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百态】底层|目录
上一章【人生百态】《底层》（99）以前的同事
因为沙子已经运来，而且一二楼之间的通道已经打通，所以对于李国前来说，下一步工作就是往二楼扛搬运建筑装修材料，就是沙子、水泥和瓷砖。其它的装修材料都是零碎的，数量很少，承包者自己负责运往二楼，就用不上李国前运送。
因为一翻斗车沙子数量太多，李国前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从门外自己往二楼扛，所以只有雇佣力工，李国前又去劳务市场，找来四个力工，出价六百元，四个力工还打算再往高抬价。
李国前说：“现在活少人多，这个季节这些沙子扛到二楼也就是这个价格，你们愿意干就开始扛，如果不愿意，我好再去找其他的力工来扛。”
力工问：“这些一共是多少立沙子？”
其实一翻斗车多少立，李国前也不知道，只能随口瞎说：“一共八立，留下两立给一楼，往二楼扛六立。给你们六百块钱，都合上一百块钱一立了，这个不说现在，就是在价格高的秋季，也属于是高价了。”
几个力工合计了一下，感觉合适，最主要的是现在活计少，没有什么活干。所以就答应了下来，开始购买袋子，袋子一旁的土产日杂商店就有卖，中袋五毛钱一个 ，他们花五元钱买了十个。李国前从二楼把板锹拿下来给他们使用。
他们四个人，一个人负责装袋，和给另外三个人搭肩，一次装满六个袋子；三个人各扛一个装满沙子的袋子上二楼，下来把换下的三个袋子扔在地上，扛起另外三个装满的袋子再上二楼，下面这个人再把换下来的三个袋子装满沙子。剩下的那四个空袋子留着备用，因为沙子很费袋子，有坏的袋子，可以用那四个替换。
往楼上扛沙子的活非常累，李国前也干过，所以深有体会，四个人不大一会，就已经满头大汗，汗水在头发上一滴一滴的敲打在地面上，瞬间就凝结成了冰片。有的人脱掉了棉袄，只穿里面的衬衣，即使这样，汗水还是湿透了衬衣，冻成硬板，接着又被下一波汗水的热量融化，衬衣出门后再冻成直板，扛上沙子进屋后再被汗水暖到柔软，就这样反复着。
也真的是很不容易，在几个人快要虚脱了的时候，屋外的沙子剩下了没有了多少，估计最多两立，李国前喊四个人停了下来，李国前对四个人说：“辛苦四位了。并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六百块钱递给了他们。”
其中一个力工说：“这些是八立沙子吗？我怎么感觉有十多立啊。”
李国前说：“就是八立。”
到底多少立，李国前也不知道。
因为二楼的窗户已经安装完毕，地热管也已铺设完成，所以瓷砖和水泥也可以运送到二楼，房东打电话给经销瓷砖的陶瓷店，让他们把自己定好的瓷砖用车给送过来。
电话打过去一个多小时，送瓷砖的三轮车就来到了这里，停在了楼下卷帘门的门口，李国前赶紧来到运送瓷砖的三轮车前，清点了一下数量，共计五十六包。其中二楼要用四十二包，一楼需要十四包。
李国前带上帆布手套，因为彩砖的规格是80乘80的，也就是每块瓷砖都是80公分的正方形，每一包里有三片瓷砖，每一包标注的重量为45公斤，因为瓷砖的面积比较大，而且还要上楼，新焊接的白钢楼梯宽度又有限，所以往二楼运送的瓷砖只能是放在后背上背着走白钢楼梯上二楼。
李国前首先到三轮车旁，把一包瓷砖立在车厢的边上，然后转过身，用手扣住这包瓷砖的两个角，猫着腰，这样整包瓷砖就压在了后背上，两只手扣住瓷砖底部，稍微弯着腰开始背着瓷砖行走进一楼屋内，走上楼梯，在登楼梯的时候，腰要更弯一些，这样才能保持瓷砖在后背上的平衡，爬上楼梯来到二楼，往地下放瓷砖的时候，事先要先放一张桌子在那里，把后背背着的瓷砖，瓷砖的中间立着放在桌子一个角上，然后一只手扶着，并迅速地转过身来，再用两只手在桌子角上抱起瓷砖，立着靠在墙壁上。
一开始的十多包背放的比较费力，特别是往地面上放的时候，因为是背着的，不能背着直接扔在地上，因为瓷砖属于易碎物品。实际上这是两个人的活，有一个人是专门在二楼，在背瓷砖那个人的背上直接抱下瓷砖，直立着放在靠墙的地方，可是一共没多少包瓷砖，再去雇一个人也犯不上，再说也干不上多大一会，也没法给工钱。所以李国前就没有去雇人，自己一个人来做这项工作，无非也就是累一点，麻烦一点，但还是有办法自己完成。
背过十多包之后，李国前开始熟练起来，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原来背一包瓷砖从车上背起，到二楼放在地面上，需要五分钟，背到二十多包的时候，这个过程就变成了两分多钟，共用了两个半小时，二楼的四十二包瓷砖全部运了上去。
一楼的十四包瓷砖就简单了，在三轮车上用双手抱起来，走几步就进了一楼，直接立在门口的里面即可，这十四包瓷砖用时不到二十分钟就全部搞定。
下午李国前开始往二楼扛水泥，因为水泥就在隔壁的土产日杂商店购买，土产日杂商店的水泥，平时就码放在卷帘门门口旁，用厚塑料布和条纹布遮盖着。李国前让土产日杂商店的店主掀开水泥上面的遮盖物，点好六十袋水泥的数量。要往楼上运五十袋，一楼十袋。往二楼扛水泥要比背瓷砖容易得多，在水泥垛上，双臂用力，直接把一袋水泥抡上肩膀，可以一路小跑着进屋，上楼梯，到二楼之后，从肩膀上，直接扔在地上就可以，因为水泥是不怕摔不怕磕的物品。
运送一袋水泥的速度很快，从抡到肩膀上，到上二楼扔在地上，扛送一袋水泥也就一分钟的时间，但是和背瓷砖相比，扛水泥是比较脏的活，因为水泥是粉末状的物质，丝袋子包装，每个丝袋子包装外面都沾满了水泥粉末，用双臂抱，用肩扛的时候，这些粉末就粘蹭到头发、脸、脖子、肩膀上，甚至整个上衣都被粘上了灰白色，飞扬起来的水泥粉末在人呼吸的时候，它能通过呼吸道进入到肺里，所以长时间装卸水泥，和水泥打交道的人容易得尘肺病。因而要做好必要的劳动保护，要戴风镜和防尘口罩。
不过就偶尔扛个几十袋水泥，还是没有必要做这个防护，无非就是脏衣服脏身体而已。
楼上的五十袋水泥，李国前后来就悠荡地扛，累了随时歇息，用了一个半小时全部扛到了二楼，一楼的十袋水泥没有用肩膀扛，从水泥垛上抱起，两三步路后直接扔在了一楼屋内的地面上，几分钟就把十袋水泥全部扔完。
李国前通知土产日杂商店的店主，水泥已经搬完，让他把水泥垛又用两种布封盖好。
到了这时，李国前职责范围内的工作就全部结束了。
一二楼的地热管全部铺设完成之后，下一步就是在铺设好的地热管上打垫层，说得明白一些就是，在地热管上面放一层水泥砂浆，盖住地热管，目的就是对地热管起保护作用，以防止在地热管上面粘瓷砖的时候，地热管脱离了原来的位置，而变得分布不均，粘上瓷砖之后，地面的热量不是一个温度，地热管密集的地方过热，地热管稀疏的地方不怎么热。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得发生，铺设好地热管后，上面必须要打地热垫层。
打地热垫层这一天，房东也没有雇力工，房东的儿子，以及房东儿子的朋友，还有一个人，房东的儿子称呼他爸爸，应该是房东的前夫。他们三个人和水泥砂浆，房东儿子和他儿子的朋友一看就没有干过什么活，就是一个公子哥，穿得还都挺立整。房东的前夫看来以前干过活，所以和水泥砂浆的活基本是他自己在做，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嘘嘘，看照他们三个人这种情况，这些地热垫层今天一天都打不完，在这种情况下，李国前不能再袖手旁观了，虽然这已经不是分内的工作，但是现在没有什么事情，也不能干看着，所以只能加入他们的队伍劳作。
李国前的加入，让活变得有条不紊，因为李国前打了这么多年的工，对水泥砂浆的活太熟悉了，沙子水泥的配比，加多少水，闭着眼睛都能把这些弄好，不会出一点差错，而且李国前经常干体力活，在力气和耐力上能顶得上他们三个人，主要是他们三个人都没有干过体力活的缘故。
李国前首先把沙子水泥配比好一大堆，并搅拌均匀，在中间扒一个坑，在坑里放上水，让这一大堆用水闷着。
先使用刚才房东前夫和好的那些水泥砂浆，李国前用最大的板锹撮起这些水泥砂浆，扔向一边的地热管上面，扔了一小堆之后，用板锹扒拉平整均匀，厚度以正好盖上地热管为宜，稍远一些的地方，就用板锹把水泥砂浆端在那里，再扒拉平整。房东前夫和的这一堆水泥砂浆用完之后，李国前闷着得那一大堆水泥砂浆也就能使用了，闷好之后，再稍微加一点水，用板锹翻腾两下，就可以扔向地热管上面，和前面的流程一样，整个一二楼的地热垫层都是李国前为主，一个人干着三个人的活，到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打地热垫层的工作就全部结束。
晚上的时候，房东加上干活的李国前四人，去了饭店，五个人美美地吃喝了一顿，花去了房东的四百多块。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