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手术室前的故事

作者: 以墨以墨 | 来源:发表于2019-03-20 12:06 被阅读28次

      又重温了一遍《沥川往事》①的我,生病以来第一次哭了,一个大男生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眼眶湿了。

    ①作者是施定柔。该小说讲述了一个唯美虐心的爱情故事。

        我叫杨星星,我爸说我出生的那天,他举着我正好看到了满天的星星,所以给我取名“星星”。很小很小的时候,一到有星星的晚上,老爸总是让我骑在他的肩膀上,他牵着妈妈的手,走上半个小时的路,来到一座小山坡上,坐在附近的草坪上,三个人沐浴着月光,嘻笑、打闹,有时候爸爸会带上他为我们做的饭,妈妈的餐盒里总有一个“爱心荷包蛋”,有一次,我爬到爸爸的身上,歪着小脑袋问他:“老爸,为什么我不是叫杨月亮呢?”,爸爸:“你看天上,每颗星星总会在自己的轨道上遇到另一颗星星,以后我们家的小星星也会遇到的”,爸爸握起妈妈的手说:“以后要是星星有了妹妹就叫月儿”,我起抬头看到一颗流星划过:“老爸!流星!流星也会遇到吗?”爸爸宠溺的捏捏我的脸:“会的”,我:“那我就是一颗流星!”。

        我遇到了我命中注定要遇上的小星星。

      2014.12.24,我在图书馆遇到了……陈小墨。

      那天我在图书馆找到了最近想看的一本书《沥川往事》,当我伸手去拿书架上的《沥川往事》的时候,一只小小的手突然戳了戳了我的手臂:“能不能把这本书给我呀?这本书放太高了我拿不到”,我回头,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孩子用她月牙般的眸子正看着我,我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刚扯出来的书便自由落体式的下落,掉在了地板上,我弯腰想捡起书,却不小心握到了一只白皙的小手,这确实是一只小手,就像婴儿紧握的手张开了,正在我享受于这柔软的手感时,这只小手便条件反射似的缩回那片火红的裙子后面,我:“我……不好意思,这本书给你”,“没事,谢谢你,这……是我最喜欢的书”女孩的侧着脸,脸蛋微微红,然后她便急忙的抱着书离开了,我第二次遇到她的时候她坐在图书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那本书,我走近她:“你好,还记得我吗?我叫杨星星,星是星星的星……,上次走的太急还没来得及认识你呢”,她抬起头摆着红通通的带着涟漪的眼睛看着我:“噗,你的名字好多星星,我叫陈小墨”,我听得出来她的声音带着一点哭腔忽然间有点心疼:“你……没事吧,我我请你和一杯咖啡好不好”,陈小墨:“谢谢你,我没事,我只是……”,后来我才知道她的妈妈和谢小秋的妈妈②(②《沥川往事》中谢小秋的妈妈因为生弟弟的时候难产死了,这一幕刚好被谢小秋看到了,所以谢小秋一直都有晕血症)一样都在医院里去世了,所以每次她看《沥川往事》时都会哭,我看着她红通着的眼睛的样子,真的好想好想抱抱她,但是我们只是认识了几天的陌生人,“你一般什么时候来这里看书啊?”我说,“每天下午的这个时候”她眨了眨眼睛说,“我……我能坐在你对面吗?”我有些紧张的说这感觉就像第一次约一个喜欢的女孩子时候的心情,“行啊”出乎我的意料她答应了,每一次她都会在同一个地方看《沥川往事》,而我总会坐在她的对面,当她再想起一些悲伤的事的时候,发现有人陪着她一起或许就不会那么难受了,我的心像被她的心情吻了一口,我不知道她的心意,但是与她邂逅,我的所见,所听,所感,风景……变得色彩斑斓起来,我很幸运遇到了她。

    “陈小墨,你说为什么我们总是不会吵架呢?”我装作沉思道。

    “因为!因为!因为!杨星星是个色狼,嘻嘻嘻”陈小墨一脸傻白甜式的笑容。

    我:“你还记不记得《沥川往事》里小秋对王沥川说过的一句话,我觉得这就是我们不会吵架的原因”

    陈小墨:“肯定记得呀,你让我猜一下嘛”

    我:“好,你猜吧,猜不对就……哈哈哈”

    陈小墨:“哼!你个色狼!我不猜了!”

    我:“死亡是偶然事件,我们的相遇是必然事件③”

    ③王沥川与谢小秋的第二次相遇时,王沥川对谢小秋说当自己死了,不要再喜欢他,谢小秋哭着对王沥川说:“死亡是偶然事件,我们的相遇是必然事件。”

    “我不怕死,只是怕不能爱你了,我那么爱你怎么舍得和你吵架呢”我轻轻的抱着她说。

    陈小墨:“笨蛋……你个大笨蛋,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们还要在一起很久很久很久”

    我们俩的相遇,就像两颗星星在同一个轨道相遇,两颗星星贴的很紧就好像再也没有什么能让我们分开了。

      那天我找到了一片蒲公英田,很美,我正想打电话告诉陈小墨的时候,我晕倒了,直挺挺的倒在了花田里,一团团苍白色的蒲公英散落在我眼前,我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是我牵着陈小墨的手静静的躺在花田里……

      我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且已经是晚上了,我第一眼看到的是我爸妈和妹妹,医生告诉我的消息简直让我崩溃,我的脑袋里有4颗脑瘤,压迫了神经造成了我的昏迷,我看着手机里满满的未接来电,爸妈不停的在安慰我,妹妹抱着我的手,我看得出他们在忍着泪水不想让我担心,我的手开始颤抖起来,我该怎么……和她说。

      我的脑子里开始涌起了那些本应静静安放的回忆。

    第一次牵她的手……

    第一次陪她在楼顶看了整晚上的星星……

    第一次和她去迪士尼乐园……

    第一次在樱花落下的瞬间,吻她……

    第一次在眨巴着眼睛的星儿下,哼唱着小星星……

    ……

    然后这一切一切的原点-我又想到了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想到了那段陪她一起看《沥川往事》的记忆,对啊《沥川往事》,“难道我也应该像王沥川对谢小秋④(④王沥川的癌症转移了并带有多种并发症,为了不让谢小秋在自己这个将死之人身上浪费青春,所以离开谢小秋想让她忘掉自己)那样吗?”我在心里问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瘤,还是因为自己想逃避这个现实,我感觉脑袋很重,很晕,耳边响起了警报声,难道我要死了吗,我慢慢的闭上眼睛,我真的好想变成一颗流星,这样以后你看到流星的时候就会想起我了陈小墨……

      第二天,幸运的是我没死,我又被抢救了过来,身上插着各种医疗器件,医生通知我,等几天最终的核磁共振结果和化验结果出来,就要动手术了,不能再拖了,真可悲,我甚至连站起来对她撒谎的力气都没有,难道我就这样一直不理她吗?我在心里质问自己,我甚至不敢看她给发的消息,还有无数个未接来电,我的心好痛,这不是电视剧,也不是小说,不会有奇迹发生在我身上,我只能虚弱的躺在病床上,我艰难拿起身旁的《沥川往事》,放到身前,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读这本书了……

      如果你习惯男人这么对你,你将来肯定能找到一个很好的男人

    ……

      这里睡着王沥川,生在瑞士,学在美国,爱上了一个中国姑娘,所以死在中国⑤。

    (⑤王沥川因为担心谢小秋遇到了什么坏事,所以在治病期间就直接回到了上海,在最后决定不回去治病了,要在上海陪着她,而且决定要死在这,在给自己买的墓碑上写了这么一段话“这里睡着王沥川,生在瑞士,学在美国,爱上了一个中国姑娘,所以死在中国。”

      我记得每一句沥川对谢小秋说的这些话,我一个大男人躺在病床上,看着《沥川往事》,哭了,王沥川从头到尾对小秋都那么温柔,他对小秋的爱一点也不比小秋对他的爱少,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决定给她一个回复,因为呼吸机,我甚至连说话都很困难,所以我写在了纸上,墓碑:“这里睡着一颗星星,爱上了一个女孩,所以想变成她的流星”。

      我终于忍不住点开了陈小墨发的信息。

      杨星星,你不理我!

    ……

    杨星星,我生气了。

    ……

    杨星星,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杨星星,我一个人好害怕,我哭了。

    杨星星,我真的好害怕,为什么一点消息没有啊。

    ……

    杨星星,我来了,你等着我。

      “你一个大男人,生病就好好看病,哭什么哭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窗边传来。

    我呆滞的看着缓缓走进来的人儿。

    “陈小墨,真的是你吗?”我摘下呼吸机,虚弱的说。

    “是我,是陈小墨,杨星星!你以为你是王沥川吗?你病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一点都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哭得有多难受!”她的红着眼睛的那月牙般的眼睛一如我们初遇的样子。

    “我好想你”陈小墨用她的小手臂抱住我。

    我就这么抱着她,不断的感受着来自她身体的温暖,生怕再也抱不到了。

    “你干嘛!还活得好好的就写遗言。”她看着我怀里的字条,哭的愈来愈大声。

    “这才是不是遗言,这是以后我的墓碑要写的话,放心我不会……不会有事的”我一字一咳嗽的说。

    “你……怎么来了?”我缓缓的问她。

    “我问了月月,不然还不知道你这个笨蛋要什么时候才会告诉我呢!”她装作气鼓鼓的样子,但是却紧紧握住我的手。

      “墨墨,你能念一下《沥川往事》给我听吗?”我也紧握着她的手。

    “嗯,我念,我会一直陪着你,你说过我们两个是双子星,永远都不会分开的,你答应过我对不对?”她擦了擦眼泪。

      “嗯,有一天我会带你去苏黎世的天鹅湖,我会向你求婚,我们会举办一场精致的婚礼。”我温柔的看着她,藏起所有悲伤的感情。

    “我答应你的求婚,你现在是我的,我现在命令你,要赶快好起来!”本来止住的眼泪,又顺着她那温润的脸颊流了下来。

      “我…答应你,快别哭了,我在这呢笨蛋。”我不忍心看她哭的样子。

      “墨墨,我想听王沥川修改过的《沥川往事》的结局⑥(⑥谢小秋在王沥川离开自己的四年时间里写了一部小说,结局是王沥川最后得了癌症死了,后来被王沥川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完了,王沥川觉得他们的爱情不应该那么悲惨,所以把小说的结局改成了王沥川的病治好了,最后在昆明的时候,谢小秋要画师画一副他们的画像,画师画了王沥川向谢小秋求婚的画像,然后王沥川拿出他们的指纹戒指对谢小秋求婚。)。”我们的故事也要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完美的结局。

      我内心第一次对活着这件事那么得渴望,人一旦有了很在乎的人,就算面对死神,也不会惧怕,所以我决定做手术了,尽管成功率只有百分之45,就在昨晚我明白了,要对自己爱的人坦诚,彼此相爱的人不正要经历这些事吗,就算是死也会无悔,不是吗?但是我真的做不到,告诉陈小墨我要做手术了,很可能会死。

      “墨墨,我明天要做一个手术,今晚上你和月月到我家等着我好不好?放心我带着它就会没事的。”我看着手上的星星吊坠。

      “不行,我要陪着你。”她说。

      “你一直都在陪着我啊,在这。”我握着星星吊坠轻轻的放在我的心口上。

      我想变成一颗流星,这样我就能许愿,我要永远和陈小墨在一起。

      结局。

      杨星星爱上陈小墨,那一天他们说好要永远在一起。

      苏黎世天鹅湖畔,我轻轻的拿出身后的戒指,单膝下跪。

    “陈小墨我爱你,嫁给我吧。”我看着她的眼睛。

    “这种事要自己争取的,你要是把戒指戴在我的手上,我就永永远远的做你的陈小墨。”她轻轻的往后挪了一步,把手放在身后,俏皮的看着我。

    我轻轻一笑,站起来,紧紧的抱着她,深情的来了一次法式接吻。

      我轻轻的握住怀中微微颤抖的人儿的小手,看着她害羞的眼睛“这里住着一只可爱的陈小墨。”我把她的小手放在我的心口,然后慢慢的把戒指戴进她的无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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