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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沉沉的,像一张发怒的脸。
海上的飕风呼啸着,像一柄柄尖刀,刮得桅杆猎猎作响,卷起的浪涛形成一张张开的大嘴,欲要将整只船吞下。
不多时,珍珠般的雨滴啪啪地打在夹板上、窗户上,似乎不打几个洞誓不罢休。
船被海风吹出不知多远,已远远偏离了航线。
“咚”的一声闷响,船触礁了。
“进水了,进水了,船要沉了!”
哭声、喊声瞬间响起,又淹没在怒吼的狂风之中。船上许多人还来不及逃跑,就被一个浪头打来,卷进了大海这只怪兽的嘴里,隐隐约约地有几缕水泡还有几顶帽子从海底漂了上来。
慌乱中的若凡拼命地挣扎,一次又一次从海这只怪兽的嘴角边逃离,就像是黑暗中那一盏不愿熄灭的灯,努力的发出一缕又一缕的火光。
“若凡,冷静,坚持、活下去……”若凡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默默地念叨着。
一道闪电迅速地划过天际,将整个海面照了个透亮,转瞬间,又暗了下来。
“木板!”若凡用尽气力,快速地划了几下,一伸手将木板拉了过来,把头搭在木板上,用衣服牢牢地将木板绑在胳膊上。他的身子随着海浪,忽上忽下,也不知被海浪卷了多远。早已疲惫不堪的身躯机械地一下又一下划着,稍不留神,就呛了几口海水。
风停雨收。
若凡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水,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死或许最简单,只要一放弃挣扎,他就会迅速地沉下去,或许会成为那些食肉动物肚里的一顿美餐,或许会成为浮萍海藻的养料;然而想活下去,却是件艰辛又没有盼头的事,没有食物,没有淡水,没有坐标,没有方向,只剩下苦苦挣扎,还有那一声声的召唤。
时间变得慢了许多,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疼痛、疲惫还有恐惧,就像是一只只梦魅,时时地缠绕在他的内心深处。稍不留神,就会被吞得丝毫不剩。
海面上浮起一道道利刃,飞快地划开水面。
“鲨鱼,完了!”绝望刹那间充满若凡的心头。
“不到最后,不要放弃!坚持!”耳边似乎又响起那熟悉的声音。
“咔嚓!”鲨鱼的大嘴被扬起的木板一撑,那八颗如同利剑的牙齿镶嵌在了木板里,血液顺着牙齿滴落在若凡的胳膊上,若凡扯下腰间的工具刀,对着鲨鱼的脑袋就是一阵猛刺。
受伤的鲨鱼拼命地挣扎,带着若凡在海水里飞进飞出,嘴里还不停地呜呜地叫着,似乎是在唱最后的挽歌。
鲨鱼的挣扎越来越弱。
若凡对着鲨鱼的伤口,猛吸了几口鲜血,稍恢复一点体力,赶忙把鲨鱼从木板上推了下去。然后快速地游开,紧接着听到几声拍打水面的声响。回首一看,海上只剩下一片殷红。
忽然若凡身体触到一个柔软的东西。
“有救了!”
若凡看着身边浮起的海豚,喜悦地泪水不禁夺眶而出,来不及哭,抱着海豚的背鳍,赶忙往上爬。
海豚身子一沉,顺势将他驮了起来。
看着消失的大船,若凡喃喃道:“我还活着!,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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