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
1
如山的酒瓶,带不走伤愁,反使空气,更加凝重,更加悲凉。这种环境的渲染下,陌笙显得更加孤单,更加低落。
他离开后,陌笙一直浑浑噩噩,无所事事的她成天泡在酒吧里,醉在酒中。与其说,她想醉,倒不如说,她不愿清醒,不愿面对事实。
“自己竟将夏乔当成他。呵!”陌笙自嘲地摇了摇头,又灌了一口烈酒。看着许久无动静的手机,莫名其妙地笑了,自己都不知道缘由。
陌笙拿起手机,手指飞快地舞动着。
“你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什么事情?”
“关于我初次杀人的事。可有兴趣?”
“当然。”
“呵!”陌笙喃喃自语,“伊陌笙啊伊陌笙,一厢情愿地自作多情,有什么意思?”仰天长叹一声,心头堵塞了,那种感觉就像痛哭无泪。
陌笙让自己尽量不去想,才蹑手蹑脚地回到起居室。厅房里不像屋中,有那样浓烈的酒味。仰起头,让泪水独自打转,不见落下。
好一会儿,陌笙才拿起手机。扑面的是未读信息:“还在吗?”当然是夏乔发来的。
“在。
“还有兴趣?”
“当然。”
2
陌笙将自己的情感无一遗余地倾注于信息的字里行间,备受煎熬。
“一切,起始于那刻。我爱的人,亲手置我于死地——将我从五楼推下。
“夜,十分朦胧,为他的罪恶戴上了防具,清理了所有蛛丝马迹。那里,本就人烟稀少,凌晨,更是空无一人。”
“你一身武艺,怎会出事?”
夏乔不住地插了话。
“你不好奇,我如何习得这武艺?”
陌笙破天荒没发恼。
“当然,怎可能与生俱来?”
“且听我细细道来。
“从五楼跌落的我已无知觉。再睁眼时,却见一片大好风光。
“‘莫非这是天堂?’我如此想。
“直到一位身着白袍的中年人出现前,我一直浸在悲中。
“我问他是何许人也?
“他笑而不语。这一点使我恼,认为他不怀好意。
“我一个鲤鱼打挺。
“赫然站他面前,双手扼住他的喉颈。
“他仍未收敛那令人惶恐不安的笑容。
“说时迟,那时快。前一秒,我的手还架在他颈部,单一刹那,他已闪至我身后。
“我急忙转身。忽见他直击我腹,我往腹前一挡、一握、一反手,化解了他的伎俩。另只手臂使出全身气力,以肉眼难见的速度狠一击,却击空——他又离了视线。
“我惊慌失措之际,背部传来力,重心不稳,向前倒去。
“若不是他,我就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了!我一败涂地,心服口服,之得甘拜下风。
“自此,我便寄人篱下学习功夫,一连五年,才练就了一身武艺。”
陌笙想起师傅,不禁黯然泪下。
3
“那,这和杀人有何干系?
“你该不会谋杀亲师吧?”
看着夏乔的提问,陌笙可谓哭笑不得。
“这只是故事的开头罢了。
“以后再一一道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便让那头像变为灰暗。
往事涌上心头,陌笙的心,碎了一地。却无一人愿赤脚踩上,陪她一起疼。
最后一滴酒,也已入肚。家中布满忧愁,此时,酒,是解忧消愁的不二人选。
陌笙踉踉跄跄出了门,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在地。
酒吧里,吧台前,一个烂醉如泥的女生,仍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
付款离去。刚达酒吧已是十二小时前的事。已是午时,不觉肚中饥火烧肠,陌笙便去找些食物果腹充饥。
终找到一家饭店。
陌笙前脚刚进门,店中顾客后脚便欲离去。店主忙拦道:“不知为何着急走?可是饭菜不合胃口?”那些顾客却一言不发,光是盯着刚进来的客人——陌笙看。
店主登时醒悟,那位客人,可不是赫赫有名的杀人犯?全国都在通缉她!
客人们看店主已悟,便匆匆欲离。
“砰——”陌笙一拍桌子,整家店都颤抖着。“此时离去,岂不坏了雅兴?”
客人不敢再言语——警察对她都无可奈何,何况群众?只得坐下。
陌笙要了几盘小菜。茶余饭饱,陌笙付了饭钱,就走了。
4
“为何所有人,都怕我?”陌笙想着,啜泣着。自作坚强又无人关心的生活,对你可能是个折磨,甚至能让你生不如死。伊陌笙,早就习以为常了。
回到家,不知不觉中,陌笙全神贯注地对手机行注目礼。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机,捧在手心里,就像捧着一个完美无瑕的无价之宝。
头像亮了起来。
陌笙定睛细看,竟有三十余条信息!可想而知,都是夏乔发的,无一例外。无非是些诸如“还在吗?”“怎么一天没上线?”“没事吧?”此类的问题,却令陌笙心头一热。
有人关心,原来,是这种感觉……
“没事。
“话说五年逝去,我已技艺高超,胜人一筹,其中,也包括我师傅。
“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出于水而寒于水’,此处已无我所需,便出了师。”
陌笙的手顿了顿。回复时,已过了十余分钟。
“可还记得,上次我醉中发于你的信息?”
“当然。”
陌笙拭去眼角的泪。她不明白,夏乔为何如此待她,自己不过一个杀人犯罢了……
不值得啊……
“无事不登三宝殿,夏乔的所作所为,莫非,另有隐情?”伊陌笙打着算盘,“许是便衣警察,我兴许能获知些许,不如……”
“你可知一人,名为安乔?”
“不知。”
“你查下。”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足足十五分钟,手机才微微震动。
“他定是借自己职务之便,查了关于安乔的信息。”陌笙嘟哝着。结果却令她大惊失色,不知所措。
“安乔?国际双语幼儿园?”
5
“看来,目前情况许是如下:
“一,或是他改名换姓;
“二,或是夏乔并非警察;
“三,抑或是夏乔故作一无所知,试我作何回应。”
纠结良久,陌笙终选信任夏乔,相信能与之吐露心声。
“没什么。那刻,我便是将你当成他。
“他,是整件事的起始——我爱的人。
“我也只敢在远处望着他,不再敢近前。
“每个昼夜,都在日升日落间平凡地逝去。
“一个人的出现,搅乱安宁。
“他问我,可还想杀安乔?
“我一时语塞,有些失望,失望中透着丝丝渴望。
“他眸中闪着我的心思,说‘你,也希望吧?毕竟,他险些杀了你。’
“‘不,我不想!不想!’我吼道,两滴泪珠已断了线。
“‘心口不一,很累吧。你若狠不下心,我可以帮你。’笑容绽放了,却令他显得更加阴险狡诈。
“我许是累了,遍体鳞伤,想放弃了。便将头点了两点。
“出乎意料,那个阴险的笑容重回他脸:‘没问题,我能助你。但是,人命,得用人命偿。’
“我不由自主地退了退。
“‘我不会杀你。我说的是,你师傅。’那个人的笑容令我作呕,我却无暇顾及。”
“你师傅怎会出事?”
“虽说那人实力远不及我师,但那段时间,师傅正闭关修炼,毫无招架之力。
“我立时火冒三丈,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凶神恶煞地瞪着他。
“他却笑得更为猖狂。令我大发雷霆,这才因过失误伤其性命。”
长篇大论过,陌笙才松了口气,自己许是放下了。左思右想之间,夏乔再令她百感交集。
“谢谢你,对我如此信任。
“可介意,与我讲讲,安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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