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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晦得意洋洋地挑眉,看着闲云道,“你又输了。”
“不错,棋艺精进不少。”闲云笑笑,抬袖将棋盘上的棋子分类拾起,“按照约好的,今日我请,想去哪家酒楼?”
“就在你这儿吧,免得出去了。”元晦抬起胳膊伸了个拦腰,站起身,走到书架旁,随意翻看着架上陈列的书册,嘀咕道,“也难怪你这书屋开了这许久,却门可罗雀,连本儿春宫都没有,怎么做生意?”
“哦?”闲云好笑地抬眼瞧着元晦的背影,“看来是我闭塞了,竟不知时下流行什么。”
元晦扭头看着闲云,扬眉笑道,“算你运气好,认得四通发达的本少爷我,回头,我托人给你带点儿货,保你这酸书屋的门槛,教人踏破。”
闲云迎合地抬袖拱手,笑吟吟道,“那在下先谢过张小爷了。”
“真想答谢本少爷,光嘴上说说怎行?”元晦的嘴角扬起坏笑,慢悠悠踱步到闲云身侧,自以为风流地拿起闲云搁在桌上的折扇,轻轻挑起闲云的下巴。
元晦故作风流,装模作样的德性,闲云没少领教,早已习以为常。闲云配合地对上元晦垂下的双眸,柔声道,“那少爷,想如何?”
元晦俯身,在闲云耳边轻声呵道,“我得了一本龙阳秘技,想同你试试,如何?”
“可以。”闲云眼中漾着笑意,风轻云淡道。
“瞧你如此淡定,难不成试过?”元晦故作镇定地在闲云旁侧坐下,摸起桌上的一杯茶送到嘴边。
“嗯,的确试过。”语气依然风轻云淡。
这回,元晦不淡定了,方才灌下的茶,一口呛住,惹得元晦咳嗽不已。
闲云笑眯眯看着元晦,没有言语。
平复了咳嗽之后,元晦斜眼瞧着闲云,假装毫不在乎道,“早知如此,方才,我便当真了。”
你若当真,我便就坡下驴,反正,便宜早已被你占尽。
“当真也无妨。”闲云随意道。
“难不成,你觉得我不敢?”元晦倾身靠近闲云,语气中带着挑衅。
“你连县太爷家的公子都敢揍,有什么不敢的?”闲云将最后一粒棋子收好后,抬眼对上元晦的目光,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轻佻的笑意。
曾经,闲云初见这一世的涳泠时,心中打定主意,只要守在其身侧便好,即使,要看着其娶妻生子,过与自己无关的一生,也无妨。春去秋来,年复一年,元晦越长大,闲云越难分辨自己留在其身边的意图。无论是样貌、身形,甚至是行为方式,都像极了从前那个少年,即使轮回中忘得一干二净,他还是他。
元晦从小便喜欢粘着闲云,如今,也总是找些借口赖在其身旁。十年,这种不清不楚的亲密,早已说不清道不明。若有朝一日,他将这层窗户纸捅破,那便应了他吧。
仰仗着前世未尽的缘分,今生继续霸占这个少年,自己是否太过卑鄙?卑鄙又如何,明明是他先说要结为鸳鸯的。
元晦猛地凑近闲云,飞快地蹭过其双唇,而后得意地看着闲云,眼神似在说,如何,怕了么?
闲云笑吟吟看着元晦,好似刚才的一瞬不曾有过,“我去让伙计买些酒菜来,你有什么想吃的?”
“你真以为我不敢?”
这一次,元晦直接啃了上来。本来是玩笑般的,后来不知怎的,便没有分开。两个人辗转到书架后,任由书册散落一地。
再熟悉不过的触感,曾经还以为,再也不会有了。
“我早已思慕你多时。”
在闲云最意乱之时,元晦在其耳旁如此说道。
“我也是——”闲云含糊道。
“从何时?”如泉水般涌动的双眸,直直看进闲云双眼深处。
“从一开始——”
从散落在地上的书堆中,元晦拾起闲云的长袍,帮闲云披上,然后也靠着书架坐下,伸手搂过闲云。
“虽然,起初是玩笑,但方才,并不是。”从元晦的语气中,听得出羞涩。
“嗯,我知道。”闲云闭目靠着元晦,轻声应道。
元晦有些犹豫地开口道,“你之前,有过相好?”
“嗯,有过。”闲云坦言道。
“那你们为何——”话说到一半,元晦又纠结道,“哎,我怎在此刻讲这些,是我小心眼了,你就当我不曾问过。”
闲云噗嗤笑出声,抬眼瞧着元晦,“怪我没有护好他,他再入轮回,也就忘了曾和我结为鸳鸯这档事。”
“那你——”元晦没有说下去。
“自然是放不下,心中日日念着他。”闲云悠悠道。
“哦——”元晦低声应道。
感觉到握着自己肩膀的手松了些,闲云掩着笑意,接着道,“所以,我又找上门了,腆着脸当他的教书先生,赖在其身侧多年。”
“你——你是说——”元晦难以置信地看着闲云,许久,蹦出一句,“你真的是神仙?”
闲云无奈地笑笑,“勉强还算是个仙。”
“那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还一直在我身侧绕圈子?我若今日不犯浑,你打算一直这样么?”元晦凝眉看着闲云,眼中带着些嗔怪。
“我——”闲云想解释,但元晦没有允许。刚披上的衣袍,又滑落下来。
“你搬回府上住吧,好么?”
闲云抬眼,“我早已不是你的教书先生,有什么由头住进府中?若张员外晓得,我同他的宝贝老幺——”闲云笑了笑,接着道,“而且,难免惹人非议,风言风语,总归对你不好。”
“我不在乎。”元晦坚定道,搂着闲云的手臂,加重了力道。
“不要意气用事,前阵子你刚惹了县太爷家的公子,许多双眼睛盯着你,还是少生是非的好。我就在书屋,你随时都可以寻到我。”闲云笑着将元晦的手拿下,整理好衣袍,一本一本捡起地上的书册。
闲云弯腰整理书册时,元晦从后面抱上来,蹭到闲云耳边,“可我想时时都瞧见你。”
“你说这些酸人的情话,依然很有一套。”闲云调侃道,借机挣开元晦的双臂,瞟了眼外屋,“书屋的大门都没关,也多亏了生意不好,没被人撞见。”
元晦满不在乎地依着书架,悠悠道,“瞧见又如何,我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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