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
文 | 小艾姑姑
―4―人生中有很多种遇见，不是每一种都叫美好
恍惚间，我看见了一个人，又或是几个。此刻，我的右脑依旧麻木，舌尖微微发苦，我咂了砸嘴，看来高盛将我包里的药翻了出来，或许他还给我吃了什么其它的，以至于我的头不那么疼了。
“醒啦！”
一声清凉略带沙哑的嗓音飘然而至。与此同时，我看到一个身穿裸色吊带裙，双臂环胸，以稍息姿势赤脚站立的女孩正看着我。她眼神中透着冰冷、拒绝与震惊。我猜她就是方颖口中的艾米。
“不好意思……”我清了清嗓子，正要措辞，高盛开了口。
“她有偏头疼，血氧值降至临界点时，会引起脑血管强烈收缩，为此晕厥应该也不是第一次。从这一点来看，你比她要控制的好。”
高盛知道我的病史？我惊异地看他，这可是连张教授都不知道的事儿，我撇了一眼茶几上的药包，难道只是因为一剂复方羊角！我如此猜想。不过他这句似乎有博同情嫌疑的话，对高傲女孩倒真是凑了效，她锐利锋芒的眼神顿时收敛了不少。
高盛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这是艾米，少年绘画奇才，也是一名声乐奇才，但我更欣赏她的画作。”
接着，高盛左手掌心向我，“这是我的新助理，谢文嫣。”整句话中的新字被他说得分外明显。
我对艾米报以微笑，而她却转身离开，走向另一间屋子。那背影如一面寒冰，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摇头：如此娇小的外表，与这强大气场真是格格不入。
高盛跟她走了进去，半晌后才出来，而艾米却没有再现身。这期间，她的助理如幽灵般安静地倒茶送水，完全可以用“悄无声息”四个字来形容她。
会面结束，我随高盛离开酒店。他启动汽车，将左手架在窗边，抚着下巴。我尴尬地坐在一旁，想着如何道歉最为恰当。正待此时，那极富磁性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
“偏头痛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瞧他问得淡然，就像是主治医，笑了笑，开始回忆我的病史。
高盛的凯雷德密闭性非常好，尽管道路上川流不息，但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随着窗外飞驰的景色，我回到了年少时。那是我记忆的初始，虽然只从8岁开始。
我躺在病床上，一个自称是我姨母的女人将我从医院和警员手里带回了家。那一晚，我第一次坐火车，一坐就是两天一夜。
我不知道自己受了什么伤，也不清楚我的父母是谁，只知道那一日把我接走的女人是我当时唯一的依靠，而那依靠也在我10岁的时候离开了。我能得到的，只是她临终前的一句忠告：“对别人太好就是对自己伤害，别像你的母亲。”
高盛清理嗓子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哦，偏头痛大概是我上小学的时候吧……”我回答着高盛的问题，却没有对他说我的头疼是因为无论我怎么努力去想我的父母，却始终想不起来。
眼看快要到咨询所了，我对高盛说：“刚刚破坏了与艾米的会面，我很抱歉。”
车子驶入车库，高盛熄灭了火，转头看我，“不，今天的会面你完成的恰到好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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