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鱼”并不是一种鱼,而是我小时候常见的一种捕鱼方式,它方法简便,一看就会。
小时候,天热了,放暑假了。长辈们都出门劳动去了,中午吃饭没有小菜了,怎么办呢?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我通常是拿一只平口羊草篰,一只大的洗脚桶,把裤子衣服一脱,扔在长长的条櫈上,就下硚口了。
早上,门前巷里空荡荡的,所有的小木船,都被人们划走了,或载着鱼草,或装着螺丝上鱼塘,喂鱼饲料去了;或被乡亲装着猪羊肥,到桑地里填埋追肥去了;或被村民摇橹扳浆外出趟螺丝、砟鱼草去了。这个时间段是河中的船只最少的时候,再适合在河中捉鱼抲虾,用草篰“扣鱼”了。
落水后,先把洗脚桶平放在水面上,就开始动手了。先用一只手捏着平草篰篰底,另一只手拎着篰口,靠近碎花帮岸的缝隙,篰口贴近石帮岸,看准方位,两手同时发力向水下压草篰。随着草篰的快速下沉,水哗哗地流入篰中,倾刻之间把石缝中的水和躲避在里面东西,都吸入了草篰。当草篰完全沉入水下后,我会迅速把草篰的口往上翻,然后双手用力拎草篰 ,把草篰拎出水面,水随着篾片的小孔又唦唦地流入水中,一会儿草篰的水就淋完了。
这个时候,你只要轻轻拍拍草篰,篰底下的河虾、鱼儿就会蹦蹦跳跳了。随手把浮在身边的洗脚桶拉到身旁,把平草篰倒扣过来放入脚桶中,用力拍拍篰底,一次“扣鱼”就完成了。
就这样,在河中走两步,在碎石帮岸边,再“扣”一次,从这个河埠“扣”到那个河岸,直到脚桶的小鱼小虾差不多了,够吃一天了,才会停下来。把洗脚桶里的杂物扔掉,随后就抱着脚桶回家了。
用草篰“扣鱼”,通常会“扣”到河虾、鳑鲏、鲫鱼、螺丝、螃蟹、河鳝等等。很少能“扣”到比较大的鱼,有时能捉到塘婆、小黑鱼什么的。
很小很小的鱼,我一般会喂给我家的鸡儿们吃,小螺丝侧用铁鎯头敲碎后,喂鸭子。河虾直接倒入镌子,加点水,洒点盐,氽一下,中饭菜就有了。大螺丝洗干净,水氽挑肉,炒咸菜特别鲜,特别能下饭。小鱼去鳞,挖去肠鳃,洗后晾干,油煎一下,一般就可以吃好多天了。
“扣”鱼的工具,除了用平草篰,还可以用竹篾箩筐,采桑叶篰等等。“扣”鱼常常捉到的是小鱼小虾,抲起来也方便,很适合小孩子玩。
我现在己经离开故乡,在城市生活了。再也不能捉鱼摸虾,也无法再在水中“扣”鱼了。
“ 有人说,你只有离开过故乡,你才知道珍视故乡的一切。是啊,只有离开了故乡,才会觉得故乡的一切都是可爱的”,常常恋旧,常常思念过去的美好岁月,真的,很想回到己去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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