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的缝隙(十一)

光阴系列 连载文 白鲶茯篇    承接上文《光阴的缝隙(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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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帐篷的时候里面没有打灯，沈萍姐背对着我，我依旧不晓得她此时到底是什么情绪。

“你怎么了啊？”我小心询问，然而，空气似乎就这么静止了一般。过了不知是多久，她在这寂寥的空气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了句：“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继续说着，“鲶茯，我知道我不该问你的，可是……”她依旧背对着我没有回头。

我若是脾气跟她一般，恐怕此时就要回她一句：不该问那你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打什么脸啊！

事实上，我并没有特别喜欢这种跟谁都能聊得开的人，表面上心直口快，像是很值得让人相信一般，可是到头来，他都没有跟你坦诚相待，反而希望你有所回馈。我不是这种人，我自始至终都不会告诉一件她想知道的事，这是规矩。但是，她会知道的，算作她说话逗我开心的补偿……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毕竟不是什么事都清楚着就好，我也不会强求的。

“我不明白你具体指什么？但是并不是所有你想知道的事你都应该知道，此时令你困惑苦恼的事，在你知道真相后反而会痛苦。”我心平气和地跟她讲，像是在教导一个心智不全的小孩。没过多久，她就睡着了，我尚且留着丝丝善念，才使她如此安稳的睡去。

唉，但是医者难自医，我倒是没有本事让我自己也这样安然入睡。别人睡着的时候这个世界就是安静的，但是自己的内心世界却是难以平息的，这像是每一个深夜给无眠者的回应。

来到这个组织，会被抹去之前的记忆，在三十岁离开时，也将忘了这里的记忆，重新捡拾起之前的记忆，或者之前的之前的记忆，成立这个组织是罗光年的想法，规矩是他定的，他说这样在组织里换血才能在人世间长存。他是个从来不怕时间长久也不畏惧光阴如梭的神，因为他本身就掌管着时间光阴。相比较他那位行踪不定的妹妹，他倒是无处不在的。但是他曾说，她那妹妹，在这世间无处安身的……

后来，罗思礼那小丫头不知怎的就冒出来了，确切的说，她是罗光年命里的定数，然而，我也偶尔觉得，她也是我命里的一道劫难。

而我，还是在这个组织长久地停留，并且听命于罗光年，我是怀着怎么卑微的期许呢？

“姐姐……姐姐……”外面很早就安静了，后来就是呼呼的风声，这会儿我竟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没错，是女人的声音，此时沈萍姐已经被我哄睡过去了，我也不好让她帮我辨认是否有这么一个声音。

罢了，只是为什么是个女人的声音？我们一行人中也没谁了啊，罗思礼那小丫头敢大半夜出来胡闹？她那假爹不舍得打她我也得打她!

“呀！”我刚将脑袋钻出帐篷就叫出了声，所幸声音并不是很大。

还是月光下的悬崖边，有开阔的视野。是一位衣带飘飘的红衣女子。

“是人是鬼？活在当下怎么还整了件以前的衣服？”我站在她身后问她，没敢向前，毕竟不知道来路，若是一个相貌凶残的厉鬼，吓得我直接就近从悬崖上跳下去那可就不好了。

“呵，姐姐穿的不也是以前的衣物。”她转过身来，还好是个美女，不过就是过于妖艳了些。

“那你是来跟我叙旧的？”

“呵呵呵……”她捂嘴笑，轻摇慢撵地走过来，若不是那刺眼的红，倒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古代人。

“我呀，只是来告诉姐姐，明儿，有好戏。姐姐只管看着就行，可千万别插手。”她的声音细软，在这冷夜寒风中一点都觉得好听，反而有些瘆人。

“嗖”一记白色利器飞了过来，直接穿透她的身体，她却如烟般散开……这，像是哪位大人的残灵，我这种级别的暂且识不清楚。

空气中传来那女人的声音：“哼，小公子，抢了别人的东西还好意思拿来炫耀，真是不知羞啊……”

“你……”羽德对着空气差点要追过去，我急忙拦着，“怎么还不睡？”

“姐，她是谁，我何时抢了她的东西？”

“额……”我八成能猜到那是谁，但是怎么跟羽德讲明白呢？我难道要跟他说：哦，其实你本来是龙王的儿子，但是因为我当年贪玩惹了祸，让你胎死腹中，最后得好心妹子搭救，灵魂计生于一个将修成正果的飞禽身上？这其中的是非过错又岂是只字片语解释得清楚的？不过除了这个，我们羽德真的再没抢过别人东西了。

“那是冥界鬼差，说我们没少从他们手上抢过魂魄的意思。”曾辰出现的及时，这个说法倒是救场救得及时。

“嗯，是这么个意思，她刚刚也是来说一声，明天希望我们不要再搅局了。”我补充得合情合理。

“哼，休想！”羽德愤愤然，“好了，快回去休息吧。”我推着他一路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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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                                下文《光阴的缝隙(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