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 守望者 11

七、第一次亲密接触

转眼元旦晚会就要来了，我以为会像电影里那样，会有大学化妆舞会，会有舞伴争夺的戏码，可惜我们这个成天不知道在学什么的破烂艺术类专科，也没有把握好对学业没有要求这个巨大优势。这里没有美国派，这里没有化妆舞会，这里只有即将到来的元旦晚会。
什么是元旦晚会呢？就是一排领导坐下面，好几拨姑娘上去唱唱跳跳。领导欣慰的鼓掌，不时点评，弄得他听得出鼓点，分得清音阶一般。我们坐在台下，有个叫现场执行的学长，他吹一声哨子我们就鼓掌，两声我们就喝彩，三声就起立鼓掌喝彩。
幸好是艺术类专业，节目算精彩。我和小龟骆驼坐在靠后的位置。骆驼边上是刚出院的骆驼嫂，小龟的边上是我。
金坐在我后面，她像是有心事，时不时的用手指点着我的后背。我以为她找我有事，几次回头，她却欲言又止。这绝不是金的风格，看来真的有心事。
场面些许尴尬，当honey姐带着几个大三的学姐出来跳舞的时候，台下爆发出了强烈的欢呼声。她们一人一把椅子，跳的就是那天在食堂顶楼，她跳给我那一支。
之前跳舞都是大一的小学妹，honey她们跳的舞性感得多，一股浓浓的费洛蒙随着她们飘飞的长发上散了出来。
台下的女孩子一阵切切私语，对台上的学姐们品头论足。有夸好的，也有骂歹的。甚至有人恶语中伤“大二一年面不走的玩意，留到大三的烂货们扭个什么劲？”
赤城加贺他们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对着我起哄。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像个川字留在眉心，甚是可爱。当他们嘘我的时候，我却有种啼笑皆非的快感，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却甜到不行。
现场执行的哨子控不住场面，学长的汗都滴下来了。我刚想讥讽几句，我被金拽着脖子出了门。她带着我来到了当初巧遇她的麦田边。
我给她掐的快断气了，她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
沉默是疏远的开始，我很怕沉默。于是我先开口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没有，早呢，我以报效祖国为己任。”
金噗嗤一笑，美极了。“我不是背后嚼舌的人，但是我要说的是我亲眼看到的。”
原来honey姐总是逃寝，有一次查房的人把她堵在了楼道上，她慌不择路躲进了金的寝室。金掩护了她，她藏在金的衣橱里，没曾想她的手袋丢在了外面。金慌忙去藏它的时候，不慎打翻，掉出来一长排避孕套，而且是廉价避孕套。金眼疾手快把手袋收拾藏好，但是金对honey从此难有好感。
“我不是说学姐不好，只是大家都这样说……”
我顶烦那一套，我不是要怎么样，我一切都是为你好的说辞。我抬手打断了她“我知道你的好，谢谢。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我侧过脸看着她“你不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么？”
她一时语噻，欲言又止，一跺脚转身走了，发梢再次给了我一大嘴巴。
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站在麦田边愣了好一会儿。我缓步走下麦田，脑海里一片空白，没有目的就是向往前走走。
一个人叫住了我，我以为是金，我以为是honey。可都不是，是银。她快步追上我，随我走进麦田。走了十五分钟，看到一块树墩，上面刻着以后这里是全亚洲最大的校游泳馆。
我皱着眉头，一屁股坐在树墩上，眼不见为净。银见我坐下，也乖巧的坐在我边上。
我也不理她，抬眼看着漫天的星星。良久之后，她缓缓开口“星星那么好看么？”
“东北的天干净，不像南京总有乌云罩着，你看那是北斗星，那是猎户星座。”我指着天空说着。
她歪着头，傻乎乎的看着，其实我都是乱说的。她笑弯了眼睛，叫人着迷。
突然她抓住我的手“我和胖子在一起了。”
我的头翁的一声。胖子是我和银的高中同学，人好，嘴笨家境好，现在在日本留学。
“恭喜啊，什么时候的事？”
“高三暑假。”
我的脑子彻底炸了，胖子和我关系很好。高中那会儿，我就是个不受待见的人。大家都不喜欢我，我不帅，嘴巴也不有趣。但是胖子喜欢我，他话少，我就多说。我们两个常常一起上学一起下课，我乱说，他傻笑。
他笑起来没眼睛，更没什么心眼。一起吃东西抢着付钱。别人欺负他，他总是笑笑。他是真的家境好，家教好，不计较。他是我高中唯一的朋友。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女孩子，和我说，她绿了他。
她见我甩开了她的手，“那天你还是看到了……”她低下了头。
我楞了一下，还好我有异于常人的装傻天赋，加上十几年的装孙子的经验，我忙问“看到什么？”
她欣喜的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我只能装傻，不然胖子的人生就完了。她起身走到我前面，叹了口气“我很爱他，我也是个好姑娘。你相信我么？”
我微笑着，不置可否。
“人都会犯错，你相信我会改么？”她转过身，看了下无人的麦田。
我依旧是微笑。
她缓缓的开始脱衣服，上衣脱得只剩下文胸。她缓缓跪下，摩挲着我的裤子拉链。“我用嘴，你不算对不起他，但是请你为我们的爱情负责。”
我被她的举动吓得僵在原地，我不是圣人，甚至不算正人君子。十八岁的我，从来没有这样的体验。我每天睡前都在幻想有个姑娘能跪在我面前来这么一遭。
她隔着裤子抓住了我，我打了个激灵。我猛地转过身子不敢再去看她。
“你和胖子都是我朋友，我会为你们负责。你没必要……”
我被她从身后抱住，前胸贴后背，嘴巴帖脖子。后背传来波浪一般的触感，惊得我站的笔直。
渐渐的我的脖子感觉到了她的泪水，她哭得泣不成声。“都是我不好，我没有战胜寂寞，我没有守住，那本是该留给胖子的。”
我转过身，拍了拍她的头。“其实，没有人能战胜寂寞的。”
我帮她穿好衣服，叉着腿慢慢往回走。银进去之后，我看向金的寝室，金会寂寞么？

我会寂寞么？我当然会寂寞。我气得把稿纸丢在床头柜上，关上灯。
我睁着眼睛，我突然意识到，阿德真的死了。当年的李德透过文字手舞足蹈的和我讲述着曾经的属于我们的故事。李德，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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