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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周末的傍晚,窗外的柳枝在微风下悠闲的荡着秋千,偶尔有一两只麻雀鸟低低的、匆匆的从窗前飞过。
或许是鸟儿也早已疲倦,急着归巢。远处橘色的夕阳正缓慢的、一点点的滑落到高楼的隐匿处。马路上熙熙攘攘的车流、人群,正缓慢的向前涌动着。
夕阳正伴随着人们忙碌了一天的匆匆脚步,终于懒洋洋的滑了下去。
在一家特色小吃店里,一位邻窗的女孩儿,正静静的托着腮,望着窗外的景致,她叫林小溪,是一家办公室的职员。
邻近马路的这家特色小吃,随着夕阳西下,正刚刚开始忙碌,此刻它已人满为患,狭小的空间里漾着烟圈,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烟草气息。
咳咳咳……
一阵儿咳嗽声传来,林小溪立刻转过脸,回转身看着坐在她对面的两个男人。
靠左面的是一位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他那光洁的额头上是两道象征着智慧的皱纹。此刻,他正吃着面前的一盘菜,在那大口的咀嚼着。
靠右面的男人,看上去五十有余,清秀的面容、舒缓的神态,一副大大的黑框近视镜下,透着儒雅与精明。他坐在角落里,在安静的一粒一粒吃着面前的花生米。
和着两个男人的安静吃相,是坐在林小溪身边三十岁左右的小旭姐,俏丽的容貌下、是她那娇小的身材,她在低头一勺一勺的喝着手里一碗精致的蔬菜汤。
另一位看上去,年龄稍大些,神态亲切、举止随和的一位女士,这会儿坐在酒桌的一角,一会儿喝口饮料;一会儿又低头看着手机,看上去不知在和什么人聊的正欢。
空气里,除了邻桌的几个年轻人在嘈嚷着大声说话,这一桌人是出奇的安静。
“来!喝了这杯,我们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同在一个科室的好同事,好朋友!”
有些秃顶的男人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端起酒杯,大声的说着。
”好!无论我调去哪里,我都会记得我们曾经是好同事,好朋友,我们这个大家庭不会散,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我知道你们表面看上去心不在焉,其实心里是舍不得我。没事,有空我还是会回来找你们一快儿出去游玩。
”周末有空我就过来和你们一起吃饭,我会常回来看望大家的。”
听着师兄的肺腑之言,小溪的眼圈不知为何有些泛红,她心头一酸,把头转向别处。
一阵儿椅子的”呯砰”响声,刚刚还翘着二郎腿优雅的吃着东西的小旭姐,这会儿她的细高跟鞋,“啪嗒”一声落到地上。
她站起身,飞快的抓起眼前的酒杯,举了起来,和着师兄的话语,用力的撞了一下。
志峰师兄端在手里的酒杯,液体在杯子里摇晃了着,洒出了一些酒水,他赶紧扶了扶眼镜,低下头一点点的喝了下去。
”你激动什么呀?你志峰师兄不就是和坐你对面桌,平时没少帮着你弄账不是?”
”他也不是走多远,他不是说了吗?有空就回来看看大家。”
小溪看见,小旭姐也不说话,坐到座位上,低着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看看你们的那份出息,过五十都得调离,过不了几年,我也该调走了。”
主任又开始大声的嘈嘈着,低头把面前的酒也一饮而尽。
”你们呀!这天底下,就没有不散的宴席,这聚散离合本是缘,有空了,志峰就給我们打个电话,或着常回家看看,问候我们一下就行。”
刘姐推了一下面前的手机,抬头看着在座的几个人,面色平和的说道。
“这是必须的!”
志峰师兄接言。
“总之,大伙还是挺舍不得你的,这顿饭就是给你送行,祝你下基层的工作越做越顺利。”
“唉!只可惜我们的大总管,账房先生,不能再一统财经天下了。”
林小溪故做幽默的大声说道。
人们又是一阵儿沉默,开始低头吃东西。过了一会儿,主任站了起来,他高举着酒杯,大声的说道:“这天底下从来就没有不散的宴席,大家以后都记得,就算是我们以后都调离、分开了,我们还是一个大家庭,它在我们心里。”
“大家要是吃好、喝好了,就散了吧!都累一天了,也该回家早点休息了!”
”没意见的话,全体撤退!”
随着一声,“撤!”
小溪拿着大衣和兜子咣当一声推开小吃店的大门,刚走出大门,门外树上的一只麻雀受惊吓般的扑楞着一对翅膀,“飕”的一下飞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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