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羞

含苞之美

早上在地铁里，看到两个女孩儿，看样子，也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聊天聊得恣意，满车厢都是她们的笑。

远处有小孩儿在哭闹，她们聊的内容里就加入了孩子这个话题。女孩甲说，孩子真烦人，怎么哭起来就没完没了！”。“嗯，真讨厌，我将来不会生小孩，听说生小孩儿可疼，我不生，而且身体会变形！”这是女孩乙的应答。

我于她们，差不多是母亲一样的年纪，听了她们的话，很是吃惊：现在的孩子，都是这么聊天吗？穿热裤露脐装我倒能欣赏其中的青春美，但这样的话，我却听出了“没教养”和“不知羞”。

这样年纪的女孩儿，不应该是听到“生孩子”这样的话应该脸红吗？

我回去把我这样的疑问说与同事，九零后的同事告诉我说，你这三观有些旧了，得更新下系统，现在十三四的小孩子不仅讨论生孩子，而且还真的生孩子，前一段时间网络上不是火了一批少女妈妈吗？现在都是这样啊。

我可以接受谁谁谁与谁谁谁是同性恋，因为这在我这儿，算是别人的私事儿。但我不能接受，十几岁的小孩子满嘴脏话，在公共场合坐在男友的大腿上，包括在大街上不管不顾的热吻，你觉得是风情，我觉得是有伤风化，不得不说，我是老土了。

在我的有限认知里，高贵典雅不只是个概念，不是穿什么，也不是念些书灵魂就有了香气，而是，高不高贵难以评论，但有教养应该是有些小小的底限与标准的。

比如宋庆龄，无论是照片还是影视里，她都不是绝美，不是苗条的，她穿着普通，我们常见的那张照片，她应有六七十岁，素衣衫，头挽成光洁的发髻，很简洁，但站在人群里，就是那么的有光芒，那是教养的光芒，而她，什么时候看，哪个角度看，都是高贵。

说起高贵，忽然想到王熙凤，她不谓不美，也不谓不聪，在很多文里也都能听到喜“凤”之声，用的词很多，但应该没有人评价她“高贵”，她在某些方面太过锋芒尖刻，她常常是人未到声先到，太过张扬，就少了“知羞”，也就少了些许高贵了。

说到知羞，想到一些乡间的旧俗。我外婆说以前结婚前是不允许见面的，所以很多人是结婚那天才见的第一面，这自然与现在说的“嫁给爱情”相誖，自然也不合时代潮流的，而现在呢，结婚太多的是形式，小三小四也能说出一堆关于“爱”的道理，很多事情其实是有根的。

说到底，人不能少了规矩，做人，知羞，才能知进退，知羞，才能知道什么叫可为，什么叫不可为。

在我心里，“知羞”是具像的，可辨的。可能是，一桌人围坐时不乱动桌子，抑或是出门要见人简单收拾一下，区别与在家的随意。并不是非要穿职业装才是白领，也不是穿了素麻衣衫就是文艺，也并不是装斯文就是“知羞”。

我也许想说的只是，收敛点，得体些，小女生可以在一起聊漂亮衣服聊喜欢的小男生也没什么不可以，但那也许需要躲在校园或者公车的小角落里，轻声聊才有意思。如果喜欢天天就挂在嘴边，对一个看顺眼的男生就高呼我爱你，我觉得这不叫豪爽，这叫没教养，这叫缺心眼犯二。

我不是有教养的仙女，亦说不上有什么教养，但我总是提醒自己要知羞的，偶尔要装，要提醒自己不要放肆，要矜持。

知羞的人，也不一定美，但不知羞的人，一定不高贵，就算美，也不过是皮囊之美，配不上“好”这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