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说她“不羁,但不放荡;屌丝,却不庸俗”,她开黄腔唱《老中医》,“专治吹牛逼”;她唱小清新,“时间会杀死所有的从前,我们没必要再去怀念”。
能被网友热捧为民谣界的粥大爷,她是始料未及的。不过是哼着人们爱听的调调,唱着普罗大众的心绪,她做的事情永远是那一件:唱我想说的,让听众找到自己的影子。
今天校园司令遇见花粥,带给你最真实的“音乐小孩”的世界。
《老中医》带火花粥,和宋冬野同台演出
1993年,花粥出生在新疆乌鲁木齐。
她喜欢用“花粥”这个艺名与人交流,实际上并无特殊含义,也不过就是个随意的QQ网名,突然地心血来潮,用了当时能想到的两个字,“花粥”。但从《老中医》走红开始,“花粥”二字成了民谣界不可描述的一个名词。
她说:“在我风华正茂的大一时期,每天都用大量的时间宅在宿舍,弹吉他,上网。就是这个时候,诞生了几首最初的歌曲,里面包括《老中医》。”
那时是在2012年,宋冬野《董小姐》刚刚问世,独立民谣还是音乐森林的一片小苗木,低矮、稀疏,灌溉的人少之又少。
《老中医》里花粥写道:
姐是老中医 专治吹牛逼
头疼脑热血压低 跟我没关系
你要吹牛逼 不如打飞机
又省钱来又过瘾 还没有压力
网友戏称她是小清新混搭流氓气的的民谣歌手。《屌丝之歌》中她唱“你总是睡到大中午,生活中从来没上午,每个姑娘都嫌你土,看你就像看一只大老鼠”,歌里多的是粗言俗语,尽显大爷气质的流氓痞性,从当时还是20岁的花粥小姑娘嘴里唱出来,令网友颇觉有趣。是反差,也是真实;有伪饰的解读也有简单的追捧。
她因此获得了很多人的关注,直至2012年8月份,花粥因歌与宋冬野结缘,在他的微信群里认识了蒋步庭,“他说他要帮我们策划一个巡演,能去全国好多地方。我一听就答应了,于是就有了《野花》巡演。”与音乐人宋冬野一起,花粥开始在北京、天津等13个城市举办宋冬野&花粥夏季巡演,逐步进入民谣的圈子。
但随之而来的发展阻力与业界争议,让她措手不及。
大三退学,专注音乐之旅
《野花》巡演结束返校后,她面临的学业压力与日俱增:课上的内容变得乏味无趣,她似乎是在逃避什么,但又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最放松最惬意的时光总是离不开写词作曲,在多数人眼里,她一直是“不务正业、荒废学业”,直到面临留级,她的父母才得知女儿的现状,并义无返顾想尽办法阻隔她的音乐梦想。“我从小是个学霸,我爸妈根本无法接受留级这样残酷的现实,他们开始在三千里以外对我狂轰滥炸,断了生活费,让我砸了我的吉他拿毕业证。”
在那段日子里,理想与现实的碰撞真实发生在她的世界里。她用几部独立题材电影与几本讲理想的书,一步一步逼自己正视内心感受,向世俗对抗。于是,她退学了。在大三那年,花粥回学校办好退学手续,开始了她真正的独立。
2014、2015年,互联网迅猛发展,网络变成一个人走红最大的助推力。没有任何包装宣传的花粥,凭借她写的歌一天天在涨粉,让她吃了一惊:很多公司想签我,红遍全国的选秀节目也在邀请我上电视。
几经纠结之后,她放弃了这些看似人生发展机会的机会,拒绝了这些成为真正歌手的捷径,究其原因只有一点:我放不下人们从我那粗制滥造的歌里听到的真实和感同身受。
独立音乐人,最珍贵的就是自由。她的歌没有包装没有修音,一把吉他一支笔就是她传递情怀讲述故事的工具。
“有人说我拉低了中国独立音乐的整体水平”
直到现在,她还在说《老中医》是莫名其妙火的。
“每个人都跑来问我,你是怎么想到用流氓歌曲哗众取宠博人眼球的?”花粥云淡风轻地讲。她回忆起最初的那两年,靠着《老中医》赚了零花钱,在紧张的课堂上写着《二十岁的某一天》《流氓》等等。白天上课写歌词,晚上回宿舍谱曲录歌。她写歌的效率惊人,一学期就写出了两张专辑。
“我美滋滋地享受着写歌的过程,却从未想过要靠它们改变我的生活。”
但一大批“音乐家”对她的答案嗤之以鼻,觉得她就是想火,觉得她的歌就是民谣里的垃圾。
到底是低俗、小黄歌,还是真实与生活,最有发言权的永远都是听众。爱听的人收藏分享,贬低的声音越来越少,知乎里有人说花粥是“若无其事的调侃,而不是悲天悯人的布道”,有人说“生活很复杂,花粥的歌让我开始自我疗伤”……因为,她的歌远远不止《老中医》、《流氓》、《屌丝之歌》……
《小相思》,她软软地唱:“忽然之间,你出现的时候;整个城市都变得温柔。”
《远在北方孤独的鬼》,她黯然地唱:“你和我都是孤独的鬼,承受着满身疲惫,也许有天我们流出眼泪,那样子十分狼狈。”
《只不过是》,她调皮地唱:“春风吹那个桃花开又是一个三月三,谁家姑娘走在河畔她的心花为谁开。”
……
“我一直都知道,喜欢上一个不起眼的作品的人,他是真的从这个作品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花粥还说,无论是开黄腔还是犯矫情,她唱的每一句都是自己想说的话,就这样而已。
因为是一个独立歌者,所以她无法用尽各种技巧去塑造打包一首歌,她只能歌唱着她的感受,然后让人们一次又一次听到自己。“我混迹在民谣的圈子里,有人说我拉低了中国独立音乐的整体水平,我无力反驳,也很抱歉,毕竟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说起负面评价,23岁的花粥显得成熟又从容,到底是签约包装营销赚大钱还是漫漫长日静心写歌,她一纠结就是好几年。过程中错失了很多机会,但她说:“还好,起码我还拥有我自己。”
音乐这条路,随心走,这是花粥的“粥大爷”式洒脱;未来,怎么走,她又表露出小女孩的安然与恬静:攒够了钱,年纪大了,我会开一家小店,放喜欢的音乐电影,跟狐朋狗友每天懒洋洋的呆着,继续做一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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