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五十章
林新成指导社员播种玉米种
李杏花要求参加管理高产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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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新成听朱书记这样问他，又叹了一口气说:“朱书记，作为一个人，谁不想人生道路沒有挫折而一帆风顺呢？可是现实社会是残酷的。我的父亲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从我记事起，就发现干部们总是欺负我父亲。五六年因喂的牛死了一头，干部污赖是他打死的要法办他。五八年因翻地不会弄虚作假被干部拉到一个坟场里进行批斗。我从小就立下志，努力学习，争取在人前站立起来，不再受人欺负。上学以后，一队有个刘万明老爷爷，经常给我们讲龙王庙前埋的那些革命烈士的事，我和志强就常常怀着崇拜的心情去瞻仰烈士墓，我的学习目的，就变成了考上初中高中大学后去当解放军，象烈士们那样保家卫国，为革命作贡献。后来，随着年龄长大，特别是上了初中，学校开展学习雷锋活动，紧接着是学习毛主席著作运动，我的学习目的又有了新变化，学业有成以后，不但为革命为国家作贡献，还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也使我认识到，为革命为国家作贡献，为人民服务，不只是当解放军一条路，还可以当老师，当医生，当科学家。学生时代要努力学习，争取考上高中，考上大学。大学毕业以后究竟干什么，由党和国家分配。这个时候可以说，我的人生观世界观发生了质的变化，就是努力学习，掌握知识，学成之后，服从国家分配，以革命利益为首位，以为人民服务为宗旨。同时也使我知道了，岗位越重要，科学越尖端，所属部门越高，对国家对革命对人民作的贡献越大，因此我更加刻苦更加努力的学习，争取考上清华北大等国家的一流大学，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矛，受到老师的表扬，受到同学的赞扬。并以总分......全县笫一的成绩考入了省直开封高中。"
林新成说到这里停住了，很明显，他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也不看朱书记，只顾低着头慢慢的迈着步子。朱书记也看出了林新成的心情，也不追问，也是慢慢的走。
又走了十几步，林新成才又接着说:“到了开封高中以后，我很快就脱颖而出，得到了各任课老师的关注和喜爱，我们的语文老师郭学勤，数学老师孙大静，外语老师张提民，化学老师董桂芝，化学老师骆书耕，都对我特别关心和喜爱，经常把我叫到他们的办公室里开小灶，他们说，他们一定把我培养到清华或北大的学校里去，我永远忘不了他们。可是突如其来的文化大革命和上山下乡运动，让我的大学梦破灭了。"
林新成说到这里又不往下说了，脸色沉重，眼里还滚出了泪水。
朱书记仍然不说话，他静等着听林新成往下说。
当然，林志强更不说话。
林新成果然又往下说了:“上山下乡吗，我也没有什么可说，这是毛主席的号令，说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很有必要。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再加上我早就有以革命利益为重，服从国家分配的思想，不但作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鼓动宣传工作，还义无反顾的回到了我的老家，并决心把自己学到的知识，用到为大队的农业生产上去，用到为人民群众服务上去。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还是那句话，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说到这里，林新成扭头看了一下朱书记才往下说:“因为我在学校参加了八二四组织，一回来，就被掌权的二七派观点的李朝阳一伙人看作了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每一次对我的压制，朱书记你都知道，我就不再说了。就我本人来说，我在上学校期间还从来沒有经历过。我的受挫能力也是有限的，每次受压制，我不但气愤，也很痛苦，有时候还痛哭。我不服气，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但是，由于我心中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自己的一生，自己所学的知识，一定要为国家作贡献，为人民谋利益。特别是从你身上又吸取了很多宝贵的精神和情操，比如能官能民，能曲能伸，上得了主席台讲话，下得了田间劳动。因此，每次痛苦之后，我都会重新振作起来。不让我在这个地方干，我就在那个地方干，而且干一行专一行，干好一行，干精一行。我觉得一个人，只为自己的利益而活着，那顶多只有你自己的家人说你好，要是为大家谋利益而活着，那就有很多人说你好。人心是杆秤，人心是不会被政治形势和掌权人的意志而左右的。只有这样干了，我才不辜负党和国家对我培养这么多年，等我老了的时候，回首去看，才不会后悔。"
朱书记听着林新成说，早已停住了脚步，他为林新成说的话很受感动。而林新成和林志强跟着停下来也全然不知。
林新成一说完，朱书记就接道:“新成，听你这么一说，我对你又有了新的认识，你的思想觉悟，比我们很多国家干部，很多共产党员都高，结交你这个年轻的朋友算结交对了。我也是一直坚持的这种理念，以革命利益为重，以为人民谋利益为重。只要有了这种思想境界，咱不管是为官或为民，是在上或在下。前几年，我在劳动改造时，就用自己所会的下粉条的技术，几乎每天晚上都给社员下粉条。不当官了，可以改变一下服务的形式。"
林新成说:“我从学校回来的头一天晚上，学校的革委会副主任给我们话別，他说，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回来这五六年我已深有体会，我不能当个一个失败者，我要象仓库门口那两棵砍头柳树一样，适应各种环境，经受住酷夏寒冬，条件再恶劣，也要努力向上，即使树头砍了，也要逢春再发新芽长新枝，给人们洒下一片荫凉。我虽然被从学校撵出来回队里劳动了，但从我队的角度去想，也是一件好事。我们的队长庆祥叔是一个能人，有丰富的农业生产经验。但他不识字，不懂得科学种田，我要把我所学的文化知识，与他的生产实践经验结合起来，把我们生产队的农业生产搞上去。我是一个八二四观点的人，是李朝阳一伙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由他的女婿，我的志强兄弟支名掛帅，我也就没有什么思想顾虑了。"
朱书记很高兴的说:“好，好，好。新成志强，我相信，由你们俩个帮助林队长，你们二队的农业生产，一定会搞上去。"说过又笑了一下说道，“你看，我只顾听新成你说话了，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脚步。我们赶快去吧，社员们已经走到地头准备认趟子播种了。"
林新成和林志强抬头一看，果然不假，于是，三个抬腿加快速度向地里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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