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在，老家在。
传说中的“清明前后，种瓜点豆”，到了五莲变成了“谷雨前后，种瓜点豆”。清明时贴墙栽了几棵北瓜至今缩头缩脑、没精打采，只能苟延残喘于世，甚是可怜。种下几墩柴扁豆，未见回音。可见天命不可为，时令就是天命，因没听老人言，所以吃亏在眼前。
上周老弟在老家院子里翻一小片地，晾晒了几天，让土壤松软呼吸得以休养生息。本周六，谷雨。我从早市买了西红杮、菜椒、辣椒、茄子等幼苗，调沟、插苗、浇水、培土。没等离开，秧苗全蔫了。俗雨曰“霜打的茄子——蔫了”，到我这里成了，“刚栽的茄子——蔫了”。我正百思不得其解：我买的幼苗棵棵亭亭玉立、精神抖擞，怎么没过几分钟就蔫了呢？坐在一旁陪老娘聊天的老叔搭上了腔：“你这苗了呀，那叫早春的韭菜芽——嫩了点儿。这苗子呀，看上去越老相儿越容易活，那是掀开苗铺多日的，苗子跟周围的环境都适应了。像你买的这些苗子一定是刚掀开铺的，见光就倒，即使不死，也皱皱巴巴不爱长。”言之有理，心有不服，待下周看结果。
其实我种下这些东西，真的也不希望能吃到什么。只是为了种一片绿，老人在家看到一片绿，那就是生的力量。孩子们在外，想到那片绿，那就是念想。
所以，我虽不懂农事，依然年年种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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