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

夕阳， 古道，逸烟阁。

两个男人。

一老一少，隔着柜台伫立着。

“是你？”老人率先道。

“是我。”

“你来了。”

“我来了。”

“你不该来。”

“我已经来了。”

“你毕竟还是来了。”

“我毕竟还是来了。”

沉默，良久的沉默。

仿佛泥塑木雕的两人，对峙着，那夕阳却越发斜了。

“你来干什么？”老者最终打破沉默。

“我来干什么？难道你心里不知道吗？”

故事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夕阳悬在小镇的上空，街上的行人依旧熙熙攘攘。

天一镖局，少年望着门外街上来往的行人，又看了看镖局，关上门道，
“唉！现在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难道这是天要亡我吗？在没有生意就镖局，怕就需要关了。”

这镖局是少年父亲留给他的，当年他父亲走马江湖，靠着一身武艺闯下了一番事业。想当年听镖局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 奈何家父年事已高，又患有暗疾，早在半年前就已去世。早年走镖用于各大门派，免不了结有恩怨。这偌大的家业到了我的手中已没有了昔日的热闹。

“咚咚咚！”

“来了！”

少年打开门，望着门外的老人，道

“老人家，您来我们镖局有什么事吗？”

“想请堂主走一趟镖”

次日，天一镖局院内，五口大箱子挂着大铜锁。，老人也没有说明里面是什么？只说明保价是10万两银子。这是可以的，保镖可以看货，也可以不看货，随货主的意愿，只要货主给货的价值，然后按照镖行规矩逢十抽一。10万两的货。1万两的保费。 1万两的保费先付5000两，到地头再付5000两。 有了这5000两镖局就能翻过身。

然而这一趟镖并没有少年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有的说天一镖局这趟运送的黄金万两，也有人说这趟镖运送的是一位绝世美人……

然后，路上遭到各派人马的围劫。镖局的人马死伤惨重，就连少年也深受重伤，镖自然是丢了。可江湖上并没有传出这趟镖到底是什么？ 一切都成了谜团。

几日过后，少年带着重伤终于找到了当日门口的老人。

“今天就用你这颗人头来偿还屈辱和仇恨！”

老者沉吟少顷，缓缓道：“就怕你拿不走。”

“看剑。”少年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老人的脸色已变了，道：“出卖你的人不是我。”

“可当真？”

“当真！”

“告诉我！”

老人的盯着眼前的这个人，他非常年轻，但是他的眼睛，任何人看了都不会忘记，那是夜一样的宁静，海一般的深邃。

他知道眼前的少年决非常人，但他也知道，少年背负这怎样的屈辱。因为是自己坑了他。

周围还是那么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夕阳已渐渐要落下去了，他看了看远处的夕阳，觉得说不出的恐惧。

他苦笑道：“你一定要知道？”

“一定！”

“若我不告诉你呢？”

“你大可试试！”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许久，他抬眼望着少年，咬牙道：“好，我告诉你就是，只是你莫要对外人提起！

少年拿到消息，脸颊有些微微发烫，一如少年的手心。

片刻过后，少年收起宝剑，转身向门口走去。

这一仗，他胜了，胜得彻彻底底。少年脸上掠过一丝得意。

老者却从背后叫住了他：“你以为你真的胜过我了么？”

少年的身子微微一震，脚步已顿。

“很明显，我已经拿到我想要的消息了！”

“不错。”

“那我岂非已胜过了你。”

“只可惜你算漏了一点。”

少年忽然转过身来，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已经晚了。

老者只轻轻一笑，道：“消息是假的。”

少年的脸色变了，虽然胸膛依然坚挺，但手中的剑却似乎在微微颤动。

老者的一笑，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他值得满意，因为他面前的这个少年，是江湖中从来没吃过亏的天一镖局第二代堂主。

你输了，老者说，脸上因为兴奋隐隐透出血色。

他知道自己已一战成名，不出多久，就会成为江湖上的传奇。

少年不在说话，眼睛确只盯着老人拿在手里的酒杯。

良久，少年脸上渐渐浮起一丝冷笑。

看看你手上的酒。

老者一怔，摸着肚子，良久，脸上露出死灰之色。

少年一笑，说到，你真的以为我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吗，你以为我只会饮酒作乐吗？可我在江湖中始终不倒，你可知为何么？

老者嗓音嘶哑，问到，为何？

少年哈哈大笑，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因为……，你一个老头，岂能理解这其中的奥妙？

夕阳，已落。

夜色，苍茫。

一人依旧在夜色中反复低语……

少年一退骑马走在古道上，可以看出，少年脸上因为满足而隐隐显出的一丝傲气。

突然！一阵回甘，少年发觉自丹田之中，一股腥臭之气直冲喉结，此味味冲，如毛发，如秽物之久练不散，少年看着手上的纸片。

夜已深，奈何此时已是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