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在朋友圈里看到几张照片,那熟悉的山山水水顿时湿润了我的眼眸。心里有一个声音啊,山那边是我的家。
照片最近处是两棵榆树,这是我们这里常见的树种,房前屋后大多都种它。这两把大伞下边是一个水库,现在还结着厚厚的冰,冬天的寒凉平整地睡在水面。在水的对面是一座一座相连的山峦。每次驱车回家,当这片水进入视野的时候,回家的激动就会陡然升起。因为我知道,家快到了。娘,爸爸,我来了。

山那边是我的家。那里有我的过去,也有我的牵挂。
爸爸七十多了,他是个坚强的人。他第一次得脑出血时才四十几岁,那时姐姐上师范,我读高中,妹妹读初中,弟弟读六年级。出院后他从没有把自己当成一天病人,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开工,利用下班间隙种地。这一干就是十几年,到2017年他因脑出血再次住院。这时姐姐和我都成家上班了,弟弟妹妹刚刚成家。这次出院后爸爸甘心退居二线了,把家交给弟弟打理。他的右手病的重些,五指伸不开,右腿不能灵活抬起,至此后他走路都是迈出左腿,再把右腿拖到前边,速度慢下来许多。可是爸爸太要强,他不想成为孩子们的负担,积极寻找康复训练的方法。早晨坚持用手推车从家往地里推肥,他说别人走路锻炼,我可以干活锻炼。他坚持天天编篓子,还特意用没有力气的右手去多干,一个冬天他编了一百多篓子,堆满了月台。看着这些歪歪扭扭的篓子,我分明看到了他那颗积极向上的心。今年,他的右手更没力气了,老爸乐观地练习左手吃饭,还给不到三周的侄儿开玩笑地说他比我还会用筷子呢。
娘是最有智慧的农村妇女。说她智慧跟学历无关,她不识字,一天学也没上过。可是她敬畏文字,拿书本很当事。这么多年了,我放在娘家的几本小说还完好无损地放在卧室后边的套间里。婆婆上过高中,可是我带到婆家的书,婆婆背着我全卖破烂了,我知道后心疼极了。娘拿我们上学很当事,上小学我们基本是和爷爷奶奶睡。初中有早读,因此到校比小学早一个小时,所以谁上初中就回娘屋里,她每天早早起来给我们做早饭。那时经济条件不太好,娘总是把难得的猪油或牛油给上中学的孩子做疙瘩汤。为了节省时间,娘总是提前把坚硬的牛油分成小块,用时就可以立取。现在娘帮着弟弟妹妹看孩子,每天忙忙碌碌。几个孩子年龄相近,不说吃玩,就说每天解决他们之间的小纠纷就是极为头疼的事。娘处理的得心应手,不偏不倚。回家经常看到这几个孩子轮流和娘亲亲的幸福场景。

山的那边是我的家,那里有我的牵挂。这片水曾多次进入我的梦里,呼唤我走出家乡的双脚别忘记再踏上这片熟悉的热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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