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小院子里,我们拜访了一位老婆婆。
她是我们这边年纪最大的人,近百岁了有些老年痴呆,口齿不清。颜容看得出有些青年风华,神情倒是挺安然。看到我们的到来,也不惊讶。
我们是从社区过来探望她老人家的。每月都会来社区慰问她。
而这个月,恰巧我刚好回家乡。闲来无事,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无人知道老婆婆的名字,她自己姑且也忘记了,她也没有身份证。也没结婚生子,近几十年来,我们只称她为樱阿姨,樱奶奶。
因为她养了一颗樱树,每日都在树旁坐着。
“樱奶奶好啊”我们领队微笑的对着阿姨打着招呼。
“嗯”樱奶奶,随声应和着。
我们就都坐在奶奶身旁,挨个对着她虚寒取暖。
当轮到我时,奶奶有些表情呆住了。
“啊,。呜,,阿,”手舞足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奶奶,您怎么了”我握住她的手,轻抚按住她的肩膀。
“我见过你!”樱奶奶忽然说到。
我身旁一个妹子表示也挺惊讶的“你之前来看过奶奶吗?”
“没有啊。我也是第一次来”我一脸茫然。
奶奶杵着拐杖站起来。往屋里走。
“奶奶你要去干嘛”领队问奶奶。
奶奶走进小屋里拿出了柴火,与火柴。我们虽然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所以帮她一并拿着。
随着奶奶的指示,我们将柴火放在了樱树旁。
这颗樱树都已经近百年了,早已枯老,不在生枝发芽,可奶奶依旧每日守候再树旁,难道现在要烧了?
还真是。。奶奶说要烧这棵树。我们问为什么,奶奶说时候到了。留着没用了。
我们不懂。但是还是尊重着奶奶的意思。点起了火。
我突然感觉头脑有些晕了。看着这棵枯老的樱树,似乎记忆有了变动。
时间的芳华,都在脑海里不停的翻滚。
我是一个精灵,我们出生就在工作,被我们的世界所控制着。
听说外界很美,是一个人类的世界。
我们每到死亡时都会重生,然后不停的运作很多工序,维持着大自然的规律。我们的长老跟我们说我们的工作是神圣的,没了我们的运作。整个世界都会一团糟。
但是我做了很久有些厌烦了,某一天,我突然想出去了。我刚重生完,身体的机能刚好处于巅峰,我趁着长老不注意,日月交替的时候。有几分钟空余时间,我趁机溜了出来。
原来这就是人类的世界啊!我们运作成的大自然,在人间竟然是如此的美丽!
在我们精灵的世界,看不到树木的繁枝落叶,闻不见花草的芬芳,我们只能看得到彼此,和众多繁琐的工序的类似于机械的东西。只有每年的新生日时。我们才可以进入我们所创造的大自然里面待一日,享受我们所创造的万物。
我在森林里,贪婪的吮吸的树木花草芬芳,喝着清晨的露水,不能自拔。透过云彩的阳光,原来也是极为舒适的存在。这样的生活快乐了很久很久。
咦?怎么有个小女孩?
在这片森林从未见过有人类的存在,不晓得她是不是走丢了不小心走了进来。
我慢慢的接近她。
“哇!呀!”她看到我吓了一跳。
她身穿衣服有些破旧,脸上充满着泪痕,身上也有些伤。看得出伤口有些时日了。
“你还好吗?”我问到。
“你....你是什么,”她的表情还是有些害怕。双手抓紧了身下的草。
“我是一个精灵,你呢?”
“精灵?”
“嗯!”
其实我们精灵长得蛮像人类的,只是我们的头发都是银白色,耳朵都是长尖耳,但是我来到人间后,每日瞎胡玩,可能看起来像个怪兽罢了。
我让她不要害怕,然后我把我的手放到她的伤口处。从我的手发出了绿光,她的伤口就恢复了。
“好神奇啊!你的手,好厉害”她开心的笑了起来
“哼!,我毕竟是是治愈系精灵”一脸的自得。有人夸我我还是蛮开心的。
后来我了解到她才7岁。她的爸妈在光复会起义失败后,被杀了,她也是四处逃亡,才来到这里。
虽然说森林有很多吃人的野兽,但是也会比那些凶残的战斗份子要好很多。
“你们人类为什么要战争?”我很不解。
“我也不知道”她低下了头,似乎想起了难过事。
为了不让她在伤心。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里,我带她在森林里生活着,试图让她忘记世间战争的苦难。
可惜人就是人,总是不能断了世间的联系。不知为何逃难到森林里的人,开始多了起来。那些伤残的人,逃到这里,苟且偷生。我只能尽我所能替他们治疗伤口。
后来来了很多,穿着军装的人,他们遇树砍树。然后寻找到这些人杀掉,然后放火烧这片能让他们逃难的林子。嘴里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叽哩哇啦的。
我只听得懂我工作的这片区域的人民的语言,看来那些人不是这片地方的。
这片林子也没法待了,我带着小女孩开始逃难。一路上看到了很多难民,在路边饿死,累死。
我恨!
为什么要这样,人与人就不能好好相互生存吗?
没有了森林,我的灵力也快消耗尽了。身体也接近于虚弱。
“你怎么了?”小女孩问我
“没什么,可能是最近有些太劳累了”
我为了带她逃难,我给自己易容成了同样类似于难民的人。没想到现在身体也快成为真的难民了。
遍地的尸骨。遍地的战火。
我感觉到自己的寿命快要终结了。
幸好在这天我遇到了对夫妇,姓桂,无儿女。
他们生活在山里,那里战乱少,生活安静。
我在求宿时遇到了他们,他们欢迎我们留宿。夜深了,待小女孩睡着了。我跟夫妇们商量好了,孩子托付给他们。毕竟她跟着我,每天吃不好,睡不好的。我也命不久矣。
我害怕看到女孩,会忍不住想哭,会难受。夜里我就急匆匆的走了。
走到了山崖边。望着空荡的山头。过去可是枝头繁茂,树木丛生。现如今战火缭乱。
我跳了下去。
当我醒来,我又回来了精灵的世界。我知道,我又重生了。
长老们没有惩罚我,也没说我什么。因为人类世界的战争,使我们这片精灵的工作,没有了必要。
没有了森林我们的精灵世界能量也越来越稀少。我们可能要迁徙到别的地区的精灵世界生存了。
我随着迁徙,到了另一片区域。开始了工作。有了生存。
十年之后,我似乎想起了小姑娘。很想去看她了。
根据以往的经验,我趁着日月交替之时再次的逃了出来。
根据记忆的印象,我疯狂的找着地方。
世界变化的太大了,过去山上战火的地方,全变成了耕田。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田地。
我根据印象找到了,山脚下的那间小屋。看到了她。
我快步跑到了她的身旁。
她现在仍有着童年的稚嫩的眼神,脸庞也变得成熟了,有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感觉。
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侧头一看,望到了我。
然后瞬间紧紧的把我抱住了。
然后“哇”的一下哭出了声“你怎么走之前招呼都不打,,你知道我那时候多伤心吗? 呜呜...”
“对不起”我很惭愧,可是我也没有办法。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我开始有了种踏实感。
她说她现在叫桂月英,干爹干娘取的名字。我问她他们人了?
月英有些哭丧的声音出来了“他们早就不在了,有天去山上采药,路滑干爹直接摔下来,身体残了半,没钱医治死掉了,干娘很伤心,不吃不喝没了几天,也跟着去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紧紧的抱着她。
或许是她也长大了,看着她我开始有了心动的感觉。有时候跟她在一起她也会莫名的脸红。
我已经不打算离开她身边了。我想陪伴着她。
于是我们在院里种了一颗樱树。她的名字里英同音樱,。供我灵力的维持。
在某天我有些安耐不住了,跟她说我想娶她为妻,像他们人类一样。
月英听了也很开心。于是我们打算过两个月就成亲。等个好时日。
有时候悲伤的事总是会发生的。莫名其妙的,可能是你违反了世间的规律。
在梦里,梦到了我的长老,
他表情严肃说“我们不能与人类在一起。更不能娶妻生子”。
“为什么”
“我们与人类不在同一个世界”
“有办法吗?我想成人”
“有”
“怎么做?”
“化为花草十世,方可转世成人”
“我愿意”
等我醒来,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告诉月英这件事。
“月英,待我转为人世。我们会在一起的。可以等我好吗?”
“我会等你的”月英很坚定。
花草十世很快,一年草可四世,花可二世。三年足矣。待我归来是,月英还风华正茂。
于是我便开始了修行。却没想到,战火演变到了月英家。
他们见月英容颜正好,把月英按在床上,欲奸。我随作为花草,却依旧有些灵力,听得到她的呼喊。
我用我仅剩的灵力,杀掉了欲侵犯她的士兵。而月英看到了我的虚像。
我被惩罚了,因为我没能遵守规矩。不能未经允许而杀掉人类,于是我变成了苦修100世花草,然后转世投胎为人类。
可我没想到月英,她一直在等着我。或许她也知道,我出了不该出的手,而被惩罚。
世界的阳光被打开,于是沉睡的世人觉醒了。
我的记忆完全恢复了。
我对着老奶奶喊“桂月英?月英”
“对,对”樱奶奶很激动的答应着。
此时樱树已被烧尽了,我也不在需要它提供的灵力了。
樱奶奶望着我,说了句话“等我二十年”
于是闭眼长去。
于是我也要等待着她,等到她的转世到来。
阴差阳错,只要曲终人不散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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