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艾米在渔村
雪草原雪草原,是个好听的名字,不过它不是大草原,而是我儿时家里一块田地的名字。
我少年时家里田地是充足的,人均有一亩多的田地,那时还没有Gai革开放,大家主要以耕田为主。
现在不记得一年还是几年会重新划分土地了,只记得那块土地分到了我家里。
别的土地都是宽度很小,长度很长,这块土地则不同,它宽度很宽,长度不长,所以干活时会感觉特别快,因为很快就到地头了。
为什么叫雪草原呢?
因为这块地里长了许多的雪草,一种类似韭菜或小麦叶子的野草。它的叶子是光滑油亮的,它的根系很长,根部有一个类似芋头样的小根茎,可以在土壤里扎根很深,而且它极易生长,拔掉的雪草放在土地上,只要土地湿润,它就可马上存活。
记得那年种的大概是红薯,因为有垄,会选天气晴好时,一家人去锄草,背着个锄头,那时父母都正年青,我跟在俩个姐姐的后面,不用父母说,自己都会主动去做一些事情的。
父母把雪草锄掉,有时要小心用手去拔,因为土地表面上的草极易断,但一定要连根拔出,不然一场雨后,雪草很快又会生出一大片的。大有锄头锄不尽,雨水催又生的劲头。
有时我会帮忙把锄掉的草,一撮撮拣起来,放去地头,以免它复生。
即便这样,地里的雪草仍是除了又长,长了又除,如此反复几次。还是难以除尽,一场雨后,总会有零零星星的嫩芽从土里钻出来。
但父母从无抱怨过,总是默默地去劳作。
母亲常说“看一家人是否勤劳,去看看他们的田地就知道了,因为勤劳的人田里是不会杂草丛生,野草盖过庄稼的。”
母亲是勤劳的,我们也在母亲的影响下,跟着大人学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在周末和假期里。
每当夕阳西下时,和俩个姐姐背着锄头走在乡间小路上,和风微吹,绿油油的庄稼在拔节生长,田野里有蔬果和泥土的芳香,小蛐蛐儿在唱歌,有蛙鸣一片,现在想起那是幅多么美的画面。
还记得那年刚好流行格仔裙,正值青春年华的俩个姐姐,一人穿一款长的格子长裙,搭配白色和浅橙色的绣花素色衬衫,我们姐妹三个一起走着,那画面多美啊!
时光匆匆,夏天过去,秋天过去,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前两年我回家乡时,坐上从县城开往家乡的中巴上。在县城时,看到车上捎带了多包除草剂。到了村口,有人在接应,是我认识的人,看那一包包拿下来的Chu草剂,我心里十分感慨,现代人不用除草了,他们学会了省时省力的新办法。
可为何,我还是怀念少年时那些在田间帮父母劳作的日子,那时认得每一种野草的名字,雪草,刺刺秧,茼蒿……
那时的人是勤劳的,纯朴的,土地是肥沃的,人与自然是和谐的。而今天我明白,时代在变化,儿时的时光是一去不复返了,那种辛勤劳作的日子也都成了过去的回忆。
雪草原,你也成了我的回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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