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情苦旅》七 看雪

作者: 但见归去来 | 来源:发表于2017-02-13 13:08 被阅读18次

    文/大雄DX      


    (一)

           繁正渊把一束阳光放在冬日钴蓝色的天空,几朵白云流露出浪漫的情致,白雪皑皑的远山反射出一阵耀眼的光,画上最近的地方,一个女孩儿在那里独自眺望,不管街边往来的人流,那世界里只有她一个……

           那是冬天的一个下午,安如站在阳光下,望着远山,遐想那垫满白雪的山上一寸寸,一粒粒雪的样子;想像着自己小心翼翼的在雪上留下两排深深地脚印;她想着捧起一抔干净的雪尝尝它的味道,那一定冰凉可口;当风吹过的时候,那里的雪是否和自己家乡的雪一样,会纹丝不动,淡定安然?

          她让自己的思绪飘荡,渐渐地飘进了一阵沉思,一阵专心致志。她享受,暖暖的阳光和这冰凉的风。

            繁正渊就站在她的身后,他看到的,是一片皑皑白雪的光亮在街头映着一段淡蓝的冷色,即使这光明是灰暗的,他依然看到美丽的情调,安如在他的眼前已是一种靓丽,无需装饰和点缀!繁正渊没有出声,他似不敢发出声音来打断安如的流连忘返。他不敢,是舍不得打扰这宁谧美好的氛围。于是他就站在她的身后,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远处白雪覆盖的山峰,那真的很美丽呢!繁正渊似乎看到两只蝴蝶在冰天雪地的林间飞舞,当树枝上的雪散落下来时沾在身上一阵冰凉,他和眼前的这个女孩牵着手在沙糙洁白,光芒耀眼的雪上留下两行脚印。那简单的画面使他神往。他看到山上最静谧的地方有一座小房子,而自己和眼前这个安静人一起在那里生活,无忧无虑……他遐想着那种如梦似幻的美好图景,心驰神往。他闭上眼睛,好好的感受一下这一切,那样拥有他的所想像的美好未来!俗话说,“过我眼,即我有”……

           “嗳,正渊,你什么时候来的,干嘛站在我的后面不做声?”正当他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的时候,安如像是有感应一般的转过身来,看到他之后笑着问道。

          “呃……你猜猜看。”繁正渊笑着问。

           “你干嘛学我?”

          “你怎么知道我在学你?”繁正渊调侃的说。

           “你在我身后偷看我,懒得理你。”安如说着就把头转向另一边。

           繁正渊看了一眼远处山际的雪峰,又回头盯着她的脸,她嘟哝嘟着嘴,脸上水嫩白皙,透着一点点儿红晕,好看极了。繁正渊也学着她的俏皮说:“哪有?我没有看你嘚。我只是在看那边的雪景而已。”

           “好啊,这样还说你不是在学我。你真讨厌。”说完便在繁正渊的胳膊上狠狠的揪了一把。

           “哎呀!好疼。”繁正渊喊道。

          “去,我不信这就把你揪疼了!你刚刚还在骗我。”安如不屑一顾的说,她知道繁正渊故意骗她。

           “不是嘛,我在学你而已。”繁正渊继续笑着调侃。

           “你……你这个坏小子……”安如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语无伦次的她将那小手攥成拳头向繁正渊的身上挥扑过去。繁正渊连忙躲开。

         “你还敢躲,今天一定叫你好看!”安如一脸不开心的说。

            “那你就来试一试吧!”繁正渊一下子跑开了。

           安如举着她那红彤彤的小拳头在大街上追赶着他。两人在钴蓝色的天空下变成两个影子,快活的像两只小鸟,穿梭在人群之中。在他们各自的记忆里,那样的玩闹,甜蜜,珍贵,是舒适的幸福。天依旧蓝着,把冬天笼罩得更加迷人,又给回忆增添了许多难忘。

         


    (二)

           繁正渊再次来到那条街的时候,阳光依旧同以前一样安然的洒在每一个角落。他也没有想到,当他再次来到着个充满幸福感的街上时,他的心里竟然没有了失魂落魄的失落和不敢面对的伤心。他觉得这里就是他的希望,是他的眷念。因为第一次和她相遇,也是在这条街……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来带这条街,那时安如在他的身边,他们两个如胶似漆,爱情就像天长地久的琥珀结晶,在露珠中互相凝望着彼此,他们相视一笑,沉浸在爱河之中。那样的沉浸似乎无法结束,繁正渊本认为能比那样更加坚定不移的和安如相爱下去,可结果却是他连安如离开的原因都不知道。他反思过,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他把未来勾勒的那样美好,只需要俩人共同努力拼搏几年的时间,他们就可以结婚在一起,生养小孩,赚钱养家,永不分开。

          叶子飘落在蔚蓝的空中,没有微风摇曳,它随着自然的节奏,随着时间的安排,从枝头飘落,没有留意,毫无顾忌。繁正渊抬头看着它悠然的飘来飘去,从左到右,那样的从容自在,无忧无虑,留与去对于它来讲不过是新的归宿而已。新的归宿,或许只是因为大树没有给予令它眷顾的东西吧!

           可是安如呢?他们两个那么恩爱,那么要好,让人羡慕的一对。彼此深爱着,但安如走的时侯依然一声不吭,就像这片叶子,难道是繁正渊没有给予令她眷恋的东西吗?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他们的爱情又算什么呢?

          不过也没有关系,它只是一片叶子而已。它没有思想,没有灵魂,它是不能和安如相提并论的,繁正渊只在他的心底建起一座牢牢的瞭望塔,可以远远的看见安如在一个不经意的时间里回到他身边。

           “没有关系,我一定会等你重回我身边的……”繁正渊对着天空呆立了许久,最后哽咽的说道。

           天空有些深远,有些过分的蓝。繁正渊收摄自己的思念和感怀,准备就此离开这条街,并且再也不回来了。他转身的时候,无意之间看见一家商店前面挂着一张画的海报。画上是两个男孩子攀着肩照相,面前站着一个活泼漂亮的女孩儿,他们三个笑的很灿烂,很吸引人。从他们三个人的开怀笑脸中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是那样的纯洁,他们很简单,很快乐。这让他想起了李文,当时他们两个是那样的快乐。

          已经有许久没有见过李文了,自从上次把画全部搬到他家之后就没有见过了。繁正渊想想感觉还是挺对不住他的,自己那时的情况足以让他疯掉,可是李文却始终不离不弃的守在自己的身边,还陪自己去了安如遥远的故乡。去看看他吧,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自己可不能做个见色忘义的伪君子!

          在李文的家里,逯凌凌正在百无聊赖的看那满客厅的画。她觉得画面唯美,透露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并且感觉画的很不真实!不过,当李文告诉他这是他的一个好朋友画下的时候,她很惊叹,声称一定要亲眼见见这位作画大师。李文答应她在这个周末就带她去。

           她看着那一幅画着转角的画,画上的那一抹裙摆,使她感到几分的熟悉,尤其是画面上那个转角的角度,路灯的光彩,都令她觉得亲切,仿佛画面上就是自己的家一样。她由衷的喜欢这幅画。她拿着画儿仔细的看着,凝视着,慢慢的审视画面的每一个细节。不过她不懂画,看不出画面有什么瑕疵,只觉得美。无论是线条还是颜色,构图还是角度,都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亲近,最重要的就是——它美。不过她不知道,画里的故事情景中,下一个时间,她将会出现——繁正渊那晚抱错的她……

          原本逯凌凌得等到周末的时候才能见到她仰慕已久的“大师”。但是繁正渊今天来看李文,离周末还早,所以逯凌凌今天可以提前看到这位绘画高手了。繁正渊一步一步缓缓的走着,当他走到李文的房门口的时候才突然想起今天周四,李文现在还在上班。于是他准备按门铃的手又缓缓的收了回来。

           他决定给李文打个电话。

           “嘟嘟——嘟嘟——”在李文的办公室,电话突然响起,打破一阵安静。“喂,你好。我是李文,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喂,你好,我想咨询心理的问题。请问,一个人长期不谈恋爱是不是心理有病?”繁正渊饶有兴致的调侃着。

           “嗯……”李文知道是繁正渊了,但他故意“嗯”了一声。“恋爱只是一种情感,人类情感丰富,不要过多的纠结于此!”

           “也许你是对的,但是人怎么能控制自己的情感呢?”

           “当然可以,不过,你能先说今晚去哪儿么?嗯……还有,这回该你买单了!”李文一本正经的说。

           “没问题,‘江南水乡’,我请就我请!”

          “瞧把你给能耐的,我有两位哟!”

            “难道你还要宰我一顿?”繁正渊故作暧昧的说。

            “我还真想!”

           “呸!”

          “一定要让你出出血。”

          “出血吗?好啊,我有钱。”

         “ 嗯!就凭你这句话,不宰你宰谁!”

           “那就七点钟,不见不散。”

           “好,晚上见。”

          “再见。”繁正渊挂上电话,再到楼下去。放眼眼下下这似乎降低了饱和的街道,他的两眼有些茫茫,他突然感觉自己无所去之地。他不知道去哪儿,此时此刻,他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他突然觉得天是灰蒙蒙的,此情此景,他想起安如说的一句话来:人活着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哦,那样不仅浪费粮食,而且自己的心里也会不充实。繁正渊想着,想起安如,他的心又是一阵难以抑制的悲恸。如果安如现在在他的身边,他一定会很充实,很快乐。但现在他无事可做,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暖暖的阳光照着他他却仍感冰凉。去看场电影吧,那样能很快的度过这个下午!

          逯凌凌看了许久繁正渊的画,也觉得有些疲乏了。她现在倒是不那么着急去找工作,因为李文说下周帮她介绍工作,她懒得找了。无聊使然,她也想去电影院坐坐。

         


    (三)

            邂逅。

           繁正渊和逯凌凌乘坐在同一辆公交车上,不约而同的来到了电影院门口,也不知是怎么地,他俩一起挤到了售票窗口,也几乎同时喊出“要一张《萤火虫的墓》”他们两个也对彼此的默契有些惊讶。逯凌凌好奇的转过头来看她身边的这个儿陌生人,繁正渊也是一样。虽然俩人同时相望,但逯凌凌看到繁正渊时的表情和繁正渊看到逯凌凌时的表情却不尽相同。逯凌凌是一脸活泼,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而繁正渊却一脸严肃,似乎什么也不愿意多说。逯凌凌本想说些什么,但是当她面对繁正渊脸上忧郁的冷漠时她一下子竟不知说什么了!

          “确定两个都要一样的票?”售票员问。

          “不,我要看《无间道》”逯凌凌又改口说道。

          “对不起,这部电影的票已经没有了。”

           “什么?好吧,那你就给我《萤火虫的墓》吧!”她又改口说。

           “你俩运气真好,刚好还剩下两个座位,给你们减半价好吧,你们两个谁付钱?”售票员笑着说,言下已经把他俩当成是一对儿了。

           “我们各付各的,不过你能便宜半价真的是一件大好事,因为我今天正好没带够钱。”逯凌凌洋洋得意的说。

           “难道你们两个连看电影还要AA制,男青年也太不绅士了吧!”售票员笑着调侃道。

           她这句话把本就不太好意思的两人给弄得更尴尬了。繁正渊说:“你把票卖给我们就好了。”

          逯凌凌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怎么?你真的要请吗?”

           “如果你没钱,那我就请你也没有关系。”

           逯凌凌冲他白了一眼,转过脸对售票员说:“那就要两张,他付钱!”说着指了一下繁正渊。

           繁正渊并没有说什么,他压根儿没有心思跟一个毫不相识的人闹。请就请吧,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也是半票的折扣价嘛!不过,他们俩的座位是挨在一起的,因为售票员手里的两张票是一对情侣买在一起的非情侣座票。他们是想借着这场电影来结束各自的感情,结束这段爱情,要以这场电影作为他们爱情的终结。但结果却是谁也没有来,也许是会结束了吧!不然售票员也不会私自打折票价!

           因为繁正渊白请自己看电影使得逯凌凌早就没有心思看电影了,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繁正渊的身上。可繁正渊呢?他只是想看一场电影打发下时间而已。他望着荧幕出神,脸上始终挂着忧郁的神情,给人一种不好亲近的感觉。在电影荧光的微射之下,那种淡淡的忧伤得更加浓郁。逯凌凌时不时的转头看他,她感觉到繁正渊身上的那种淡定和忧郁,她想,他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吧!也许是和恋人的分别,在一个灯火阑珊的的小巷拐角。她潜移默化的把繁正渊同那幅画着拐角的的画联系起来。她现在才意识到那画中景象的感情基调是感伤的,诱人的凄凉。她不简单,但她一定是纯洁的。

           “喂,你叫什么名字?”逯凌凌在繁正渊的眼前晃了一下手说。

           “繁正渊。”繁正渊淡淡地回答。

           “你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和我看过一幅画的感觉好像。”她直抒胸臆,她望着他,可是他却一动不动的盯着电影屏幕,逯凌凌想起什么似的,但模模糊糊又想不太清楚。

           “是吗?那是很巧的事情嘛!”繁正渊依旧淡淡地回答。

           “我想你一定有很多故事?”

          “没有。”

         “那你干嘛老是一副忧郁的样子?忧郁哥?”

          “看电影。你能安静些吗?”繁正渊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吃火药啦!那么凶!”逯凌凌一点儿也不害怕这个陌生又冷峻的人。不过,接下来的时间,她都没有跟繁正渊说过话,她觉得他很熟悉,但一下子就是想不到。其实繁正渊就是那次夜里把她当做安如拥抱的人,故事总有那么多的巧合,她的那件不知是何人施舍的外套,也是繁正渊路过的时候留下的,但令她感觉熟悉的并不是这两件事情!

         


    (四)

           电影散场的时候,由于人很多,繁正渊并没有一开始就冲到门口离开,尽管他坐在靠后的位置,能够很快的走出影院,但他没有,他不喜欢那样了,他觉得那是一件幼稚的事情,也许安如就是因为那种幼稚才会离开自己!如果安如在的话,他一定会拉着她的手,从电影结束的那一刻起就飞奔出电影院,然后在街上闲逛,顶着骄阳,在人群中买一把伞……可他如今连想的心思都没有了。

         人走完了繁正渊才缓缓地起身准备离开,他要离开这里,永远都不回来。那时,他和安如总是坐在电影的最前面,感受着巨大的人像,两人看着电影动画不住的把头扭来扭去。他和安如一起寻找电影人物脸上的毛孔…… 他们有时会发现许多细微的东西!他们总是因为电影的一些穿帮镜头而笑的前仰后翻,令人感觉莫名其妙。

         无疑,他们两个总会是一场电影的主角,唯有一次,他们两个算是正常而又消停的看了一场电影,那也是俩人在一起看的最后一部电影了。那次看的是《萤火虫的墓》。他们不知道怎么去找瑕疵,因为只能静静的观看,而荧幕上的动画人物,因为巨大而显得更加真实好看。此时,电影散场给他那曾经的幸福愉狠狠地划了一刀,这便算作最后的洗礼!也许还有很多地方是能再一次带给他伤痕的,但是他决定了,要离开,去寻找。这也是一直藏在他心里的郁结。本来他想等待着,但今离开小屋四处一走,面对着这些永远都没有办法释怀的物是人非的场景,他的心里有一种世界末日般的辛酸和沉痛,以至于他现在要迫不及待的离开。

           在繁正渊的身后,是逯凌凌娇小婀娜的身影,在电影场里的黑暗中透露着一种孩子气,繁正渊此时才发现她也还没有离开。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孩儿,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他隐约可以猜到,她只是想和自己认识一下。所有的朋友都是从陌生人开始的。

           但在逯凌凌的心里,此刻却对他有着说不清的好奇,她真的想认识他一下。好深深的挖出他内心里看似无穷而又无比精彩的故事。于是她先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繁正渊并没有打算回答她,因为先前她已经问过了。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说了:“繁正渊。”

           “繁正渊?你是李文的朋友?”逯凌凌终于想起了他为何会那样的熟悉,原来是李文跟她介绍过!

           “你认识李文?”繁正渊也感觉到些惊讶。毕竟他所知道的李文的朋友之中并没有这么一个女孩儿。他仔细的打量了她一下,她穿着牛仔的紧身长裤,上身是咖啡色的外套,里面套着的是一件红边蓝底的毛衣,整洁利索,给人感觉很舒服。繁正渊一眼就看的出来,她并没有化妆,他能够一眼看出一个女人化妆和不花妆的细微差别。这也是他作为一个画画儿爱好者的审美能力,也是安如给他的乐趣——安如喜欢听他说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不化妆时会如何的不美丽,因为这样她就能够想能够了解外表光鲜亮丽背后的秘密。

          逯凌凌点点头,然后笑着说:“我看过你的画儿,一直都很想亲眼见见你。”

    繁正渊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远处将要沉没于山峦的太阳。他对于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却是如此欣赏自己的话毫无感激之意。也许他只是不在乎而已,但他礼貌的的说了一声谢谢。

           “本来李文说今天晚上带我去见你的,因为今天晚上你要请客吃饭!”逯凌凌的脸上带着一丝天真与灿烂,好似无邪的孩子还没有走出童年的纯真一般!

           “是吗?好啊。”繁正渊似乎并没有兴趣和她认识。但他脸上的那股残留着的、如同画在脸上的忧郁与失落却像一个发光体一样吸引着逯凌凌。当然,更重要的魅力则来自他的画儿!

           这时,繁正渊的电话响起来,是李文打来的,繁正渊掏出电话,接听道:“喂,现在才四点,离七点还差三个小时呢!”

          李文在电话的另一头惬意的说道:“我已经到了,你快来吧。”

         “你真的有位朋友呢!她来吗?”繁正渊看着逯凌凌说。    

           “没有,你还真的以为我有朋友可带吗?快来吧!咱俩有日子没见了。”

           ……

           “等我半小时!”繁正渊说。

           逯凌凌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两三分意思,于是不解的问道:“李文吗?他跟你说什么?”繁正渊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说:“他说他请客吃饭,咱俩一起去吧!”

          “好呀!”逯凌凌是脸上露出更加灿烂的光彩。

           公交车在日暮中迅速的行驶,街上是形形色色的下班回家的人,公交车上也挤满了人。繁正渊本来可以打的士去目的地的,但那着实要花一笔钱,好在他还记得公交车的线路!

          他远远的就能看见“江南水乡”幽雅的灯光,公交车井然有序地减速停车,逯凌凌站在繁正渊的面前,不曾说话。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能够使眼前的这个人不那么冷峻!她是第一次感到与人交往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现在,她才不得不佩服她以前的班主任面对众多性格迥异的调皮学生而不怒于色的气度!但繁正渊还算好,至少他本来就诚实又显些中庸的模样并不会使人有疏远畏惧之感,所以逯凌凌也就并没有感受到多少尴尬。

           车子就要到站的时候,繁正渊的心里涌现了一丝愉悦。这愉悦,他很久都不曾有过了。

            他感觉这里一样正常,属于原来的他的生活。不知有多久,他都没有过因为要见自己的一个朋友而有无比愉悦的心情了。他透过车玻璃凝望着“江南水乡”那三个闪着光的字。他的思绪在畅想中游弋,忽视时光、景物和身边的人。

          逯凌凌也被他的专注所吸引,忍不住踮起脚顺着他看到方向看去。她踮着脚,昂着头,侧着脸向着繁正渊看到地方看去,她仿佛看到了,看到了一点儿光,是白色带着蓝边儿。她刚看到,还未来得及想象,也没有来得及发问,突然之间,便被一阵猛烈的冲击推到了地上——后面的一辆公交车靠站的时候撞上了她所在的这辆车子……整个车厢猛烈地摇晃了一下。所有人都失去了平衡,震动瞬间就像发生了地震。所有人都齐齐的摔向地上,像狂风猛卷野草。更多的是女人们的尖叫,繁正渊唯一的感觉是逯凌凌在撞车瞬间那一声锐利的尖叫。撞车产生的惯性把车上所有的人都挤在了一起,也把相对而立的两人重叠在了一起——繁正渊在撞车的一瞬间便连他面前的逯凌凌一同倒在了车上。逯凌凌的头被重重的砸伤了,淌出了血。在一片慌乱之下她失去了知觉,繁正渊是第一个感知她受伤的。

           他没有办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抱住不让她再受到撞击或被人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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