是......是个狠角色......我跟到了他来的空间......时差竟有5000年以上...就产生了过载......他正在面馆里给另一个猎人发送我们的行踪.....我们都暴露了位置......另一个猎人就是在上海狙击刘祺的猎人。”
突然从东南方向传来了一声枪声!但声音并不大。
我很熟悉这个声音!就在我最后一天航班执勤回家的那晚,一颗子弹险些要了我的命,这仿佛是死神的响指!
然而这一枪似乎没有对着我们射击,像是在瞄准其他地方,我们的车可能位于狙击手不太好射击的位置。。
马上又响起了两声枪声!依然是感觉对着我们后方射击。
“嘉尔!9点方向...那个废弃的蓝色厂房...阜阳科龙塑料厂2栋...3楼楼顶......”
“收到!”
云雪坤越说越没力气,我拿着纸巾让他按住鼻子。不一会儿他开始恶心干呕,脸色惨白,看上去十分痛苦,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唇发紫,似乎还发着烧。
此时我惊讶地发现警笛声在我们身后越来越远了,不再追上来......
我们的车减速了一些,刘嘉尔突然睁开眼睛,大声说道:“天呢!巡逻警察在上一个路口被击毙了!”
我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他们都在守门观测周围情况,可以说是对周边的一切无所不知。
“他们更害怕我们被警察发现,会增加因我们闯入而产生的时空偏离效应,阻止警察追击反而是减少我们的偏离效应。我们不按常理高调活动,世界就有坍缩的危险。”彭莉冷静地回复刘嘉尔。
我理解彭莉这句话的意思,5336的乘客似乎像是罪人一般,不得高调地在这个世界生活,如果我开始自我意识到这是错误的世界或者被警方保护引起了“高调生活”,就会引来杀身之祸,我们是早就被人监视着随时要被消灭的群体。
我记得那个刺杀我的子弹专家民警也说过要清除我之类的话,他说“整个世界会因我而毁灭”。我们不按照旧世界的现状去生活,我们就得死。旧世界已经没有我们的存在,所以我们在新世界也必须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要么隐姓埋名,要么就是等待死亡。
一个猛烈的急转弯打破了我的沉思,车子开上了一条很窄的乡村小路,前方有一个很大的石堆刚好挡住了塑料厂房,车子在石堆的掩护下居然朝着枪声传来的厂房区开去,我不安起来,刘嘉尔为何要朝着危险的地方去?
车慢慢停在一个石堆的后面......
“不躲了!这样下去没命撑到西藏了。”刘嘉尔突然像变了一个人,眉头紧锁,那不属于她年龄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快速在车厢储物格中翻找着什么......
她找到了一支黑色圆珠笔,迅速把笔盖拔掉,捏在手里。
“莉姐,你守门,我去解决!”她正要打开车门。
“你疯了!!不值得!”彭莉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离开。
“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陪你去!”
“不行!”
刘嘉尔用力挣脱彭莉,打开车门就冲了出去。直径朝着那些厂房跑了过去。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声闷闷的枪声,我可以清楚听到周围的石堆被击中所发出的刺耳的硬物碎裂声。
“嘉尔!回来!”彭莉大叫着。
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小女生,这是去送死么?我也想下车去拦住她,但彭莉叫我低头别动,抬手示意别说话。
过了大约两分钟......
彭莉突然神色紧张,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刘嘉尔跑出去的方向,面部在不停抽搐着,样子极其恐怖......
枪声突然再次响起,声音比之前那声感觉更轻,这种声音似乎不会引起什么人注意。
我默默数着枪声,一声又一声,一共六发。我悄悄抬头看车外,由于被石堆挡着,我什么都看不见。
枪声最后又响了一下,就没有再响了......
突然彭莉表情放松了,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傻孩子,不值得!”她边自言自边快速下车,换到驾驶位,发动了车,朝厂房开去。
车在厂房楼下停下,从厂房内传来一阵急促的下楼的脚步声,一个黑色的身影轻巧地从厂房侧门窜了出来。
是刘嘉尔......
她敲了敲后备箱,让彭莉把它打开,将一个黑色的长条形的包丢进了后背箱,快速打开副驾驶车门,钻了进来,彭莉一把抓住她。
“你是不是傻啊!”她边训斥刘嘉尔,边瞟了我一眼,像严厉的母亲在教训自己的女儿一般。
刘嘉尔左手有很严重的擦伤,留着鲜血,脸上也有一些淤青和擦伤。
“除了枪就没别的东西了?”彭莉问。
“嗯,是个中年男子,老样子,没有任何证件物品。”刘嘉尔边回复边翻着副驾地上的一个小包,拿出了一些纱布熟练地包扎着自己的手。
车内一片寂静......
“等等!”我感觉我自己声音有点颤抖,问道:“刚才你把......狙击手......给?”
“解决了,姐姐放心吧,我们安全了。”刘嘉尔镇定地回答。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解决了...是指......杀了?那尸体...就...这么留在现场了?”我继续问。
“嗯,警察会发现的,没关系,发现对我们有利。”刘嘉尔回答。
“那我们安全了?”
“不,我们不被消灭,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中国到底有多少这样的猎人?”
“不知道。”刘嘉尔说完,又回头对我苦笑了一下,她似乎在用眼神示意我别再问了。
“你就用圆珠笔......把猎人给......”我继续追问。
“刘祺,别问了!晚点再说。”彭莉冰冷的眼神在反光镜中打量了我,中断了我的提问。我突然对这个女人有点反感,她似乎一直对我有所保留,还有她刚才训斥刘嘉尔的样子,她一路总是欲言又止。刚才反复说不值得。什么不值得?难道是指救我不值得?当我的面不好说?
车子飞速驶离厂房,这些人确实强大得让我感觉不可思议。自己刚刚正参与了一起悄无声息、毫无画面感的战斗。这是一种不再需要有法律体系保护,彻底亡命天涯依靠自我救赎的流亡。
刘嘉尔从皮衣口袋里取出了那支圆珠笔放在车子中控台储物格上,笔上沾满了红黄色的血状物。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看到这些我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恐惧,我想到了在警局夏诗楠为我挡子弹,头部的血浆涌到我身上的场景。
我想再问几个问题,但看着彭莉,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其实不用再确认了,这个年轻的女孩,仅用一支圆珠笔,就把猎人给杀死了......
彭莉显得严肃和平静,开着车在小路里绕来绕去。我现在知道她正在守门,正在绕开警察,或者她觉得平行时空里可能存在的危险。
车子在一个湖边越开越慢,最后在一片浓密的芦苇边停下,周围没有人,放眼望去,这个湖还挺大,湖岸边耸立着几座孤零零的小房子,都是农家乐小餐馆。这些错落有致的房子让我回忆起了我的童年,每当小学寒暑假到来,我都会随母亲来到父亲的太湖农家乐餐馆。无聊发呆的时候,我会在湖边静静看着湖中的鱼,将小石子丢进湖水把湖面中的“自己”打碎,再等待“自己”慢慢重新地组合起来。
彭莉似乎非常疲劳,就开了几公里路,感觉她一脸愁容。她叫刘嘉尔下车,把她拉到湖边,在远离我们车子100米左右的距离严厉地骂着,刘嘉尔则沉默不语。
突然我脑中浮现出了这个让我似曾相识的画面,两个女人站在湖边的芦苇丛中,一个穿着黑色皮衣,一个穿着棕色呢大衣,远处还有一搜搁浅的破渔船,这一幕似曾相识,好似我经历过的场景。我记得云雪坤提起过,李大师告诉他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是量子叠加记忆。
我努力地让眼前这种停熟悉的感觉保留住,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正当我目不转睛看着她们交谈时,一个恐怖的画面出现了......
我看到刘嘉尔的侧脸突然又长出了另一张她自己的脸,然后变成了四只手和四只脚,像个怪物一样站在那里......一会儿,她慢慢地她分裂成两个人,一个留在原地,另一个正面朝我们车子方向走来,脸色显得很沉重。当侧过头换个角度来看时,我惊奇地发现原来不止一个刘嘉尔,那个走在最前面的刘嘉尔挡住了后面的几个刘嘉尔,一共有大约8到9个一模一样的刘嘉尔跟在后面走过来,看上去就像一个缓慢的运动轨迹,也像是相机慢曝光产生的一种延迟的画面。
当最后我注意力开始不集中时,这几个刘嘉尔居然消失了,最后只留下其中一个正在朝我走来刘嘉尔,同样阴沉着脸。这种感觉,仿佛是在我的最后观察下,这些刘嘉尔步行轨迹上的多种可能性最后只变成了一种。
她打开了驾驶位的车门坐了进来,对我强颜欢笑掩盖她前面的不快。当了空乘这么多年,我以为强颜欢笑是我的专长,这个女孩用她的一言一行一直在表达对我的尊重。她伸手过来摸了摸云雪坤的额头,同时摸着自己的额头,这是原始的测体温方式。
虽然认识他们只有十几个小时,但我开始逐渐对他们产生信任,特别是刘嘉尔和云雪坤,他们在用生命保护我。和夏诗楠一样,在神秘而强大的敌人出现时毫不犹豫挡在我面前。虽然我没有看见敌人,但枪声不会是假的,血迹不会是假的,警察也不会是假的,这一切都不再会是虚假的记忆。我坚信,当我揭开一切谜团后,我是可以回到我的家人和朋友身边的。
我询问刘嘉尔下一步计划,她不做声,远远的看着彭莉。这个对我态度一直很冷淡的女人,此时此刻正在远处焦急着打着电话。
“他没事吧?”我指着云雪坤问。
“再休息一会应该就没事了,我之前也常过载,这次多亏了雪坤哥了,我们大家才能脱险。”
“你能不能告诉我,到了西藏,我们到底要干什么?”
“这......”刘嘉尔看了一眼彭莉,欲言又止。
“告诉我好么?我早晚要知道,没关系的啊!”我坚持追问,我觉得刘嘉尔是个突破口,她似乎不太对我隐瞒太多,趁彭莉不在此时此刻是一个询问的好机会,果然她开口了。
“......到了西藏,央金曲珍会安排一位上师仁波切来打开我们的量子意识,我们叫启示仪式。大脑中存在海量的处于量子纠缠态的电子波,人的意识正是从这些电子波函数的周期性坍塌中产生。启示仪式等于是恢复坍塌前的形态,让我们这些经历过时空融合的人可以更好整理叠加量子记忆。”
“那你是怎么发现这个错误时空的呢?”
“我是第一批被李大师和央金曲珍救了的5336乘客,当时还在西安念大学,大一开始我在一个摇滚乐队里担任鼓手,乐队小有名气,大概有几十万粉丝。所以你懂的,老世界的我应该已经失联消失,我却还在新世界高调地持续演出,两个时空偏离效应越大,时空越容易坍缩,我就越得死......我是首批时空猎人准备清理的5336乘客。后来我完成了启示仪式,就一直在帮助大家执行任务。我们5336乘客都相依为命,相互救助。”
我沉默片刻,正想把刚才看到的一幕告诉她。彭莉忽然拉开了车门坐了进来。
车子又沿着这个湖慢慢绕着。到了那片农家乐的地方。云雪坤慢慢恢复了坐起来,看他的样子还是很虚弱。
“雪坤,你再休息一会我们就出发,这车不能开了,距离这里2KM有一个长途巴士站,可以坐一些不用实名登记的黑车小巴士去西安,到了西安取车,再开去青海换车。”彭莉说道。
刘嘉尔在整理车上的东西,好多有用的东西都没法携带了,猎人的狙击枪也只能留在车上。我被要求换上他们准备好的新外套,稍微乔装了一下外形。低调起见,由我和彭莉一组,云雪坤和刘嘉尔一组分两组相隔一两百米步行去往长途客运站。
彭莉在我旁边走着,四处观望,一句话都不说。身后我看到刘嘉尔正扶着云雪坤慢慢走着。快要到车站时,我终于忍不住问她和刘嘉尔在湖边聊了什么。
这次彭莉居然没有避讳不谈。
“为了你,刘嘉尔时空生命数消耗殆尽。你也可以理解为一个人的寿数、一个人的气将尽。她在其他空间里和狙击手厮杀,一次又一次被残忍杀害,最后九死一生换来了这个时空的反败为胜,保护了这个时空的我们......”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