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没有匪气的书

作者: DesertsYuan | 来源:发表于2016-04-27 01:12 被阅读330次
    齐邦媛《巨流河》

    听过两遍静雅思听,看过一遍电子书。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能贴切这本书的一个标题。

    有的时候,你会不忍卒视曾经的年岁。这世间的苦难、残忍与悲剧,只能说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别人做不到。我不是勇敢的人,看过的一些事情,会让我甘愿成为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因为太沉重了,愚昧的我宁愿选择无知。

    可是这本书,却让我有了直面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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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飞,如同一朵曼花的一生

    “张大飞”这三个字,大概是看过这本书的人都不会忘记的。他与作者之间,夹杂着友情与亲情的爱情,让我会忍不住假设,要是张大飞没有殉职,他和作者会不会有另外一番光景。

    我曾经想过为什么张大飞会让作者记忆一生。后来在书中的一段话让我知道了原因。

    张大飞的一生,在我心中,如同一朵曼花,在最黑暗的夜里绽放,迅速阖上,落地。那般灿烂洁净,那般无以言说的高贵。

    当这样一个人出现过的时候,想忘记,应该都是件困难事了。

    也是到这里我才明白,为什么张大飞会用“可爱的”来形容前途。这样至纯至善的一个人,自然对生命有着最美好最善良的祝福。

    巨流河啊,巨流河,那渡不过的巨流河

    小标题引用的这句话,是作者在写到她父亲齐世英参与郭松龄倒戈事件的一句评语。而今我借用这句话,来写作者的故乡之情。

    乡愁这个词,最初的印象来自余光中。那枚小小的邮票与窄窄的船票,让我似懂非懂地明白原来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自由的选择来去。

    我出生在多难的年代,终身在漂流中度过,没有可归的田园,只有歌声中的故乡。

    这是作者在开头就写到的一句话。我印象很深。歌声中的故乡?这是一种怎样的概念。蓝天与白云,或许曾见过;但那实实在在的黑土地,却未曾触摸过。

    都说故乡在哪里,根就在哪里。可是连那富饶的黑土地都未曾触摸过,又何谈扎根呢?

    作者在晚年谈到她父亲齐世英的时候,有一句话是“理想的幻灭成了满盈的泪库”。这是因为齐世英当初向同乡人承诺过一定会带他们回到故乡。但命运捉弄,不但齐世英晚年定居在台湾一生只得在回忆中想见东北。就连他曾承诺过的那些人,别说回到故乡了,到最后也大多是一身白骨埋在他乡。

    故乡啊,故乡,于他们而言,故乡何尝不是那渡不过的巨流河?

    可爱的前途

    这句张大飞对作者的祝福之语,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

    有时会觉得作者是幸运的。曾爱过一个那样美好的人,而张大飞也爱着她。出身在多难的年代,却得以与文学终身为伴。

    那时的蓝天土地,全是暴力。但作者却有幸能够神驰于诗词、文学之间。不消说,她确是比别人幸运的。她的家庭背景让她可以在乐山求学,可以在小小年纪就接触到普通家庭的孩子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人物。所有这些,外加她自己对文学的喜爱与努力,都让她即使是处于政治残暴不堪的年代,也能够埋头于洁净美好的文学世界。

    在她面对张大飞随身处在生命的不确定中但能英勇地保家卫国的时候,她曾嘲笑自己那些文艺青年般不谙世事的信件抵达不了他广阔的蓝天,感叹自己不是个男儿身,与那些在机关枪和炮火中做生死搏斗的战士相比,她只能在地面上逃警报,为灾祸哭泣,或者唱“中国不会亡……”的合唱。

    可是她也意识到,她的那些信件于张大飞而言,有帮助他忘却狰狞现实的用处。

    这大概就是文学的作用。

    那个让张大飞有着真诚祝福之语的少女,直到年老,都如他所希望的那般有着一个可爱的前途。

    “我生前死后只盼望她一生幸福”。我不知道作者幸不幸福,很多时候我也不明白怎样才是幸福。但我却能真切感受到,齐邦媛的书写带给我的平和、温柔与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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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评论

      • Andylee:在我的记录中有关于《巨流河》的读书笔记,我起了一个名字为:《巨流河水系笔记》 。

        另外有两段不同的文字是我后来添加的。补录在此,分享一下:

        一、在《巨流河》中反复出现的有两个地名,一个是巨流河。这是在东北辽河的别称。另一个是哑口海,在台湾的最南端鹅銮鼻灯塔下一鸿湾流。这本书写的是一个并未远去的时代,关于两代人从巨流河到哑口海的故事。

        现在重新回看这些历史,往往带给我们的一个惊讶的表情。这些历史如果没有人讲出来,恐怕就在历史的时间中隐没无踪了。而历史的其妙处也在这里,通过个体的经历是可以拼凑出一个大历史的轮廓。如果再将这些个体的历史放置在残缺的大历史叙述中,我们会发现大历史呈现出不太一样的味道来。对于个体历史和大历史叙述来讲。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叙述角度。或许将是讲述同一件事件,却走向两个不同的方向。

        二、江河水和海水的味道是不同的。中国在1949年前后更是咸淡不同。如果对比龙应台的《大江大海》和齐邦媛的《巨流河》,还有王鼎钧先生的《关山少年》这三本不同的讲述,才能逐步的明白在1949这个年份,对于至少六百万人来讲意味着什么?


        中华民国肇造以来,战乱和不安是这个国家每天面对的实情。对于升斗小民来讲,片刻的安宁足以休养生息。很对人故乡的概念是从一条河、一条江开始的,从乌苏里江、巨流河、海河、淮河、黄河、长江、珠江,在跨过江海之后,就已经不能回头。在四面环海的台湾,江河水中加入了盐。

        在这些文字的记录中,一场战乱改变的其实是无数普通人的一生,这些普通人一生的痛苦需要承载在一块岛屿之上,最后倾倒在太平洋中,有的顺着洋流回溯到岸边,有的随着季风四散开来。

        在龙应台和齐邦媛的记录中,初初面对台湾时,更多的是错愕。因为很多人以为那也只是战时的一个暂居之地,却不成想将为此错愕付出一生时间的代价。

        水在地面上行走,盐在地面上裸露。混合了盐的水,会让大地更加荒芜。读到这一段,我有点明白柴静的一个访谈,一位山东籍的国军老兵,带已逝老兵的骨灰回大陆故乡。那篇访谈中有一句话:未曾深夜痛哭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
        看到龙应台和齐邦媛的文字后,这句话的背后终于得解。是:痛。
        Andylee:@DesertsYuan 今年去了一趟台湾。实地去看才明白这个岛屿不会回来啦!其实在《巨流河》中齐先生已经说了。
        DesertsYuan:@Andylee 好久不见,我约有1年的时间没有出现在简书上了。

        你每次给的评论都让我有了对一个东西新的认识。接下来我可以去看龙应台的《大江大海1949》和王鼎钧的《关山少年》了。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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