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 《守望者》1

作者: 流浪的童愚 | 来源:发表于2018-10-24 18:43 被阅读29次

    假装有前言:

      现在对于写作的大环境不好,对比于阅读,我们有更多的获得快感的方式。无论是电子游戏,蹦迪还是看电影,手段更快捷,效率更高。

      我认为阅读产生的快感,可以持续的更久,也更深刻。 所以,我沉静在我安静码字,你安静阅读的关系中。 我没有拘泥于老师的建议,把每一章定为2000字。

      2000字是很科学的长度,让别人更愿意或者更容易去阅读。但是我每章的长度是根据故事来的,长的8000,短的600。这算是我都自己故事的小倔强吧。

     我坚信哪怕有一个人能跟着我的故事往下走,我也是成功的。





    一、推开那遥远的窗

    早上醒来之后,我对着镜子捏了捏自己的鱼尾纹,抿了抿嘴唇尝试着让法令纹淡一点。往后挪一步,隔着胸衣把持着自己的胸部,对于一个三十岁有孩子的女人来说,算是很好的胸部了。

      突然手机响了,我皱着眉头快步走向卧室拿起手机。这么早谁会打过来呢?姐妹淘约逛街也太早了点吧。

      “你好,请问是金小姐么?”

      我犹豫了好一会儿要不要挂断,一般这样开头的不是诈骗的,就是推销者“你好,我是。”

      “很抱歉打扰您,我是秦淮分局的刑警小刘。”

      看来是行骗的新套路,很久没有和人扯皮了,我笑着点起烟,沉默了一分钟,坐下来挠了挠头“您说,我听着呢。”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新的套路。

      “是这样的,您的朋友李德先生,一个月前被发现死在自己家中。”

      李德,一个非常久远的名字。我沉思了数秒,随之而来的是晴天霹雳。

      对方的声音非常委婉“我们失去侦破的方向,老实说我已经走访了李德先生的很多朋友了,我们希望可以在您身上找到线索,所以可能会耽误您一点时间。”

      “小刘……”我几度哽咽“确定已经死亡了么?”

      对方沉默了数秒,我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金小姐,节哀顺变。”我真的希望对方是骗子,我不希望身边有任何人死亡。

      “金小姐,您今天有空么?我可以登门拜访么?”

      “好的,我在家也没事。我的家庭地址是……”

      对方打断我“不用了,警务平台上能看的到。这么一大早打扰您,请您见谅。”

      “哪里的话。那我就在家里等您。”

      “十点左右吧,确实不打扰?”

      “您太客气了。”

      放下电话,烟灰撒在地板上到处都是。我换上家居服,开始打扫房间。非常仔细的打扫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就像迎接除夕一样。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会儿李德也会过来一样。

      淡妆,换上得体的衣服,我在客厅沙发上等待警察的到来,壁钟指向十点的时候,门铃响了。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个头不高,略显瘦弱的男子。“这是我的证件,您可以叫我小刘。”

      我扫了一眼证件,赶忙把他迎入房间。“家里乱,不好意思。”

      “哪里的话,简直犹如过年一样一尘不染。”小刘很客气,说话彬彬有礼,我由于以前职业的关系也非常注意礼节。

      他坐下之后,没有动我给他倒的水。单刀直入“这是我调来秦淮区的第一件案子,所以我特别上心。”

      我点点头,其实我是不太能理解对工作充满热情的人,但是对方这样说了,点头是必然的。

      “我深入了解之后,这个案子便让我魂牵梦绕了”

      我疑惑的看着对方。

      “不,与其说这个案子,不如说对李德这个人。”

      “他确实是个怪人。”我点点头。其实对李德的记忆我已经很模糊了。

      “说说案子,李德在玄关遇刺,却死在卧室里。”

      “是凶手拖行的么?”我的回答,让对方非常吃惊。

      “果然是思维敏捷的女性,再配合您的外貌怪不得让那么多人着迷。”

      他突如其来的话,让我更加迷惑。“您似乎对我非常了解?”

      “也不能算了解,您听我慢慢说。”对方突然意识到什么“不打扰您工作吧?”

      我摇摇头“结婚前,我是个空姐,嫁给机长之后,就不做了。现在做微商,卖面膜补贴家用。”

      对方努力的点着头,“漂亮空姐,帅气机长,《冲上云霄》非常让人羡慕的家庭。”

      “哪里的话”其实每个人都会羡慕我,但是我就是对自己的生活提不起劲来。

      “我们继续说案子。案子我们定性为入室盗窃杀人。只是根据血液喷洒的状态来推断,我们又感到疑惑。”

      我见他摸了摸自己上衣口袋,立刻从抽屉里拿出准备好的香烟和烟灰缸,推了过去。

      “不愧是空姐呢,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意图。”

      他点燃了香烟“实在是不好意思,老烟枪。”他尽量不对着我吐烟。“他在玄关处被人刺倒之后,躺了好一会儿。这一点从血迹漫延的面积能够看出,至少躺了十五分钟。然后挣扎着爬回卧室,死在了自己床头柜前。”

      李德在地上爬行的样子让我不寒而栗,我真的不能接受。我捂着胸口,摇了摇头。

    “对不起,是我说的太具体了么?您脸色苍白。”

    我示意对方继续。

    “房间里面已经被盗贼翻找过了,值钱的东西被洗劫一空。我所有的同事都冲着流动人口的方向去找了。但是我觉得有问题,李德为何要在死之前爬行这么久,来到床头柜呢?床头柜里可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他很快点燃了另一只烟。“几日之后我返回现场,在床头柜的夹层里发现了这个。我想他应该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让这个东西被人发现吧。”

    他从档案袋里拿出一沓稿纸“对了,你知道李德的职业么?”

    我接过稿纸,“我真的不清楚,其实说实话,虽然我们是大学同学,但已经10年没有联系了。不是您的出现,我已经忘记了这号人物了。”

    对方点点头“他是个作家,不,具体说应该是不入流的作家。似乎是写武侠的网络作家。”

    我点点头。“那这个是他写的?我可以看么?”

    对方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觉得,李德死之前费尽最后一丝力气,爬行至此的目的,不是让世人看到它,而是让你看到它。您想起什么,随时打我电话,就是早上打给您的号码。”

    翻开稿纸李德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稿子使用蓝黑色钢笔写的,稿纸黄的厉害有些年头了:

    我叫李德,不是里德。我是中国人,我要说的是我的人生。我的人生就是我大学的事儿。起码当时我觉得我经历的一切就是人生。

      我的人生是个该死的人生。一切该死的从我名字说起,父亲看似别具用心的起名,让我的背负了童年大部分笑料——别人的笑料。

    我不知道我为何要叫一个洋名。姑娘们总是抿着嘴一边微笑一边“Riddle”的叫我。这不好笑,也一点不淑女。她们以为很淑女,很风趣。就像她们叫月经为大姨妈。他们考虑过月经的感受么?考虑过大姨的感受么?如果我有月经,我一定会说它来了。自然而然,没有虚假。因为不管你如何掩饰,它就是来了。不管你用垫的还是用塞得,它都会来。如此真实,为何要去掩盖?

      男生们更是花样百出“你的益达,不,是李德益达。”《爱情公寓》之前,益达一直是我的代号。去你的益达,你们才是口香糖。感谢张益达同志垄断了“益达”这个外号。我有考虑过给他们剧组送锦旗,真的。

      如果你觉得我该死的人生就这样了?那你就错了,该死从填报大学志愿开始。

    我成绩不是一般的差,除了语文在及格边缘,别的都难以启齿。这不能怪我,我父亲是个包工头,后来开始承包建筑项目,他的脑子里只有钱,没有知识和聪明的脑细胞。我妈是富家千金,富家千金你懂的,以前是吃饭跳舞烫头,现在是种睫毛美甲烫头。除了愚蠢他们没有遗传给我什么。

      下面是我和妈妈的对话。

      我:我想考出南京。

      妈:就你的成绩你能考到哪里?

      我:我面上了一家院校,全省只要五个人。我面试分全省第二,之后只要我的成绩不是太差……

      妈:是么?那恭喜你了。

      我:现在问题是我不知道它在哪里。

      妈:在你的想象里。

      我:妈!

      妈:好了,我的宝贝,我相信你。但是你说的听上去很贵,你知道你爸爸可不是大方的人。

      我:我只想知道它在哪里,离我们远么?它叫沈阳航院。

      妈:我知道沈阳在哪里,它靠着大连。

      我:大连在哪里?

      妈:应该靠着青岛或者连云港吧,都是海边城市。

      以上就是我和我妈的对话,连云港在江苏,青岛在山东,所以我认为沈阳也不会太远。我理所应当的报考了那所院校,而且顺利考上了。直到我和我爸坐上了去沈阳的火车。

      2006年的夏天,我和父亲踏上了去沈阳的火车。我睡了一觉又一觉。当我再次睡醒的时候,我彬彬有礼的问了列车员“请问我们还有多久到沈阳?”

      来人鄙夷的看着我“早呢,还有18个点儿。”

      天啊!我已经坐了14个小时了,居然还有18个小时。我很想给他个摆拳,但是我没有。我微笑着说“谢谢。”

      父亲一直在看报。我把我和母亲的对话和他说了一半。他用手指点了下我的嘴唇“我要是你就不在男人面前说她老婆坏话。”

      该死的,我明明经常听到他喝多了和他的朋友吐槽我妈,男人真是虚伪的动物。该死,我也是男人。

      我拖着箱子,站在大学门口,和父亲挥手道别。我的眼泪就止不住了,不管再怎么讨厌商人和富家千金,他们总是我的父母,我想回家了。

      父亲一把拽过我,把我拖进了学校边上最好的饭店。没错是饭店,不是馆子。点了一桌子菜,最后嘱咐点餐小伙子记得开发票。

      东北的美食我不敢恭维,起码这一顿我吃的不香。一直在吃那个叫锅包肉的菜,该死,这明明是糖醋里脊。

      吃完饭,父亲用拖的方式把我带进学校,学校的大门非常气派,60米高,进去之后是四条霸气异常的多孔拱桥。桥下是一条臭水沟。

      再往前是一个巨大的牌子,上面写着“这里以后是亚洲最大的图书馆,另外前面十米是亚洲最大的喷泉。”我和父亲往后看了下,牌子后面是空地,巨大的空地。空地后面是稻田,或者麦田,或者芦苇地反正我不认识。父亲和我张大了嘴,这学校不会没有建成吧?

      “同学,来报道么?”一个高年级的学长,很热情的跑了过来。

      我爸立刻给人上了根烟。学长一边摇着头,一边说“叔叔客气了。”

      “您往前沿着在这条环校路走三公里,就能看到教学楼,再往前三公里就到北住宿区,国防生,一本机械系,环宇雷达系,飞天导弹系都在……”

      “我儿子专科……”父亲咳嗽了下。

      “空乘啊!”高年级的同学皱了下眉头“你顺着北住宿区往前走三公里就到南住宿区了,你们在南住宿区。”

      他一皱眉,我感觉到一丝不妙。临走前,我问了领路的学长“您哪个系?”

      他高傲回答我“咱学校最好的机械系。”那嘴脸,我就是应该给他个摆拳。我鞠了个躬,恭恭敬敬的走了。

      我和父亲来到南生活区,这里不像北生活区那么大,只有四排楼房。每栋7层,顶是坡顶。

      不用问,前三排一定是空乘系女生的宿舍,因为窗子上飘满了胸罩,内裤,和丝袜。从卡通小猪,到黑丝丁字裤,壮观的像联合国升旗仪式。父亲环顾了一圈,蒙着眼睛拖着我就前去报道了。

      我领了东西,问了宿管阿姨,才知道六层以上是我们空乘系,前五层都是播音主持,绘画,舞蹈,话剧,传媒等。我一听放心了,艺术生成绩好不到哪里去,应该好相处。

      当我和父亲走到五楼拐角处的时候,一个高年级的和我撞了个满怀,他一看我要去6楼,满是鄙夷的看了我。“空乘?”

      “嗯,您呢?”我毕恭毕敬的回答。

      “我是播音主持,艺术特长生,艺术类提前录取,专科毕业拿本科证,谢谢。”

      “好厉害”父亲竖起了大拇指,上面是带着一颗巨大的翡翠扳指。

      那人哼了一声泱泱而去。

      我走到六楼来到自己的房间,一抬头是五个大汉,看上去每个都比我大十岁。我父亲一一上烟,一一打好招呼,就离开了。

      父亲这一招够狠,我是万万不可能在同学面前哭的,我只能目送着他离开。

      我回过头,尴尬的笑了下。我知道我该死的大学生活开始了。

      我脱下外套,识趣的把外套放在靠门的下铺,上铺和靠里面的床位我是不赶碰的。“哥几个,我叫李德,我来自……”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走廊里传来了吵杂声。脚步声,钝器声,人仰马翻声,东西倒塌声夹杂在“我X你妈”的亲切问候中不绝于耳。

      我们六只新来的菜鸟,同时把头伸了出去。我拉住经过的高年级学长“大哥,这是怎么了?”

      来人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新来的?不知道么?打南京人啊!”

      很快走廊尽头传来的只剩求饶声……我绝望的合上门。同宿舍的一名大汉问我,“你刚才说啥?你哪里的?”

      “我山东的!”我学着山东口音说到。

    事实上,大学生活比我想象的更糟。晚上快九点了,五名大汉依次在抽烟,喝酒,抠脚,玩电脑和电话粥。我穿着衣服和衣坐在床上,望着这五名大汉,他们长得不一样,可是怎么看上去都是一个人。分别做着不同的事,但是怎么看都在做同样的事。困意袭来,头晕目眩,仿佛一个人在我面前同时抽烟、喝酒、抠脚、玩电脑和电话粥。时钟指向九点整,准时熄灯。电被拉了,所有人遁入黑暗。我猛地睁大了眼睛,原来这五个人都没有脸——无脸男军团。

      他们叫嚣着,骂着娘,但渐渐都躺了下来。我也慢慢脱去衣服,露出了我的小黄鸭内衣,摸出哆啦A梦睡衣偷偷换上。我闭上眼,想象着自己似乎还躺在自己的床上,我不曾离开家,不曾来这该死的东北。

      一瞬间上铺开始摇晃,熟悉的频率,夸张的振幅。我寻思着,这位少年的撸管角度很别致啊。

      隔壁依旧在电话粥,已经是第七个不同的女人。说的依旧是进入彼此的事情,男人说出的话是一样的,对方的反应却不相同,但看出对方都很高兴。聊的兴起,那人居然打开了免提,手机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曼妙音姿。我上铺的少年摇得更凶了。

      喝酒的就着黑暗,继续在小酌。左手的鸡爪子已经抓了快一晚上了,不是啃,是舔的。舔一口来一口酒,天长地久。鸡爪子最后的命运大抵是不小心掉地上,然后捡起抖落灰尘最终被吃下。我耳边忽然想起狮子王的桥段“辛巴,记住,不要戏弄你的猎物,无论你多么强大。”

    就在我即将入睡之时,不知是哪位无脸的少年,开始肆无忌惮的打鼾。紧接着另一位也开始了和声,此起彼伏,相互呼应。我还没来及反应,各位无脸少年纷纷加入进来,交相辉映。寝室瞬间变成了音乐厅,不知是哪位神明此时正握着指挥棒,不管是从柴科夫斯基亦或是约翰施特劳斯此刻统统来一遍。全然不顾,目瞪口呆睡意全无的我。

      这就是大学生活么?真该死。

      第二天我是被无脸男拖起来的,哆啦A梦并没有引来嘲讽。我没有洗漱,没有吃早饭,拖着沉重的步子我步入教室。八个班的人坐在一个巨大的教室。

      八个班,七个全是女生。我闻着教室里弥漫的脂粉味,安慰着自己,美好的事物来了。

      作为唯一的男生班,我们在这个准空姐院系里特别醒目。我好奇的看着四周,盘算着一周换一个女朋友大学四年能谈多少个。就在我憧憬美好未来的时候,我后面传来了一句话“好玩意,谁当空保啊?”

      这是一位女生对身边女孩子的“悄悄话”。这是女孩子惯用伎俩,看似咬耳朵,却让全世界听到。相信我,这不淑女,也不聪明,一点也不。

      我慢慢回头看着那位女生,却怎么都记不住她的脸。我心里冷哼着:小角色。

      我们被一一要求上去做自我介绍。

      我发现男生班有一个和我一起来自南京的,他叫骆驼。长得高大帅气,皮肤白,脸长,看似没有睡醒。

      我已经打定决心,我要说自己来自山东了。

      讲台上走上去一位女孩子,小麦色皮肤,不是庸脂俗粉的白。笑起来一颗小酒窝,衬衫下是高耸的双峰。她特洒脱的做着自我介绍,当我听到她来自南京的时候,我惊呆了。

      “请大家记住我叫金,来自南京。”当她潇洒的用最后这句话结束的时候,男生班响起了掌声。

      我顶着黑眼圈来到讲台上,看着下面将近三百号人,我咽了下口水。“我叫李德,来自南京。”我的话让无脸男团体惊呼一片。

      我把手放进牛仔裤里,摇晃着身体,让自己有节奏的帅气摆动。这不是中二,我和他们不一样。我这样做,一定是帅气的,没错,我不是自欺欺人。

      我觉得自己说的都是漂亮句子,还引经据典,但是下面没有任何反应。我正纳闷,这帮人不看书还不看电视么?刚才那位小哥用的二人传段子都笑声一片啊。

      我沮丧的走下讲台,但是我远远看到金在看着我。我坚信她在看着我。

      下课的时候,我被一个女生拉住。我回头之前,心脏瞬间跳的快了一拍。电影里的情节立刻浮现眼前。我甩了下留海,回头发现是银。

      银是我高中同学。这个学校我唯一认识的人。微微胖的可爱型女孩。

      我身边传来了别的男生唾弃的声音。我昂着头,显示自己很牛X。结果银开口的话是“下雨了,李德把你的伞给我。”

      那一天,我是淋雨去的食堂,该死。

      我坐下来的时候整个人还在滴水。看着盘子里的饭,我是真心没有胃口,南方人吃饭细作。

      骆驼坐在了我对面,还有他的室友小龟。小龟是真的帅,长得像陈坤,但是比陈坤精致。几句闲聊,我就知道了骆驼和小龟的家境应该都在我之上。

      骆驼一副永远睡不醒的表情,我觉得他随时会把头砸进饭盆里。小龟人长得帅,脑子也活。他开口就问“是不是六个人住吃不消,没睡好?”

      我不住的点头。他微笑着告诉我,他们住在7楼的是两个人一间房,虽然住的是阁楼,空间非常小,但是安静。我表示无限向往。他微笑着告诉我,703还空着,目前没有人住,让我自己想办法。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告别他们之后我快马加鞭的赶到教导员办公室。教导员是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女老师。

      我进去之后,顶着黑眼圈,进去坐下来就开始吐槽。他们抽烟,喝酒,影响我学习。说着说着我的眼眶居然红了。老师安静的听我说完,轻轻叹了口气。

      “我长不了你们几岁,你可以叫我芳姐。李德你确定你要自己一个人去住703?为了什么?”

      “为了英语四级,我要在学校把四级过了。”我大义凌然的说着。我似乎是摸到了道德制高点的把手,牢牢抓住绝不松手。

      芳姐开始翻我们的入学考试成绩。我们来自五湖四海,每个省份的卷子是不同,特别是我们江苏卷贼难。其实大学入学成绩完全不具备任何参考性。

      我刚准备向她抱怨,我们06级的数学考试只能用艰难来形容。突然芳姐合上了我的成绩单,“你是我们系成绩最好的人。很多人只有你高考分数的一半。考虑到你们江苏卷的难度,你确实有资格单独一间房子。”

      芳姐的话惊得我下巴都掉在了地上。我在江苏可是吊车尾的资格都没有。这个院系是一帮什么牛鬼蛇神?

      “李德,我可以给你这个单间。但是我要告诉你,第一,你的单间是因为你成绩好,如果你的成绩下滑了,我会收回。第二,你那间房之前有过一起事故,希望你住在你里面可以注意安全,千万不要违反校纪校规。”

      我恨不得给芳姐磕头,我是蹦着回到了自己的寝室。一边哼着歌,一边收拾自己的行李。

      就在我准备不辞而别的时候,寝室门被无脸男军团撞开了。他们对我的举动非常诧异,问清缘由之后直接把我按在了墙上,顺势就要揍我。

      此时推门进来一位黑瘦黑瘦的人。黑瘦的人,力气特别大,一下把我从墙上扯了下来。他坐在床上,吸着烟,听清楚了来龙去脉。

      他吐着烟圈,“你这是立柜儿啊。南京人!”

      无脸男们口口声声的叫着“扛把子”。我倒吸一口凉气,不知所措。

      “这样吧,南京人。他们几个高中开始就和我混了,我长你们一岁,现在是这个系的扛把子,这件事我来处理吧。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就像那个叫小飞的,直到你退学好不好。”

      我一听,大叫不好 ,拔腿就跑。他拔起身子,翻身一记侧踢,我被巨大的力量踹在门上。门是铁的,整楼都听到这声巨响。“跑啊,以后每天拿你撞钟好不好?”黑瘦的高个儿又点起一根烟。

      此时门被缓缓推开了“哟哟哟,我当是怎么了,我们二宝这又是打谁呢。”我看到又进来一个高年级的瘦高个,个子估计有一米九,瘦的像个女孩子,脸比骆驼还长,白净的很。

      “新来的,南京人。”二宝戏谑的看着他,丢给他一根烟。

      “南京人怎么啦?治得你不服么?”白脸高个儿扶我起来。

      “我叫朱静,他兄弟,你以后是我弟弟,知道了么。”他拍掉我身上的土,和我不断涌出的眼泪。

      “我也是南京人,这个系之前有两个南京人,一个叫小飞就是快死的那个,一个是我。记住了,南京人,打不过人家很正常,但是不要哭。被打成肉泥,嘴上也要说小呆X不要走。”

      我被他逗笑。瘦黑的一把楼过我“你是朱静弟弟,那我以后不打你,你晚上请我们几个喝酒吧。”

      他带着朱静走出房间,慢慢回头“记住,老子叫二宝。”

      我发现南方人是真的怂,他说话的时候我膝盖都在发抖,我发现是南方人怂,绝对不是我怂,我怂是因为是南方人,我要是东北人一定会上去和他干的,一定。

      晚上我被他们拉到食堂的顶楼,他们按页点着炒菜,我前后充了几次饭卡都没有刷完,最后厨子说“小哥,要不你给现金吧。”

      这顿饭加上酒水一共800多。2006年的800元什么概念呢?相当于我一个月伙食费。当时带个姑娘出去玩一天,2张毛老头也足够了。

      二宝、无脸男军团,吃的不亦乐乎,我没动几下筷子。二宝给每人点了一件啤酒。学校食堂怎么会有酒卖!这该死的学校还有王法么?

      该死的一件等于12瓶,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酒。雪花绿瓶,比一般啤酒瓶还粗一圈。啤酒瓶不是男人的宝贝,不是越粗越招人喜欢的。

      我一口一口的抿着酒,被他们嘲笑。二宝吹了一瓶,用牙咬开另一个递给我。“我先吹为敬。”

      这不是交响乐合奏,还分谁先吹谁后吹?我看着他的死鱼眼,很想给他个摆拳。

      我耐着性子,仰头去喝。比我想象的要容易,换了几口气也就下去了。我深深吐了一口气,眨巴下眼睛,感觉发现了新世界。

      接着无脸男依次吹了一瓶,然后每个人都让我和他吹一瓶。

    我傻眼了,但是我没有怂,因为此时我已经上头了。就在我准备拿起第三瓶的时候,一个姑娘一把抢过,仰头喝了一瓶。

      我一抬头是金。

      金扶我起来就往外走,二宝追出来,被晚到的朱静拦住。朱静说“他是我弟弟,我是你弟弟,坐回去喝酒。”

      我被金扛回宿舍楼下,她的头发巨香,我的脸不停的撞击着她的胸,手搂着她的肩膀。她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我有男朋友了。”

      是我把头埋在她胸口的吃相太难看了么?让她丢下这么无厘头的一句话。

    金有多棒呢?后来我们班的男孩子轮流去追她,再挨个被拒绝。就像池塘边伸着脖子排队等放血的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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