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什么味道

作者: 古時今月 | 来源:发表于2017-05-12 16:18 被阅读30次

一套位于学校周边的房子,几个奔向梦想的年轻人。

住在这里的人

宁凝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她在准备考研,二战。之所以又想回到象牙塔里,并不是因为她逃避工作、逃避职场,而是她想站到更高的平台上奋斗。宁凝大四时曾参加过一次研究生入学考试,但与自己梦想中的学校失之交臂,她有很多调剂的机会,很多人也劝她服从调剂,但她都没有,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奋斗,不想将就。在快销品公司做了几个月文员,攒够了考研用的钱之后,她在10月份辞职搬到了这所房子里。紧邻学校,朝阳的最小卧室,虽然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小桌子,但无论位置上还是价钱上,这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张明来自小县城的农村,初中毕业后,他在县城的技校读了两年,之后在橡胶厂上班。父辈祖辈都是农民的他,似乎能一眼看穿自己未来的生活。过两年家里会给他娶个门当户对的胖媳妇,然后生两个娃。白天,他或下地或上工,晚上吃完饭出去跟村里的男人侃大山、说粗话,聊累了回家睡觉,每天都是一个循环,一辈子所见都是村里和县城的这片天地。他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他想去见见世面,即使最后混不下去还得回来,他也想趁年轻闯一闯。家人开始不同意,“还不到20,出去让人骗了该”、“出去晃荡两年过了说媳妇的岁数,回来娶不上媳妇打一辈子光棍”。最终,张明顽抗中取得了胜利,来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大城市,找了份销售的工作。这所房子,远离城区,价格便宜,又离公司近,是很合适的选择。

黎华打算考旁边这所学校的研究生,觉得住在这里是近水楼台。家境殷实的黎华,并不想考研,她想找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努力奋斗。可爸妈觉得,女儿学历再高一点,将来出路会更好,拗不过爸妈,她只好租下这里,准备复习。住在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男友也在附近。他们在大学时相恋,男友毕业后找了一份与专业相关的仪器维护工作,薪水不高。他畅想着与黎华的未来,但同时也十分惧怕横在他们面前的那道障碍:门第和房子。

黎华、张明、宁凝住在同一屋檐下,却很少见面。每个清晨,不论是晴是雨,宁凝六点半准时起床洗漱,然后拎着热水壶出门。黎华稍晚一些,结伴去学校自习室,张明七点多起床,去公司上班。

甜蜜与苦涩

黎华看着教室里埋头苦学的学生,看着黑板上无名氏坚持每天更新的考研倒计时,感到莫名的烦躁。在有一次与邻座交了做真题试卷的正确率之后,她知道自己已经被落下一大截,并且差距仍在慢慢拉大。这种感觉就像爬山,身边的人都被山顶的风景吸引,不断努力攀登,而自己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爬,慢慢的被落在后面。

夜晚,黎华和男友在学校的路边散步。林间小路上铺满了落叶,小池塘里偶尔有阵阵水声,他们享受这静谧的时刻。

“生活一直像这样多好,不用呆在教室里枯燥的复习,不用想我到底该干什么。”

“以后我们相守的时间会很长,现在吃点苦,以后会感觉更甜啊。”

……

“可是,我爸妈……”

毕业之后,他们总是设想未来,每到这个时候,黎华爸妈的态度就像一座小山,压在二人心头,怎么也推不翻。

上了弦的闹钟

在黎华的眼中,宁凝就如同上了弦的闹钟一样,一刻不停歇,仿佛神一般的存在:每天六点半起床,七点钟准时出门,中午有时不回来午休,直到晚上十点才回来休息,只有姨妈到访的时候,她才会给自己多加一点休息时间。

宁凝觉得自己没有退路,只能往前努力的跑,当初辞职,拒绝了家里的安排,就是抱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她没有给自己留第二条路。宁凝所在的教室是个大自习室,十几米长的教室里,除了留出必要的过道,其余的地方都摆满了桌子。宁凝的位置在墙角,她故意让自己面向墙角,这样不仅可以贴些定理公式让自己一抬头就能看见,还能免受外界打扰。

给邻座印象最深的,是那个停电的夜晚。大家从突然的黑暗中抬起头来,放松一下疲惫的身体,互相轻声交谈,有的聊复习进度,有的聊报考专业,有的聊题外话,只有宁凝,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接着复习,认真程度让看到的人震撼,绝对不是装模作样。

每个夜晚十点多,宁凝走出自习室,骑上自行车回住处,夜晚的路静的出奇,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她很喜欢这个时候,这是她一天中唯一可以放空自己的时刻。

成长

张明是个土里土气的销售,初到大城市的他闹了不少笑话。找不到公交站,不会坐地铁等等。别人嘲笑他时他有点脸红,但不是很生气,因为这一切给他新鲜感。

张明卖的是清洁用品。销售不是一份好做的工作,如果是在新产品还没有打开市场的时候,销售往往被认为是骗子。离乡背井的张明屡屡受到白眼甚至谩骂,这让他难以接受,但一想到家乡枯燥的生活以及自己出门时的豪情壮志,他就咬牙坚持下来。

独在异乡也不是没有收到过温暖,有一次,他被领导派去挨家挨户推销,在吃了很多闭门羹之后,一个阿姨很热情的请他进门。

“小伙子,山东来的吧,听你口音就像,普通话还不标准啊,来,喝点水。”

……

“阿姨就看好你们这种敢吃苦的年轻人,不要怕困难,不是有句话叫失败是成功之母嘛,加油!”走出阿姨家门,他觉得阳光明媚,世界好温暖。

工作近一年,张明踏实肯干,人也聪明,加上他们的产品确实物美价廉,不少顾客开始主动给张明打电话要买产品。领导开始注意他,渐渐的委以重任,这让他觉得,以前的苦没有白受。

结束,也是另一个开始

1月底,距离春节还有不到两周,研究生考试已经结束,这套房子里的人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大家各自忙了一年,要分别,打算小聚一下,吐槽过去的一年,憧憬新的一年。

……

黎华:“我觉得我应该是考不上的,不过无所谓啊,这也不是我的目标,明天我打算彻底叛逆一下,不让爸妈给我安排一切了”,黎华和男友相视一笑,“还有啊,我打算带他回家,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宁凝:“我不敢说自己没问题,至少比上次考完要踏实很多,结果怎么样谁知道呢,先回家过年吧!”

张明:“我明年还会回来,接着干,我知道这个城市很难让我落脚,但我不想年轻的时候过的无聊,未来怎么样,谁知道呢,先拼吧。你们是我出来闯荡最先认识的人,我不会忘了大家,以后常联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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