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玉怜十九岁那年随着家人搬迁到了位于临县的一个小村落,他们属于三峡库区的移民,为了积极相应国家政策号召,搬离了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故乡。
村子和他们的家乡一样,远离尘嚣,寂静安详。唯一的不同是家乡种脐橙和玉米,而这里都是种水稻和香菇。玉怜家搬离的晚,没有赶上和邻里乡亲一起搬到江苏上海那样的大地方,也没住上附近村子专为他们建造的移民村,而只是来到了这个相对闭塞的小村落,没有任何乡里的同行。一家三口人坐着装载着虹家所有家当的拖拉机,开进了这座陌生的小村子。拖拉机的轰鸣声在小村的泥泞路上热热闹闹地响了一路,村民挨家挨户地探出头来瞅着这新来的一家人。
一家三口扶着所有的家当站在拖拉机的车厢里,一对四十多岁的中年夫妻耷拉着脸,一副走投无路的架势,脸上有历经沧桑的岁月痕迹和被农村生活所迫的麻木不仁。靠边站着一位娇俏的小姑娘,乍一看像是不满二十岁,可是已经出落得很标致。清秀的眉眼倒是稚气未脱,但那身段怎么看都不像是十几岁女孩子,个头虽只是中等,因发育而变得丰硕的胸和臀倒似藤蔓上饱满的浆果倒挂在她纤细的腰身上,与细长的四肢形成鲜明的对比,即使是穿着并不讲究,但那身体的曲线是挡也挡不住的丰满与窈窕。
这不拖拉机刚踏过这条村子,那细挑又丰盈的身子刚一入了村民的眼,立马就引起了大家伙的注意。
河边几个洗衣妇女,拧着棒槌在青石板上一下一下敲的熟练,嘴里也不闲着。一个个饶有兴致地把话题彻底扯起来。
“那女娃子身条挺正的。”
“可不是吗?看样子才十几岁,可十几岁的闺女都干瘪瘪的,张家刚出月子的媳妇也不见得有她那丰满的身段儿。。”
“不知有多少养着男娃的家里该盯着这闺女了。”
“可不是,眉眼生的水灵,身段又好,谁看了不惦记。”
车子在一幢老房子门口停下,房子很破旧,这家房子的主人是村主任一家,因为又在附近建了新房子,所以就把这座新房子卖给了他们,顺带着给了他们一些菜地和农田。价格不贵,才六千块钱。玉怜父亲也是看中这价格,连房子都没看,就直接带着一家老小过来了。他说房子差不要紧,搬过去了就重新盖,只有地方好,有土地,人就穷不了。
玉怜和父母刚下了车,正准备把东西一点点往屋里搬。村长和村主任就一道儿过来了。村长五十多岁,嘴里叼根烟,脸上僵着一丝淡笑履行职责般地笑容,站在门口向他们介绍这个村子的基本情况。村主任是位二十六岁的小伙子,看着这陌生的一家人,笑得略显憨厚,最后将视线还是落到了那个正在院子旁拨弄那跟狗尾巴草的玉怜身上。
她乌溜溜的眼珠子像会说话似的,瞅了他一眼,又迅速闪开。着一件修身的棉布白衬衣,和一条黑色的紧身裤,裤腿卷的高高的,低着头任由那头乌黑的秀发垂坠到空中,低着头依旧笔直的腰杆显得有些纤瘦,但那一动就微微颤动的乳和那高高翘立的臀,则又展示着另一番的丰腴与厚重。
那女孩儿的样子把他迷得七荤八素,他的心突然扑通扑通地乱跳,连村长要他说几句,他都声音颤抖,浑身痉挛。他也算十里八乡地走过不少地方,漂亮的女孩子也不是没见过,但美得这么惊心动魄的还真没见过。
母亲罗凤霞进屋,在屋里生了火,烧水泡了壶茶。玉怜挨个端给村长和主任。村长接过茶,边喝边问玉怜:“小姑娘,许婆家了没?”
玉怜羞涩地摇了摇头,又转而把茶递给村主任。村主任望着玉怜娇红的脸,接过茶杯的手都在发抖。
父亲吴祖根笑着说:“还没呢,才满十九,不着急。”
村长又意味深长地说:“只怕到时候你不急,姑娘急着要出嫁哦。”说完咂了一口茶,别有用心地盯着村主任看了两眼。
喝完茶的俩人准备离开,村长说有事跟村主任聊,就把阵地转移到隔壁的村主任家。
村主任叫安顺,是家里的独子,目前还没成家,跟父母住在一起。
村长刚一落座,就对在屋里的安顺父母说:“隔壁来了个现成的姑娘,你二老就等着给儿子娶媳妇抱孙子吧。”
话一说完,安顺父母的嘴笑得乐呵呵,满脸的褶子都裂开了花。安母边笑还边补充了一句:“这姑娘不仅人生得艳,而且看那身段就知道肯定能生养。”
“安顺,你怎么想?你要觉得行,就别磨磨蹭蹭的。这好的闺女,多少家盯着呢。”村长说着就起身拍了拍安顺的后背,似在跟他加油打气似的。
村长一走,安家就开始不消停地议起了这件当头大事。老两口在盘算这家里的存款够不够给彩礼,还有安顺的新房该添置那些家具。
安顺溜进了自己的房间,横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玉怜,那脸蛋、那身段,比那电视上的模特还让人眼馋。一个单身汉子的心被无端地撩拨起来。一想着隔壁住这么一大闺女,他只怕连觉都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起来的时候已是傍晚,他下楼去帮忙喂鸡,用葫芦瓢舀起一瓢包谷米就往院外的鸡圈走。
刚走出院子,他就停住了脚步,因为他又看到了玉怜,站在隔壁家的场子里的压水井边,正在洗头。白皙瘦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柔着那细腻柔滑又黑如墨漆的发,不紧不慢,不急不躁,却是十足的柔媚与风情。
“安顺儿,你给我喂的鸡呢,鸡都跑菜地里去了。”
安母尖利的声音在叫唤着,那声音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他和她猛然惊醒。
她抬起头看到了夕阳下他黝黑结实的身影,还有那还算周正的五官。目光在她微微注视他的时候,迅速地避开了。她认识他,就是在上午还在她家逗留的村主任。可他没事儿老瞅着她干啥?
他像做贼一般,心虚地拿起那包谷米已经洒了一半的葫芦瓢,迅速逃离了她的视线。
她的心有些痒痒的,说不清楚的感觉。
安顺回到屋里,安母早看见了刚刚的一幕,于是也放下了长辈的架子,打趣道:“莫非你真的被她勾走了魂儿?”
安顺没好气地说:“咋的啦?我没娶,她没嫁。俺俩在一起最合适。”
玉怜晚上也睡得晚,因为才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有些怕生。也因为脑子里一直在想着那个突然闯入自己眼中的男子,他生的黝黑,但看起来倒像个读书人,有着农村娃子的质朴与粗犷,也有着农村娃子没有的细腻。他似不属于这里的人。
她的少女情怀就这样在一间斑驳的土坯房里开始了。
2
后来,安顺便成了吴家的常客。
有时候玉怜一起床,就发现厅堂里已经有两筐蔬菜在那里放着,青菜、茄子、西红柿、南瓜,每一样都娇嫩欲滴,许是刚从菜地里摘的。母亲罗凤霞从厨房出来,指着两筐的蔬菜说:“村主任家送来的,说是怕咱家刚搬来没菜吃。”
有时候,玉怜拧着一大篮子衣服去河边洗,碰巧被安顺碰到,他会二话不说地替玉怜扛起篮子,陪着她去河边。
有时候,安家杀了鸡,安母会熬一大锅鸡汤,挑上好的肉,端一大碗送到隔壁。
玉怜一家都看在眼里,吴祖根与罗凤霞对这门亲事倒也不反对,罗凤霞会时不时试探着问自己的闺女:“你瞅着安顺怎么样?要是他家真来提亲,我跟你爸是不是该替你做这个主。”
玉怜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对安顺是很中意的。不是第一眼的顺眼,而是这几个月来安顺对她的“关照”。
终于,安家有人提起了这门亲事,来打探吴家的意见。吴家人聪明,既没有上杆子把闺女推出去,也没有说不答应之类的拒绝话。他们给了个活话,看俩小的自个处处看。
这话虽没有板上钉钉般尘埃落定,但也给了安家一颗定心丸。因为,看自个儿子的表现,倒像真的十拿九稳。俩人这对象就真的慢慢地处了起来。
安顺没事会到吴家来转转,哪怕是帮罗凤霞摘摘菜,帮吴祖根锄锄地。两老高兴了,就会留着他吃饭。听他讲村里的事,也听他讲家里的事。当他们得知,安顺正在复习,准备考乡镇公务员的时候,都大吃一惊。
安顺忙着解释,为了提高村干部工作的积极性,对40岁以下的有高中学历的村干部有特定的指标,只要考上就可以去镇里上班啦。
吴家两老一听,都难以置信自己的未来女婿还是个这么能干又有上进心的人。顿时,那个心里啊像抹了蜜一般的甜。心里盘算着自己没过上的好日子闺女是肯定过的上了。对安顺与玉怜两人的婚事也是翘首以盼。
因为,双方父母越来越明朗的态度。俩人以前偷偷摸摸地见面着,现在倒越发变得大大方方起来。
有时候,安家两老出门去了,安顺就会拉着玉怜去他家,俩人躲躲藏藏地腻歪一阵子,安顺抱着玉怜软绵绵的身子,又饥又渴地说:“俺爹说要俺等,明年上半年考上了,俺就带着你去镇子上。那时候俺就要你。”
这时候的玉怜,总会满脸红晕既娇羞又十分担心地说:“你不会考上就不要我了吧?”
安顺听完笑了笑,一本正经地说:“咋会呢?你可是俺捡来的宝贝,俺稀罕着呢!”
玉怜身子热乎乎的,心里也热乎乎的。她心里唯一的愿望是等自己嫁给了安顺,一定把他伺候的好好的,不能辜负了他对自己的一片心。
可是,尽管俩人大大方方地处着对象,村里人的闲话也不断。
有人说,看着玉怜的身子像是有了,不会不明不白地怀上了吧。
有人说,安家人不地道,这玉怜天天地伺候安顺,都成半个媳妇儿了,可安家一点提亲的动静都没有。
更有人说,别到时候,玉怜被安家给骗了,最后就剩个破身子了。
在村里,女孩儿的贞洁往往比命还贵,所以,这些话总时不时传到安家与吴家的耳朵里。
安顺倒也忠厚,一听这些闲言碎语就跟家里人商量,要不去提亲,把这门婚事给早早定下来吧。俺们不能坏了玉怜的好名声。
结果,家里的老两口现在倒变得不那么积极起来。
安父一本正经地说:“你这不才决定考公务员吗?等你考了再说。要是考上了,就去镇子里找个有工作的,这个哪里还配得上你。”
安母听完又添油加醋地说:“看这姑娘天天黏着你,你就心软了啊。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现在就定下来,到时候指不定多个拖油瓶。你现在耗一个在手里,到时候不行就甩掉。”
安顺听着父母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是敢怒不敢言,因为从小他就习惯于听从父母的,自己一点主见都没有。他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当初干吗不这样说,现在俺占了便宜,你们又要改变主意。”
安父笑着说:“算盘我们都替你打着,就你这条件什么样的媳妇儿找不到。就那玉怜,除了模样与身段儿,别的有什么?”
安顺不服气地说:“她啥都好,你们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父母狡黠地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什么都别为时过早,指不定你以后还瞧不上这姑娘。”
吴家听说了村里的闲话,心里也不落停。自家闺女的名声都快被这安家人给坏尽了。吴祖根叹了口气,斩钉截铁地说:“如果安家人不提这门亲事,玉怜以后别去见安顺。”
罗凤霞也满脸愁容地说:“安家真是不地道,当时可不是这态度啊。”
玉怜听到这些话一个人在房间默默流了很久的泪,她想起了安顺对她的好,又想起了安顺家人现在模棱两可的态度。她决定离开这地方,出去打几年工再回来。
尽管心里有万分的舍不得,因为,村里的流言四起,无论谁凑一块儿,都会说起吴家有个闺女长得美,被男方玩了,就是没打算娶她。
玉怜在那里已经呆不下去了。没几天,她就收拾东西被父母悄悄地送走了。走的时候,眼泪掉了一路,她想安顺,想着到手的亲事泡了汤,想着回来还能不能跟他结婚。他可是她头顶的一片天。
3
安顺几天没见着玉怜了,连常常挂在外面竹竿上的晾晒的衣物都没见着。他急吼吼地跑去吴家,被吴祖根和罗凤霞给轰了出来。他们对着安顺大骂:“一家子算计鬼,可把我闺女害惨了。”
安顺憋着一肚子气去质问父母,为啥不答应这门亲事,活生生地把玉怜给逼走了。结果,父母倒是气定神闲地说:“你就在她隔壁,她出去了能不回来吗?你急什么?这姑娘就是为你备着的。我看她去哪里找个像我们安家这么好的人家。”
安顺一下子失魂落魄的,没有一点鲜活气,老了十岁似的。这么娇艳欲滴的姑娘说没就没了。搁谁不心痛。可是,怪谁呢?就因为自己的父母爱打自己的小算盘。
玉怜没走远,她只是去了省城,在那里她找到了自己的高中同学,俩人合租着房子。开始一边打工,一边读夜校自修大专。
白天,她在一个蛋糕店里收银。每天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她长得好看,办事也利索,所以顾客与店长都很满意她的表现。晚上,她就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去附近的一个学校去上课。在那里,有很多和她一样来学习文化知识的人。课间休息的时候,会有很多的同学过来和她搭讪。他们说她长得漂亮,看起来就像个大学生。她笑里带着辛酸,开始回忆起往事。想起安顺,想起村子里人们的流言蜚语。她觉得离开那里是对的,因为在这里她发现这个世界很大,有各种不同类型的人,也有各种不同的活法。不像村子里,守着一亩三分地,过着一望到头的生活。她开始爱上这里的日子,心中对安顺近乎狂热的爱也在慢慢消退。
安顺参加了公务员考试,可惜,成绩差得一塌糊涂。他在家里憋屈了很久,想着自己曾经答应玉怜的承诺。虽然没实现,但他还是想和玉怜过一辈子。他跟爹妈商量,说想上城里把玉怜接回来。
安家老两口不紧不慢地说:“接什么接?真当她是七仙女啊?在外面玩野了,会回来死乞白赖地黏着你的。你猴急什么?”
安家与吴家本来关系不错,就因为这门亲事变成了冤家,各看各不顺眼。
吴祖根时常收到玉怜寄回来的钱和衣物,知道女儿在外面过得不错,他们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这一晃大半年过去了,安顺还一直盼着玉怜回来呢。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安家老两口说另外给安顺物色一个,那玉怜压根就不是什么过日子的人,要安顺别等了。安顺人特别轴,他说这辈子就爱玉怜这一个,别人谁都不要。
玉怜开始照例一边上班一边上课,有一天下课后,当天授课的老师突然叫住了她。那位老师是个五十来岁的妇女。她说看着玉怜长得又好看,人又本分。想把她介绍给她的小侄子。她的小侄子就在市区开一家餐厅。店里就缺个老板娘。
玉怜因为被伤过一次,所以格外小心翼翼。就对老师说现在自己还不想谈。可是,那位老师倒把自己的侄子带到了课堂上。那是一位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男士。他一直坐着离玉怜不远的地方,仔细地打量着她。果真是个如玉般玲珑的女子,她的脸似六月里绽放的荷花,清润而白净。散落额前的刘海时不时被她纤长的手指撩起,认真看书的样子却也透着一股子妩媚劲儿。他挺中意她。
一直等到她下课,那位男士才缓缓走到他跟前,表面了自己的身份。玉怜见着她很吃惊,因为眼前的他比她见过的任何男子都整洁、成熟、儒雅。玉怜呆呆地看了男士两眼,有些拘谨地说:“您找我?”
男士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整齐而洁白的牙齿。淡淡地说:“嗯,我是许老师的侄子,许子硕。你饿吗?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玉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跟着男士走出了教室上了他的车。那是她第一次坐小轿车,望着密闭四合的空间里,两人离得这么近,她连呼吸都觉得紧张。
他带玉怜去附近吃了宵夜,然后把玉怜送回了租住的地方。
一连的几个月,他都是等着玉怜下课,然后带着玉怜吃点东西,再送他回家。
有一次,玉怜坐在他的车里,他点了一根烟。突然很小心翼翼地对玉怜说:“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是你介意我离异过吗?”
玉怜其实早就觉察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有故事,但听到这个事实还是吃了一惊。可是,几个月相处下来,她觉得他给了她温暖,也能够让她托付终身,还有她真的不想回到那个山村了。那里一望到头的生活,她不想再过下去。她什么也没说,就把她的手放到了他的手心里。玉怜接受了许子硕的爱。
与许子硕相爱之后,才让她明白,如果一个人真想和你在一起,他就会付出行动,而不是一直唯唯诺诺、磨磨蹭蹭地原地徘徊。她想要一份踏踏实实的幸福,一份触手可及的幸福。
不久之后,安家人终于盼来了玉怜的回来。他们以为她在外面玩野了,回来向安顺投怀送抱呢。可是,等玉怜从一辆大众小轿车里出来的时候,安家以及全村人都吃了一惊。他们看着眼前的玉怜,脚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穿着合体裁剪的旗袍,身材依旧窈窕而丰润,只是骨子里多了几份气质。皮肤更加的白皙,而且脖子上还挂上了铂金首饰。她变成了城市的摩登女子,与曾经的村姑判若两人。
全家人都惊呆了,只有吴家人在忙着招呼自己的闺女和未来的准女婿。那位男士从车里走出来的时候也是风度翩翩,一下子就把安顺比了下去。
安家老两口一气之下,跑到吴家门口大骂:“你个臭婊子,被我儿子玩腻了,现在又勾引了别人去了。你当初不是说非俺家安顺不嫁吗?现在上杆子往别人怀里钻。”
吴家人没理他们,他们把户口本交给了许子硕,对着这位成熟、稳重的男子说:“俺们把闺女正式交给你了,你可得善待她。”
许子硕挽起玉怜的手,对着吴祖根和罗凤霞深深地鞠了一躬。叫了两位爸妈。
那晚,吴祖根与罗凤霞默许着许子硕睡到了玉怜的房间。许子硕紧紧搂着玉怜的身子,有些心疼地说:“是不是被那骂声给吓到了?”
玉怜摇了摇头,将头埋在许子硕的怀里,低低地说:“以前的我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许子硕轻轻拍拍玉怜的后背,像哄个小孩子一样将玉怜哄睡着了。
第二天,玉怜就跟着许子硕走了,安顺躲在墙根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女神坐着漂亮的黑色小轿车离开了,心里空落落的。
他知道她永远都与他没有关系了。他贪恋她的美艳,想要给她幸福,而最终却因为胆怯懦弱而失去了这个美好的姑娘。他恨自己没骨气。
婚后的玉怜很幸福,许子硕很疼她。他会为玉怜安排好一切,还总是一脸宠溺地对玉怜说:“你只要漂亮就够了,幸福我给你。”
一年后,玉怜有了身孕,回到娘家去养胎。村里的人还是会议论说玉怜勾搭的是个离婚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小三。安家也没事见着玉怜就骂:“得瑟什么,不就会勾引人吗?”
可是,玉怜一点也不难过,因为她现在很幸福。因为有人对她说过:“你只要漂亮就够了,幸福我给你。”那些闲言碎语与曾经不美好的经历就让它们随风而去吧。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