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与民谣就像一对连体婴儿,一起出生,不可断链。这些要素可以说构成民谣歌词和情感的“半壁江山”,但也让我们深深着迷,因为我们从未真正地流浪。这和简单的旅行、游玩是不能划等号的。我们之所以迷恋着“流浪”一词,是因为我们对现实中的某些难以应付而又无法逃避。我们吞食着理想主义这一精神鸦片,并且拒绝戒掉。
于是我们开始喜欢民谣,它诉说着我们的心事和我们渴望又做不到的事情——“流浪”。但流浪就真的自由无拘束实现理想了吗?不能的,我们我们还是会碰到许多不如意的事,还是会对去过的、路过的地方和那里的人产生羁绊。于是,城市成为了民谣里常常出现的题材。
我听过的第一首出现地名的民谣是看《心花路放》时得插曲——《去大理》,直到现在我的脑海里还萦绕着当时的画面,盘山公路、路边的葱葱绿色、行驶远方的车,还有响起的:
“不如一路向西,去大理,路程有点波折,空气有点稀薄,景色越辽阔心里越寂寞,······,也许爱情就在洱海边,等着,也许故事正在发生着。”
我一度以为真是是黄渤作的,后来问了度娘才知道是郝云。可能郝云觉得大理是一个能让人忘记烦恼抒发情怀调整心绪的地方,所以如果你有伤要疗,去大理吧,如果你要帮别人疗伤,带他去大理吧,那是个有故事的地方是个治愈的地方。
大理其实去哪里不重要,因为每个人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理想之地,去大理是因为,也许爱情就在洱海边,也许故事正在发生着,其实只要我们故事可以在那里继续,去哪里都是一样的。不然大理的的人又能去哪里呢?想起一个笑话:卓别林抑郁了,心理医生叫他看看喜剧电影里那个小丑。卓别林说“可是医生,我就是那个小丑”。
于是我开始注意这些“城市的民谣了”。
第一次听李志的《关于郑州的记忆》,我内心的感情难以抑制的从眼中流下。
关于郑州我知道的不多,为了爱情曾经去过那里
多少次在火车上路过这城市,一个人悄悄地想起她
她说她喜欢郑州冬天的阳光,巷子里飘满煤炉的味道
雾气穿过她年轻的脖子,直到今天都没有散去
关于郑州我想的全是你 —— 《关于郑州的记忆》
雾气、巷子、煤炉,在冬天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那样的画面感。雾气腾腾的冬天,巷子里的烧煤炉的味道弥漫了周围,心爱的少女走过。
郑州·巷“关于郑州我知道的不多,去那里是为了爱情”, 这首歌里的郑州更像是一个人,对它的记忆就是对她的记忆。寄情于景,怀念的并不是简单是哪个地方,而是那个地方我们度过很多难以忘怀的岁月。但现在“我已经不在去那里”,因为她已经不在了,“我”也只能“悄悄地想起她”。歌词中唱出来那样的平静,像是一个过来人抽着烟聊天一样波澜不惊,可心中又有无限的情感暗涌。
可能这就是生活吧 ,没有那么完整更不可能那么完美。
最终,李志也结婚了,穿上西装竟然像个少年。而他娶的不是郑州巷子里雾气穿过脖子的姑娘,不是送他西班牙馅饼在天空之城哭泣的港岛妹妹,不是在南京山阴路的夏天看着叶子的姑娘,也不是小他六岁的宝贝。原来真的像歌里唱的一样,在九月结婚了。
马飞的《长安县》,很独特的用方言唱的歌曲。歌词就是生活画面的描写,长安县的千(天),是物木(那么)滴蓝,土的掉渣。我喜欢那里的妹子,虽然不好看,但她却让我让我魂牵梦绕,念念不忘。
长安县 那么些年 都没变
他们还是努力的耕着田
小伙还是爱寻个姑娘谝
长安县 那么些年
长安县的天是那么的蓝
长安县 你哪儿都很舒坦
长安县 虽然妹子都不好看
长安县 阳光就很灿烂
俄们的长安县
我们从来以为流浪可以让我们获得自由,但我们骨髓里对故乡的怀念却是难以磨灭;我们憧憬远方,但传统的“落叶归根”从来没在我们身上消失。多年后重回故乡,我们会发现那里的阳光还是那么灿烂,那里的天还是那么蓝,那里的人勤奋可爱,那里的姑娘不好看却让我们依依怀恋。我们所渴望的从来不是虚无的远方,而是“哪儿都很舒坦”。
六个国王的《一个西藏》:
一座高原,一个西藏,十万边疆,五百山水,三千佛唱
四封短信里坐着我,大雪围困的凄楚故乡
两扇庙门,六个磨房,九个远方
谁是那第十一位面色潮红的酥油女王
然后鹰飞,然后草长,并且青天在上
心日朗朗
白牦牛的犄角,究竟为何它又弯又长
我向天堂,住在你心上
有三分幸福,有七分迷茫
四个牧民,三个喇嘛,两个铁匠
我和世界只有一个西藏
可能是去朝圣,可能是向往西藏的蓝天白云,现在骑行入藏大火。人们把希望、美好、理想都集中的寄托在那里,仿佛那里存在着包含各种潜在的精神可能的神,内容宽泛而不定,但可以肯定的是那里传递着一种情绪:我们感到过的太过热烈激昂,我们想成为宁静的主人。看看歌词里写的:“然后鹰飞,然后草长,并且青天在上”,环境开阔净远;“我向天堂,住在你心上”,这里有我们心爱的人,幸福的是我们也是她心爱的;“四个牧民,三个喇嘛,两个铁匠”,这里人际关系简单;我们渴望的这里一切都有了,于是“我和世界只有一个西藏。”
西藏··天空·鹰最后再谈谈赵雷的《成都》,其实之前我手机里就有这首歌,是2016年10月24日作为单曲首发的,开始知道的人并不多,只是没想到一夜之间就火了,我甚至可以预看到以后的玉林路的人山人海和遍布小酒吧的灯红酒绿。也可以看出现在人们普遍对缓慢宁静生活的向往,对过往的怀念。歌词娓娓道来,充满着很强的画面感: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 我从未忘记你
成都 带不走的只有你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 也不停留
你挽着我的衣袖
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
坐在小酒吧的门口
这里有男孩皱巴巴的衣袖,有路灯下一对璧人的挽手,也有女孩儿被亲吻的额头。无怪我们会这么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有所有我们能对青春年少想到的最美好的记忆与憧憬。
玉林路其实这些民谣都是描写了一些生活中稀疏平常的小事,叙述出来变成了故事。也正因为如此会在不经意间叩击中你我的心房。
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总有一些他乡,成为了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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