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氟西汀》
给氟西汀先生的第一封信
亲爱的氟西汀先生:
嗨,氟西汀先生,岁月绵长,真是许久不见呀。这是二十三岁的氟西汀太太写给你的第一封信,请妥善保管。
氟西汀太太很爱美,喜欢穿漂亮的裙子,腕上串了素色的银镯子,发间藏着隐约的香。喜欢花,喜欢婉约的文字,弹琴看书,然后睡觉做梦。
也很嗜甜,然而为了保持身材,时常不吃晚餐。她不爱说话,总是把话藏在心里。最近,她很想念你,因为你还是没能来到她身边。
你总问她,最近如何?过得还好吗?这是分别已久的人寒暄之词,她倒宁愿你从未问起,能假想着你还是陪在她身旁。
春来夏又至,许是换季的缘故,许是工作过于劳累,近来总是生病,整个三月都待在医院里挂水。问诊的医生略带责怪的语气,还是没好?你这个小姑娘一定要加强锻炼。她点头说好。
大约很是想你吧,然而有点难以分辨,到底是思念你还是思念你陪在她身边的感觉,仿若庄周的谜题,千百年未解。
三月埋下花籽,四月发芽,五月的阳光毒辣,好不容易长出的花苗全部干瘪枯死。
氟西汀太太自己驾车去往医院,挂号问诊,打针服药,她把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后来回程的时候,被别家的车碰撞,对方欺她势单力薄,行径开始卑劣,先是将责任推卸给她,等到交警赶来又躲避不见踪影。
她以为她能处理好此类突发情况,就像以往一样。可是不然,她丧失了理智,好似市井泼妇,全然忘记了往日的气度与礼节。
近来可好?我们都知道的,她过得很不好,孤独且对生活失去兴致。她从不说起,偶尔言语中带着抱怨的语气,也是立时止住,她也知道的,生活万般苦难,但唯有自渡。
立夏日,照着旧习俗她买来立夏饼。软糯的饼皮易碎,淬着麦子的清香,内里包裹甜腻腻的红豆沙,她喜欢这个味道,甜味使人愉悦。
卖饼的阿姨用白色的纸张将立夏饼细细包扎,六个是一卷,她买了四卷,无一例外都是红豆沙的口味。放置时间久了,饼里的油渗出,浸润了纸张,极易污染桌面,还需仔细着些,垫些纸巾即可。
夜深了,笔记本自顾自放着轻松的肥皂剧,她睡着了,眼角衔着泪,她过得太苦了,即便在梦中也难以安睡。
其实,与她而言,春天比冬天好过太多,忆起上个冬天唯有靠饮酒助眠的日子,仍旧苦笑不已。
是现在的生活艰难呢?还是往后的日子更为难挨?谁知道呢?她哭着又睡了过去,梦里还会遇见你。
西酞普兰
2019.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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