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寒冷的冬季,秋季遗留下来的黄叶随风在空中舞蹈,仰望的那一瞬,心里有无限的感慨在心里回荡。
在异地过了很多个寒冷的冬季,每次走在街上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的时候,心里总会想念那一个火炉——有家人围在旁边的那一炉火。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体验冬季在火炉旁烤火的滋味了,在记忆里的是愉悦且畅快的。
很多时候,思绪总会不自觉地进入到属于记忆地那一段当中。爷爷、奶奶、我们姊妹三个和母亲。父亲为了一家人的生活,长年累月地行走于他乡,家里的那一炉火,好像永远都缺少一份热闹。但是,一次又一次我们还是乐在其中,因为心里永远都有爸爸的位置和热闹。
白天的时候我们就一家人烤火,聊一些家常事,偶尔烤红薯、或者是土豆。烤熟后发出来的味道好像一直存留在心里,经过时间的催化,反而在更加坚定。
南方的冬天没有暖气,在农村的家庭更是连空调都没有。寒冷的夜晚总是会被我们的温度给融化。记得那年我十岁,妹妹八岁,弟弟五岁,平时我们每个人都是单独睡,尤其是夏天,就喜欢一个人躺一张床。但是,到了冬天,就恨不得与母亲是零距离。晚上,谁也不愿意自己睡觉,就想想抱着母亲。那时只知道是不冷,现在才知道母爱的温度是永恒的,不管外界的山川冰河如何变化,那股热气永远在那守候自己。
后来,四个人同睡一张床,只要能贴到母亲的怀抱,就觉得热乎乎的。只要谁动一下,或者是打个哈欠,就不准,就怕贴着母亲的那股热气给吹散了。
慢慢长大后,才发现是一种亲密地体验,不再会有那种幸福而无忧虑的时光。睡不着的时候,会强烈要求母亲讲故事,母亲一次次在自己的声音里沉睡下去,有几次讲到口渴我们都不让她歇下。如果用“入戏太深”来形容也不为过。只要我们三个还有谁没有睡着,母亲就是不能睡下。无数寂静而寒冷的夜晚,窗外寒风萧瑟,而我们几个人就足以构成一个有能量、有温度的世界。慢慢讲、慢慢听、慢慢睡去,其实,这是一场亲情极致刻骨地体验与融入。
时间一直在钟表上跳动,无数地昼夜更替。母亲也渐渐的沧桑与憔悴,我们也慢慢地长大。各自奔赴一方,那年的故事将在心里永存,而渐渐老去的却是母亲的容颜。
走在寒冷的冬季里,黄叶簌簌落下。听到电话里的声音,还是当时讲故事那一个音调,但却失去了当时那股劲,似乎有一种病痛的呻吟伴随其中。
无法驾驭的是时间的流逝,难以忍受的是亲人渐渐的老去,自己却离他们越来越远。
但是,那年我们同睡在一张床上的故事还在延续、温度依旧散发。
那年冬季,我们同睡过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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