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大足石刻是我国著名的古代石刻艺术,规模宏大,艺术精湛,是石刻艺术长廊上的丰厚宝藏。有大佛湾,小佛湾,北山石刻,宝顶石刻等。其中北山,宝顶石刻被人们誉为“东方明珠”,“石刻止观”。堪称艺术经典。
远听不如近闻,那是一个细雨纷飞的夏日,在重庆李女士的陪同下,来到了巴渝名僧赵智凤的家乡――米粮。
在这样多愁善感的季节,踏着古老的石桥,潺潺流水,远山空濛,浓浓的绿植环绕着层峦叠嶂的山岭,这扑朔迷离的一切都深锁在江南烟雨蒙蒙的惆怅里。
走过一段长长的山路,李女士指着不远处长满树木的丘岭说:“这就是当年赵智凤出家的寺院,可惜现在已经夷为平地了!”
然而离此没多远的地方一位信士另外修建了一座寺院,李女士不胜遗憾地说:“我觉得应该还是在赵智凤出家寺院的原址上修最好。”
赵智凤,巴蜀名僧,大足宝顶石刻创刻者。法号智宗,南宋昌州(今重庆大足)人,绍兴二十九年,由于母亲身患重病,不顾父母反对,在母亲康复以后即五岁出家为僧。勤奋好学,精修密宗,跟着师傅化水治病普渡众生,弘扬佛法。
赵智凤16岁外出云游,在四川瑜伽教(佛教密宗)中心区——川西弥牟镇“圣寿本尊院”,师从晚唐奉佛居士柳本尊。他整天勤读经书,虚心求教,潜心学习了三年,拓展了知识和眼界,并精通了各门佛法。学有所成的赵智凤胸怀大志,立志要做一名大法师,把自己学到的法门传播给大家。他泪别恩师,回到了家乡大足米粮乡,考虑到当时大足地区浓厚的佛教氛围、精湛的石像雕刻技艺,赵智凤决心以石刻造像的方式建一座大型的佛教密宗道场。
要营建合乎规范的密宗道场,就必须找到合适的地理位置,它不能像民间雕刻那样随意,而是要能够将密宗尊奉的神像和教义故事完整地展示出来。赵智凤在大足境内经过数十次考查,最后把建造石窟的地点定在了宝顶山,用佛家的话说,宝顶山,山秀岩深,谷幽洞灵,隐含“佛国仙境”的气象。
1185年以后,赵智凤秉持“热铁轮里翻筋斗,猛火炉中打倒悬,伏请世尊为证明,五浊恶世誓先入”和“假使热铁轮,于我顶上旋,终不以此苦,退失菩提心”的济人救世大愿,筹集资金,聘请工匠,在宝顶山的前岩后洞雕琢佛像。赵智凤以其敏锐的直觉,科学布局设计,对宝顶山石刻进行了统一规划,规划了整个石刻的整体风格,历经70余载,建成广大宝楼阁(即今之大佛湾)。
大佛湾是一马蹄形山湾,位于圣寿寺左下。宝顶山石刻造像就是以大佛湾为中心,在长约500米、高约15—30米的崖壁上,雕刻大小造像万余躯,包括:八大六通护法像、六趣唯心图、广大宝陀罗尼经变图、华严三圣像、千手观音像、释迦涅盘像、释迦降生图、九龙浴太子图、毗卢道场、父母恩重经变图、雷音图、大方便佛报恩经变图、观无量寿佛经变图、锁六耗图、地狱变图、柳本尊行化图、牧牛证觉道场、圆觉道场、柳本尊证觉像等30余部宏大的摩崖造像和洞窟造像。其内容之完备,“几乎将一代大教收罗毕尽,凡释典所载无不备列”。其造型之生动“大小神佛像约万余,喜怒皆有生气,牧牛十偈,圆觉洞菩萨及壁间花鸟鱼龙镂刻精工,金彩璀灿今尤熠熠耀目”。此外,大佛湾石刻还巧妙地采用了排水、采光、力学、防风化等科学措施,足以令游览者叹为观止。
冒着六月初的绵绵细雨,在巴渝石刻之都作一次有意义的探寻圣迹之旅,为赵智凤所创建的佛学思想所惊叹折服,为古人的聪明智慧而称羡不已!深感前方的道路漫长任重,学习普贤菩萨的精神,作众生的长明灯,请佛住世,法轮常转。
赵智凤所创建的宝顶山佛学思想是以金刚界义理为法统,同时兼融显教主要义理,儒家伦理,理学心性,道家方术,涉世重人伦,修持重心法。其造像心法从摩维诘到赵智凤可谓是法脉相通,圆融各宗,自成一统。 中国古代文史哲中,以“心”代表一切意识活动。佛教特重心法,认为宇宙万象皆心所现,“识外无境”。文中就心法与文字图像的关系进行了举例说明。从“六道轮回图”、“缚心猿锁六耗图”、“牧牛图”的关系分析心法发展逻辑,其心法发展依图的顺序可概括为“有心——感知其心——了识其心——调伏其心——无心”。 维摩殿祖师颂“一二三三,四五六六,心日心心,大事足足”是对密宗心法高度抽象,极度概括的表述。最后,郭先生自作一偈曰:皓月临空门自开,月圆不见人牛来。无心即是虚空月,不垢不净不去来。
大足,大足,事事富足,劳动人民的美好愿望无处不在。通过这次寻访,心思有所触动感悟,而体明古人识法:万法唯心所现,心外无识,识外无境。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大足石窟雕刻的题材中不仅包含了密宗、禅宗、净土等诸宗,也包含了华严经系统的主题。
如果我们把搜寻的目光投向大足石刻纷繁杂陈的天国世界看到的是迥然不同于印度阿旃陀、阿富汗巴米扬,中国敦煌、云冈、龙门等石窟的造像内容。这里既是中国唯一一处汇融中(道,儒)西(释)方文化于一体,又依据本土地理环境特色所创建的石刻瑰丽艺术长廊,具有很深远完美意义的历史价值。
2019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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