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本海默》是克里斯托弗·诺兰自编自导的二战题材传记电影,该片改编自Kai Bird和Martin J. Sherwin所著书籍《美国普罗米修斯:奥本海默的胜与悲》,讲述了美国“原子弹之父”罗伯特·奥本海默主导制造出世界上第一颗原子弹的故事。该片剧本改编自普利策获奖书籍,被描述为“一部史诗级的惊悚片,将观众带入惊心动魄的悖论中:一个神秘之人必须冒着毁灭世界的危险来拯救世界。
1945年7月16日凌晨5点30分,美国新墨西哥州三一实验场30多公里之外的地方,物理学家罗伯特·奥本海默看见了他此生从未见过的壮观景象:地平线上,一道巨大的白光闪过,渐渐地,白光变成了耀眼的黄橙色的火球,夹杂着火焰和黑色尘埃,不断向上翻滚。后来,奥本海默回忆,在那个场景下,他心中闪现出的是印度经典作品《薄伽梵歌》中的句子:“现在我成了死神,世界的毁灭者。”“三位一体”核试验后不到一个月,当奥本海默向一群同事宣布成功轰炸广岛的消息时,一位旁观者注意到,奥本海默“像一名胜利的拳击手那样,握紧拳头挥过头顶”。掌声“几乎把屋顶掀翻了”。
天才少年迷上量子力学
1904年4月22日,奥本海默出身于纽约一个非常富裕的德裔的犹太家庭,从小住着曼哈顿区的带佣人的大别墅,接受最好的教育。奥本海默是一位神童,他11岁时就被选为纽约矿物学会会员,一年之后,在那里发表了他的第一篇论文。中学最后一年他拼命学习,以十门功课全优的成绩毕业。
随后他到英国剑桥大学深造,这时他迷上了量子力学,于是开始攻读理论物理,1926 年,转到德国哥廷根大学,跟随马克思·玻恩(M. Born)研究 。奥本海默仅用一年时间便获得博士学位,并发表了十几篇关于量子力学的论文。在1927年的毕业论文答辩上,评审的教授们,愣是没有一个敢提出什么不同的观点。这让奥本海默成为了那一届的传奇。
后来他来到著名的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任教,并创立了“奥本海默理论物理学中心”,使得伯克利成为世界理论物理学研究中心之一。奥本海默的研究范围很广,从天文、宇宙射线、原子核、量子电动力学到基本粒子。他有辩才,擅长于组织管理能力,精通八种语言,尤爱读梵文《薄伽梵歌》经典,为此还自修了梵文。
总之,这是一个多才多学的天才科学家。
我最钦佩的人应该是在很多事情上都非常出色,但仍然有着满面的泪痕。
—奥本海默
在20世纪30年代中期,奥本海默还遇到了精神病医生兼内科医生琼·塔特洛克(Jean Tatlock),并爱上了她。根据伯德和舍温所述,塔特洛克性格的复杂性与奥本海默不相上下。她博览群书,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她的一位儿时友人形容她“有伟大的气质”。奥本海默不止一次向塔特洛克求婚,但她都拒绝了。人们认为,是她介绍他接触了激进政治和约翰·多恩的诗歌。
1940年,奥本海默与生物学家凯瑟琳·“凯蒂”· 哈里森(Katherine "Kitty" Harrison)结婚后,两人偶尔还会见面。凯蒂后来加入了奥本海默的Y计划,她在那里担任抽血技师,研究辐射的危害。
1939年,物理学家对核威胁的担忧远超过政治家,正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一封信让美国政府高级领导人首次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政府的反应很慢,但警报在科学界内不断传播,最终说服了总统采取行动。作为该国最杰出的物理学家之一,奥本海默与其他数名科学家被任命认真研究核武器的潜力。
到了1942年9月,人们清楚地认识到了制造原子弹的可能性,具体的开发计划也开始成形,而这要部分归功于奥本海默的团队。根据伯德和舍温的说法,当奥本海默听说他被提名为这项工作的领导者时,他开始做自己的准备。“我要切断与共产主义的一切联系,”他当时对一位朋友说,“因为如果我不这么做,政府会发现很难任用我。我不想让任何事情干扰我对国家作贡献。”
爱因斯坦后来说:“奥本海默的问题在于,他爱的事物——美国政府——并不爱他。”他的爱国情怀和取悦之心显然在政府招募他时起到了作用。莱斯利·格罗夫斯将军(Leslie Groves)是曼哈顿工程区的军事领导人,他负责为这个炸弹项目找到一位科学主管。
二战美国启动曼哈顿计划
1939 年 9 月,第二次世界大战在欧洲爆发了,情报显示,德国已经在物理学家海森堡的主持下进行原子弹的研究。美国罗斯福总统下达总动员令,为了应对德国的原子弹计划,1941年12月6日成立了最高机密的“曼哈顿”计划,目标是赶在德国之前制造原子弹,赋予这一计划以“高于一切行动的特别优先权”,并选定奥本海默为发展原子弹计划主任。
1945年7月16日,奥本海默亲眼目睹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原子弹试验——三位一体试验——在新墨西哥沙漠中爆炸。41岁的奥本海默如释重负,但内心又深感不安。核武器这个潘多拉魔盒被打开,对人类来说究竟是福是祸呢?
一个月后,美国军方使用了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制造的两枚原子弹,分别在日本广岛和长崎投下,造成了数十万人的死亡和伤残,并迫使日本投降,结束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奥本海默也因此成了举国上下人人所共知的英雄,被人们誉为“原子弹之父”。
美国当局的政治工具人
作为设计制造出第一颗原子的头号功臣,按说奥本海默后半辈子应该享尽荣耀,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在轰炸日本前,奥本海默是主张使用原子弹的,这样牺牲会更少。但看到原子弹造成的严重结果后,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10月25日,他与时任美国总统杜鲁门会面。奥本海默说道:“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杜鲁门十分不快,回怼道:“血在我手上,让我操心吧!”
一年后,美国在太平洋比基尼环礁进行核试验,奥本海默受邀观看,他婉言谢绝的同时,又给杜鲁门写了封信,试图阻止这次核爆。杜鲁门对此不屑一顾,嘲讽奥本海默是个爱哭的科学家。
1947年,奥本海默出任美国原子能委员会总顾问,致力于将核武限制在小型战术核弹范围,并反对开发威力更大的氢弹。这跟当时冷战大环境格格不入,因此受到了各方排挤。他被认为是一个安全风险和共产主义同情者。他被剥夺了他的安全许可和在核能领域的影响力,并被孤立于科学界。
悲剧中黯然落幕
战后,奥本海默的态度似乎发生了变化。他形容核武器是“侵略、惊吓和恐怖的工具”,而武器工业是“魔鬼的作品”。
在1945年10月的一次会议上,他对杜鲁门总统说了一句著名的话:“我觉得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总统后来说:“我告诉他,血在我手上——让我来操心这个问题。”
这场对话与奥本海默所钟爱的《薄伽梵歌》中的某段对话产生了惊人的呼应,后者发生在阿周那王子和奎师那神之间。阿周那拒绝战斗,因为他认为一旦战斗开始,自己便要为同伴的战死负责,但奎师那卸去了他的负担:“你要在我身上瞧见行杀此众的凶手……站起来,去争声名,胜敌军,享富国吧!他们已然为我所杀;你就充当那凶器吧。”
奥本海默在失去安全许可后,仍继续演讲、写作和研究物理,但他对自己的遭遇只字不提。1963年12月2日,约翰逊总统授予奥本海默“费米奖”,这种仪式似有平反的意味,但实际上并不尽然。奥本海默的安全特许权一直没有得到恢复。1967年2月18日,他在喉癌的病疼中忧郁而去,享年62岁。
2022年12月16日,美国拜登政府推翻了 1954 年美国原子能委员会(AEC)撤销美国原子弹之父罗伯特·奥本海默安全许可的决定,正式为奥本海默平反。
本片所涉及的“奥本海默事件”是20世纪美国的最大冤案之一。这里面既涉及到政治斗争,也与个人恩怨有关,更与冷战脱不了干系。
“奥本海默事件”是一出不该出现的悲剧,人类应该从中吸取更多的教训,特别是在政治风云波诡云谲的今天。
他在1984年出版的合集《真知灼见》(Uncommon Sense)中的演讲。当谈到令人不安的科学发现的时刻时,他喜欢引用诗人约翰·多恩的诗句:“一切都成了碎片,一切连贯性都消散不见。”
在量子力学的新理论中,因果可以倒置,时间失去意义,模糊是量子微观世界的固有特征,在这一尺度下,确定性已经消失了,一切只能用可能性来表示,无处不在的可能性导致了事件之间的因果关系越来越难以确定。这也许就是奥本海默真实的一生,因果循环在周围的环境中是不存在的,而他也在执着的爱着祖国留守其间,沦为了一种悲壮的可能, “有缺陷的程序”的“偏见和不公平”导致他被核机构驱逐……
时代的力量不会落在每个人做出的每一个决定上。奥本海默部分顺应了时代,部分保留了他独立思考的能力,他作为人的态度,他选择的权力和行动的可能性,保留了人们应该追求的最普遍、最基本的自由。而诺兰也选择呈现奥本海默的这一面,为人类共同的精神财富增添了又一个生动的例证。
最后用海明威的反战小说《丧钟为谁鸣》作结:“所有人其实就是一个整体,别人的不幸就是你的不幸,不要以为丧钟为谁而鸣,它就是为你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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