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晓墨
图/云晓墨
秀丽成为绿箩西餐厅的部长后，她发现绿箩西餐厅有一位年轻美女部长的消息好像不胫而走似的，不但一些熟客一进到餐厅，就笑容满面地叫她美女部长，还有好些个她觉得面生的顾客，也是一看到她便如此称呼。
清姐做餐厅部长时，秀丽从未曾见过有顾客这样称呼她，也很少见顾客会这样好像很熟络似的跟她开玩笑。
自从提升为部长后，对秀丽表示好感的顾客也明显多了起来，有顾客说介绍他同学给她做男朋友的。也有顾客来用餐时送她两盒新鲜出炉的老婆饼，说一盒让她自己留着吃，另一盒分给餐厅的同事吃。
还有顾客说请她吃宵夜，叫她把全餐厅服务员全叫上的。还有顾客每次来吃饭，点名必须要她亲自来点单的。
还有一位更淳朴的胖大哥，专门送她一箱自家产的番薯，说这是本地特产，很甜，建议她拿到后厨去叫厨师们煮番薯糖水。
除了那些赤裸裸地说要叫秀丽做他女朋友或私下约会的，其他那些顾客的示好，秀丽都不大好推托，凡是吃的，她收下后都分给同事了。
分老婆饼的时候，老板娘也拿了一个吃，还高兴地说沾了秀丽的光，她好久都没吃过老婆饼了。
还有一位中年土豪说请全体服务员吃宵夜的，秀丽当时以为他开玩笑。谁知当天晚班快下班的时候，这位土豪和他一位朋友，还真的一人开一台小车在餐厅门口等她们，几个服务员都雀跃着要去，秀丽这个主角自然也无法缺席了。
像这种为了讨好她，让众人皆乐的事，秀丽经历几次后，便也不觉得新鲜，更从未对哪位大方的示好者有过丝毫的异样感觉。
所以，对这些人，她也一直保持着明显的界限，从不会跟其中任何一个人玩暧昧的游戏。
老板娘见秀丽升为部长后，如此受顾客欢迎，对她的态度便更加随和，时常会找她聊聊天。
有一天秀丽上晚班，晚上的饭市基本散场后，老板娘没像往常一样离开餐厅，而是坐在吧台外的高脚旋转凳上，叫水吧员调了两杯红粉佳人的鸡尾酒，一杯她自己喝，一杯她给了秀丽。
秀丽接过鸡尾酒时有点意外，但还是爽快地陪着老板娘喝了一点。
老板娘今天的状态似乎不大好，喝了几小口鸡尾酒后，颇为伤感地笑着对秀丽说，很羡慕她这个年纪，这么年轻，什么都可以选择，多好啊！
听老板娘突然说些这样的话，秀丽一时间都不知说些什么好。还没等秀丽回应，老板娘又自顾自地讲了起来：“阿丽，想不想听听我年轻时候的故事，我很少跟人讲的，但今天特别想找个人说出来。”
“嗯，老板娘，你想说就说吧，我听着。”其实秀丽心里也一直好奇着老板娘的故事，没想到今晚老板娘竟然主动要讲给她听，她既感到有些意外，也感到有点惊喜。
“你们应该都知道，我不是郭生的老婆吧，其实我从来没想过破坏哪一个女人的家庭，但还是不知不觉走到了这一步。呵呵，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老板娘无比自嘲地感慨着。
“我是清远人，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像你一样，既漂亮又单纯，追求我的人很多，有很多也是有钱人。但我选了一个最酷最帅也最穷的做男朋友，他没有正式工作，就是一个小混混。”
“但那时我一点都不介意，就是特别钟意他，钟意到无法自拔。不到二十岁我就和他同居了，后来还跟他生了一个儿子。他做爸爸后仍然还是做个小混混，但他真的对我特别好，很爱我和儿子。”
“我们在一起，有时穷到只买得起泡面吃，但是我仍然觉得很幸福。如果日子就一直这样过也挺好，可是混混就是混混，我儿子才一岁多的时候，他就被抓去坐牢了，判了十几年。”
“那时，我真的绝望，恨不得抱着儿子一起跳楼去死，可是终究舍不得可爱的儿子。后来，我抱着儿子去监狱看他，他一个劲地哭着跟我说对不起，让我再找个可靠的男人，好好把我们的儿子养大。”
“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很悲凉，我知道我跟他这一生已经回不到从前了。以后，我只能靠自己。后来，我把我们租的房子退了，把儿子带回了娘家，让我父母带着。我，便一个人来到了广州。”
“我刚来广州时，是在工厂做流水线员工，工资低，还经常加班，没做多久我就出来了。后来，便从事了服务行业，一直从最底层的服务员做到了经理。我就是在一家店做经理的时候，认识了郭生。”
“他说他对我的美貌一见钟情，于是经常光顾那家店，经常找我聊天。后来，我发现我也慢慢对他有了好感。虽然知道他应该结婚了，但最终还是答应了跟他约会。”
“我们就这样走到了一起，他也知道我曾经的经历，但他毫不介意。每次我回家看望儿子，他都会亲自开车送我。给我儿子买玩具，买零食，陪他玩，对我父母也极其大方，我家里人也把他当女婿一样对待。”
“这么多年了，我不知道我对郭生是不是爱。但是，他真的是一个让我很想去依靠的人。呵，我想，我是真的沉伦了。”老板娘一直伤感地娓娓道来着。
“那您，还爱您之前那个男朋友吗？”秀丽默默地听完老板娘的这一番经历后，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这句话。
一直无比投入地边回忆边讲述着、一眼都没看秀丽的老板娘，听到秀丽这么问，突然转过头来看了眼秀丽，笑着说：“还爱不爱他？呵呵，这么多年我都想知道。”
老板娘说完，一口气把剩余的鸡尾酒喝完了。秀丽看着一头随意的大卷发、双颊微红、眼睛有些许湿润的老板娘，觉得她真的是长得无比美丽动人。
只是此刻，秀丽也深深感受到，长得如此美丽动人的老板娘，她过得并不幸福。“为什么，命运要如此对待这么美丽的女人呢？”秀丽的心中无限感慨。
老板娘昨晚讲的故事就像个小插曲一样，好像讲完就翻篇了。第二天，她们在餐厅的时候，又一如往常，彼此都挂着笑容。不过，秀丽发现，老板娘对她越来越亲切了。
离圣诞节还有一周的时候，老板娘说想把餐厅提前装饰一下，便叫上秀丽跟她一起出去采购圣诞饰品。
一路上，她们订购了几棵圣诞树，又去买了气球、圣诞帽、小公仔、彩带等等小玩意儿，还有秀丽提出的用来折千纸鹤的各色彩纸。
这一周里，餐厅里到处洋溢着浓浓的圣诞气氛，前厅所有的员工都带上了可爱的红色圣诞帽，大厅的天花板下也吊满了彩色的气球，及秀丽和员工们一起亲手折的彩色千纸鹤。
圣诞节前的绿箩西餐厅，如童话般的城堡，既美丽又梦幻，秀丽这几天在这里上班，总有恍如置身婚礼现场的感觉。
平安夜这天，秀丽上的是白班。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餐厅不怎么忙，她便和老板娘及两个服务员在唯一的那间包厢里，包装明天要送给所有顾客的圣诞礼物。
她们四个人一直在里面包装到五点多的时候，服务员阿敏突然慌张地开门进来说：“老板娘，有人找阿丽。”
老板娘悠闲地抬起头问：“谁找啊？”秀丽也觉得好生奇怪，除了阿娟，她在广州没熟人啊。阿敏忙说：“有一大帮人。”
听阿敏这么一说，老板娘、秀丽及两个服务员都颇感好奇，便都起身走出了包厢。秀丽刚走出包厢几步，就看到前面乌泱泱一群黑衣黑裤的男人。
中间为首的一位手捧着一大束鲜艳的红玫瑰，一看到秀丽，便无比庄严似的对着秀丽说：“阿丽，我钟意你！”
（未完待续）
无戒365天写作训练营 第1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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