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一直追逐自由的鸡（1）
二
我一直在想，这只白羽鸡能存活下来应该会有运气的原因吧。
它尾羽长，形似鸟类，体态轻盈，能飞的高，母亲称这种鸡为“雀鸡”。一群鸡中，雀鸡并不多，记得小学时候，春日里孵化的一窝小鸡二十多只，到秋天长成了半大看得出形状了，雀鸡不过一二只。大部分都是体圆尾短，稍显呆笨。
那个时候，为了证明母亲的断言“雀鸡能飞得更高”，我专门做了个小试探。敞开大门，我就装作在门边打盹儿。那些半大的鸡们，瞅着堂屋里整齐码起来的一袋袋小麦，意欲偷食。有的探头探脑的溜进来，也有胆子大的大摇大摆踱进来的。“笃笃笃”将密封的蛇皮袋啄开一个小口子，小麦就从小口里边豁下来，有的不断啄食着小口那儿的粮食，有的抢食落地上的麦粒，有的性格霸道一点的还使劲儿啄一口与它抢食的对手，但它的对手不以为意，只是不断猛啄地上的粮食，生怕下一秒就没有机会吃到嘴里了。
就在它们偷食得正欢畅的时候，我猛地起身奔向它们，“嚯——呞——”一边大声喊着赶走鸡的专用语气词，一遍用力挥手作出要抓它们的样子。猝不及防的挥赶，它们惊慌失措。大声的“咯咯”叫出内心的惊恐，好几只鸡挤在一块儿都想从门边跑出去，我又赶忙堵在门边。它们又拥挤到我的胯下，想夺路而逃。我立刻又并拢双脚，一只鸡来不及刹车，就摔倒了。还有几只鸡稍微机灵一点儿，趁着我并拢的当儿，又涌到门边，我赶紧截住它们，不留空间，并不断挥舞着胳膊作吓唬状。几次突围无果的鸡们，只有振动翅膀奋力飞起来。大多数鸡都从我手臂上下的空隙飞出去了，刚飞出去，它们肥圆的身子就跌落在了门口的水泥斜坡上。有的起身赶紧奔走，有的实在平衡能力有限，顺着斜坡一路挣扎着拍打翅膀，直至滑到坡底才得以起身。看着肥鸡们出洋相，我哈哈大笑。只有那一只精瘦的雀鸡，扇动着翅膀，从我头顶飞过，如同画出的一道优雅的弧线，稳稳落在了门外的土路上，然后轻捷地跑开。留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叹！
自然的给予和选择，雀鸡可以飞得更高更远。那些被蛇和人类偷袭的夜晚，这只白羽鸡可能飞到了更高的树枝上，免于了覆命。
它的体型更精瘦，在和伙伴们白昼里自由穿梭于竹林、草丛、主人家菜地的时候，一双贼溜溜的眼睛透过隐蔽的洞口早已经发现了它们。嗅到了每只鸡的不同气味，估量了每只鸡身上肥肉的斤两，盯准了目标。夜晚到来的时候，肥鸡的命运就是黄鼠狼的撕咬。
此外，这只鸡应该是更加机灵和警醒。在偷袭者到来的黑夜，它更早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动静，发出“咯咯”的警示声。在其他鸡还在熟睡或者迟疑犹豫的时候，它已经赶紧挪窝，逃到了它认为安全的地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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