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龄增长,小姑娘口中充满童趣的“惊人之语”似乎比前两年少了一些,而我们的对话渐渐有了大人之间聊天的味道,虽然仍然带着鲜明的儿童色彩。
1. 副校长走了
这天放学,小姑娘对我说:“今天是副校长的最后一天。”
“哦,”我说:“她要去一个新的学校了。”
前几天学校发过邮件给家长,告知这一人事变动。副校长调离本校,即将去别的学校履职,而新的副校长则会同时调入。学校里凡对学生可能造成影响的人事变动,学校都会事先通知家长。
我接着说:“那明天就会有新的副校长来了。”
“明天?”小姑娘叫起来:“明天不上学!明天是PA Day。”PA Day是教师进修日,学生放假,每学期都有那么几天。这些日子是在学年开始之前计划好的,写在教育局的日历上,学校也会在每个月初提醒家长。我前两天查过日历,所以有点印象,不过事到临头还是忘了,幸亏小姑娘告诉我。
“那就不是明天,下周一新的副校长就来了。”
“明天PA Day,这周我就是长周末了!”小姑娘开心极了。
我问她:“副校长要走了,你们今天干什么了吗?”
“我们去送她了,还有一个班的老师拿了学生做的礼物送给她。”
“你们班没有吗?”
“没有。不是每个班都送她礼物的。”
“好吧。明天PA Day你要干什么?”
“可以去Audrey家吗?”小姑娘问。Audrey是我一个朋友的女儿,跟小姑娘一样年纪,两家住得又近,所以经常在一块儿玩。最近两年大人们都一直在家工作,遇到大人上班小孩放假的日子两个小朋友就常往一块儿凑,她们有得玩,大人也省心,皆大欢喜。
“行,那你该做的作业什么的明天早上起来你自己先做完,你自己安排时间,我不管你,做完了就可以去。”
“好!耶,我是长周末!”
2. 土拨鼠日
立春前一天,秉持欧陆传统,是北美的“土拨鼠日”。据传说,这一天早上土拨鼠从洞里钻出来,如果天晴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它就会回到洞里去,这就意味着寒冬将会再延续6周。而如果天阴,土拨鼠看不见自己的影子,那就预示着早春。这当然没有什么科学根据,但人们对这个游戏依然乐此不疲,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官方土拨鼠,这天由市长呼唤出来,为人们启示春天。
“昨天土拨鼠没看见影子,应该是早春。”我告诉小姑娘。
小姑娘最近对于一切关于动物的知识都很着迷,看过的科普书籍和电视颇为不少,说起动物知识来头头是道,有许多是连我也没有听说过的。土拨鼠的把戏对她并不新鲜,不过小姑娘还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才对我说:“这是人猜的,土拨鼠又不会真的知道什么时候到春天。”
“当然是猜的,这就是一个游戏,大家都喜欢玩。”
3. “酷”日
开车走到半路上,小姑娘突然地跟我说:“今天是我的cool day。”
“什么意思?”
“今天我很酷。”
“为什么?”
“今天上课的时候做作业,我很早就做完了,老师就给我一张画涂颜色。”
“你第一个做完吗?”
“是的。”小姑娘显然还有更得意的事情要说:“我涂颜色快要涂完的时候老师给我一张纸让我帮她拿去楼下办公室。”
“什么纸?”
“我不知道,”显然我没抓住重点,小姑娘继续强调她的光辉事迹,把我往正路上带:“老师就是让我去拿给办公室。”
我终于明白了重点在哪里,于是问:“为什么叫你去?只有你一个人做完作业了吗?”
“还有几个人也做完了,但是新的作业,做那个填色的,他们才刚刚开始做,我已经基本上做完了。”
“你很厉害嘛!”我夸她:“为什么你今天做得这么快?”
“因为我昨天就开始做了。”
“啊?为什么你昨天就开始了?是因为你昨天的作业你也提前做完了,别人都还没做完,是这意思吗?”
“是的。”
“你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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