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篇外之——闯王的愤斗
1628年这一年,朱由检16岁,在北京顺利当上了大明朝的皇帝,远在陕西米脂县陈家堡才23岁的李鸿基,却走到了人生的最低谷,但这一年,他真正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那一年当过不久,李鸿基就在出差时不慎弄丢了朝廷的信件,然后就被单位开除了,老婆刘海萍一气之下回了娘家。他走头无路想去堵场碰碰运气,结果事与愿违,除了输光了带去的50两不说,还欠了艾诏1000两。
要说这也不是什么事,丢公文这事也不能全怪他,是和他一起送信的刘宗敏半路去玩女人。刚脱了衣服,突听外面一阵大乱,有人高喊警察来了!吓得这小子连衣服都没有穿就跑了出来,自然随身带的信件也丢了。
刘宗敏和李鸿基从小一起长大,又一同进了机关,这次送信主要负责人是李鸿基,刘宗敏只是在机关呆久了,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感觉没意思,想出去玩玩散散心。
李鸿基相来为人仗义,怕领导拿闲,出发前主动把信件让刘宗敏带着,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刘宗敏做事这么不着调,现在就算把他打死,信件也找不回来,工作也找不回来了。
李鸿基开始认为这只是自己暂时不走运,只要努力,工作会有,馒头会有,老婆也会回心转意,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人若倒霉,喝凉水都能感冒发烧引发肺结核。半年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李鸿基不但没有找到新的工作,他还听人说老婆刘海萍居然背着他和债主艾诏搞在了一起。
最可恨的是当初借艾诏的1000两堵债,现在利滚利涨到了5000两,他现在别说5000两,5两都拿不出,偏偏艾诏又是当地出了名了黑社会小头目,已经几次派他手下的小混混到家里逼债,并扬言再不还钱就让他不得好死。
逃是逃不掉的,李鸿基活了这么大,只在米脂县混了,连西安都没有去过,再说家里还有需要他养活的爹妈呢?
那几年已不是永宣盛世时代,万历末年,张居正创建的“一条鞭法”已经形同虚设,皇帝朱翊钧深居内宫,每天只知道玩女人,几十年都不带上朝的,国家已经开始慢慢的走向衰亡,到处都是失业的人,全国各地不是这发了大水,就是那边大旱,流民四起接连的发生暴乱,想找一个工资高又稳定的工作算何容易,再说他只上了几年小学,原来的工作如果不是老爸在机关多年,也不会轮到他,换句话说,就算他找到了工作,哪家公司会一下子给他5000两银子去还高利贷呢?
事已至此,后悔是没有用的,李鸿基准备外出打工,他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世道虽然很乱,但大城市的机会多,也许会找到合适的工作,再者也可以暂时避开每天催债的那伙人,至于父母,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艾诏再坏,应该不至于因这事去害他的父母,他也算是个读过书的人,曾经还中过举人。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正当李鸿基收拾好行李准备外出时,几名衙役冲进家里,把他抓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带到了县政府。
原来艾诏把李鸿基给告了,告他欠钱不还,中饱私囊。欠钱不还是事实,中饱私囊,我就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大堂之上,艾诏穿着真丝绸缎纯手工制作白底蓝花服,手中拿着一把玉扇,他用手中的玉扇指着李鸿基对县长晏子宾说:“ 就是他,欠了我5000两银子不还不说,还想一走了之。5000两呀? 那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够我家老小生活好几十年了。他想不还就不还了。县太爷,你可一定要为我作主啊?”
李鸿基在借钱之前,从来没有与这个叫艾诏的人近距离接触过, 看着眼前不怀好意皮笑肉不笑的家伙,又想到刘海萍至今未回家,有一次远远的看到她和一穿绸缎的人在一起,当他走近,那家伙早已溜 了,想必那个人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了,这年头能穿得起绸缎的人,毕竟没有几个。
李鸿基有再大的委屈,现在也只能忍着,他再气不过,能做的也只是求县太爷开恩,毕竟是他借钱在前,他请求县太爷再宽限他几个月,等到他有了钱就还。
“你已经有半年没有工作了,拿什么还?” 艾诏冷笑道,然后又慢慢的对他说,“你前几年在政府机关上班,捞的别人的好处呢?今年你家的地收成应该不错,听说你祖上还留下不少宝贝,你老婆我见过长得挺水灵的。”
这几年虽在在机关的邮局上班,但邮局真不是什么好单位,工作每月也就那几个铜板,除去给老爸买药的钱,已所剩无几了。今年李鸿基家里的五亩地又是颗粒无收,祖上除了那三间瓦房,几个破桌椅板凳,还真未曾发现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听艾诏提到刘海萍,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现在他又能怎么着?
“县老爷,我家也已经断粮三天了,家里并没有什么传家宝,如果有的话,他的钱我也不至于欠到现在 。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李鸿基不是那种借钱不还的人,这一次真的没办法。请县老爷开恩,再让我想想别的办法?”
李鸿基说完,发现县长根本就没有听,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和师爷盖虎嘀咕着什么。又过了一会,他转过身,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下跪之人,报上名来?”
李鸿基不知道县长演的那一出,不回答肯定过不了关,他只得如实回答:“ 在下李鸿基,小名黄来儿,在家爹妈有时喊小枣子。”
“是你半年前借了艾举人5000两银子?你在机关上班期间,究竟贪污了多少钱?统统如实招来!”县长又问。
“老爷,我只借了5000两,当时只借了1000两,当时根本没有想到是高利贷。贪污的事,更不知从何说起……” 李鸿基连忙申辩道。
“大胆,借了5000两,就是5000两。没想到你竟在公堂之上,如此狡辩,来人呀?拖下去先重打50大板——”
李鸿基哪里知道艾诏早已买通了官府,原来他想只是过过堂,就可以回去了,没成想这次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两旁的衙役也是拿钱当差,哪里管你冤不冤,县长一声令下,他们就把李鸿基拖到门到,不顾李鸿基大叫“冤枉”,举起板子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李鸿基哪里受过这样的罪,没有超过30下,就被打晕了过去。
李鸿基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被绑着由两匹马拉着在游街示众,脖子上插着一个板子,上面写着贪污犯。他现在不仅是屁股的痛疼,双脚也不知什么时候被磨烂。直到三个月后,他才知道艾诏向县政府告他,就是想把他折磨死,他对李鸿基的老婆早已垂涎已久,李鸿基一死,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刘海萍占到为已有了。
好在吉人自有天象,李鸿基也命不当绝,不然就没有后来成为闯王的李自成,也就没有大顺帝国了。
前面我们说过所有事情的起因是丢失信件,真正弄丢单位信件的人是刘宗敏,李鸿基被单位开除后,刘宗敏的日子也不好过,没几天也下岗了。
刘宗敏的运气比李鸿基要好一些,下岗没多久就在舅舅的帮助下找了份打铁的工作,工作虽然很累,但收入高,再加上刘宗敏思想灵活点子多,后来又拜河南著名铁匠铁拐李为师,精心学习锻铁手艺。没几月功夫,就成了一名手艺高超、名闻遐迩的铁匠。
刘宗敏因丢文书让李鸿基被单位开除一事,很内疚,虽然他下岗后就离开了米脂,但他一直记挂着这事,想着用什么办法进行弥补。明朝末年,不是现在,无论你在天涯还是海角,哪怕去月亮上,只要带着手机就能联系到,当时连通信都困难,不然也就没有专职送信这一职业了。
在河南洛阳混出名堂后,刘宗敏辞别恩师铁拐李准备在家乡陕西米脂县另立炉灶,自己单干,他想明白了,无论是在公司上班,还是在国家单位机会,做的再好,一辈子也是也为别人打工,自己创业单干就不一样的了,工作自由不说,成功了就有可能成为明朝沈万三那样的人,几乎和皇帝老子平起平坐,不要说找姑娘,开妓院办堵场都是小事一桩。
刘宗敏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奔波,终于回到了老家,他首先想到的合伙人就是李鸿基,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如今的李鸿基是如此的落魄。他骑着马进县城正好赶上李鸿基被游街,如果不是李鸿基脸上的胎记,他真的已经认不出他了。
眼见好朋友受有辱,刘宗敏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他打马冲向前拦住了兵马的去路,跳下马,抽出自已锻打的青龙偃月刀,不由纷说砍断了绑着李鸿基的绳子,本想把他扶起来,可李鸿基屁股已被打烂,腿上身上也到处是伤,哪里还有力气站起来。
刘宗敏抱着李鸿基,眼泪禁不住的流出来,哭着对再次昏死过去的李鸿基说:“ 李哥,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七八个“护送”的官兵没想到半路会杀出这么个“程要金”,纷纷抽出腰刀把刘宗敏和李鸿基围在了路中间,为首的小队长大声喊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挡劫朝廷要犯,我看你也是不想活了?”
刘宗敏暂时止住哭声,把李鸿基放在地上,站起身对着为首的小队长抱了一下拳:“ 各位官爷,在下刘宗敏,是李鸿基的朋友,不知我的朋友犯了什么重罪?竟遭如此下场。”
官兵早已打听了李鸿基的家底,除了瘫痪在床已三年的老爸和二门不出大门迈的老娘,还有跑了的老婆刘海萍,家里已经没有别的什么亲人了,要不然,他们也不敢这么干。这会突然冒出个李鸿基的朋友,身着打份一看就是有钱人,不知什么来路,他们大眼瞪小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刘宗敏何等聪明之人,一看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鬼,于是他从兜里拿出几锭银子,走到那个那名小队长面前:“几个官爷辛苦了,这点小钱算我交个朋友,这是我的朋友,请各位高抬贵手。”
那几名官兵看到拳头大的银子眼睛都直了,连忙把刀放入鞘中,立马换了脸:“ 原来是朋友,好说,好说。”
李鸿基本来就犯的不是什么大事,他们私下里也对县长的所作所为也看不惯,另一方重点是县长得了艾诏的好处,下面当差的什么也没有得到,现在有钱挣,当然一切好说了。
刘宗敏问清了事情的原委,也没为难那几名当差的,除了艾诏索要的那5000两,他每人又给了250两。
有钱能使官送磨,为首的小队长不仅满口答应替刘宗敏把事件摆平,还让手下的把李鸿基送回了家。
闲言少续,刘宗敏替李鸿基还了高利贷,官府再抓人肯定就说不通了。足足三个多月的时间,李鸿基才养好了屁股上的伤,三个月的养病期间,只有好友刘宗敏跑前跑后,他老婆刘海萍一次也没有回来看望。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刘宗敏的计划是等李鸿基养好伤后,开春就和李鸿基找打铁的地方,然后开始他们的创业,但随后的发生的两件事,让他的计划完全落空了,他们不但没能开成打铁铺,连当地也混不下去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关注下集:杀妻夺命,远走千里当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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