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鸭见我不为所动,甚是恼火,肥厚的嘴唇泛着紫青色,眼缝里的小眼球转了两圈,突然问我:“你知道他爸爸干什么的吗?”
我摇头。
“他爸爸有一家机械厂,所以说他不上大学也无所谓,吃喝不愁,还能享乐呢。那么你呢,我且不问你家里有什么厂,我就问你家里有没有机械。”
听到机械,我脑子里立马闪现出机械的定义,所谓机械就是能帮人们降低工作难度或省力的工具装置,像筷子、扫帚以及镊子一类的物品都可以被称为机械,谁家还没有几根筷子,黄小鸭如此讥讽地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没有是吧。”黄小鸭一脸鄙夷,他像一台检测大便的仪器一样,带着恶心与不甘,但仍是饶有趣味地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扫视着我。
我穿了一件旧的衬衫,山寨运动裤,泛黄的帆布鞋,他的目光好像一下子穿透我单薄的衣服,盯上了我裤兜里的二十五块钱,那是我这个月仅剩的生活费,我不安地按住我的裤兜。
我母亲有段时间天天守着家里的那两只鸭子,攒了二十几个鸭蛋,大老远地送给了黄小鸭。
黄小鸭捧着鸭蛋哭笑不得,所以他根本没去领会到我母亲的意思,感受到我家庭的贫困后,变本加厉地嘲弄我。有事没事地对我说:“就你,考什么大学,回家养鸭子去吧。”
同学们也经常开我玩笑说:“白漠,你妈厉害啊,养得鸭子都能出来教学了。”
“想明白了吗,想明白就写下他违规的行为,想不明白就回家养鸭子去吧。”黄小鸭踱着步子,成竹在腹一般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他自信能把我拿下。
我虽然性情软弱,唯唯诺诺老实的像坨尿泡了的屎一样,可屎也有屎样子,即使没了样,依旧有它的本质,它臭啊,所以我的臭脾气一上来,天王老子我也不在乎。
黄小鸭转了一圈又一圈,我始终不说话。
这显然熬尽了他的耐性,他走到办公室离我最远的角落,猛地一个急转身,左右摇摆着跑向我,距我一米远的位置,跳起来抬脚要踢我,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弹跳力,在距我七十厘米的位置,他落在了地上。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他伸手就要扇我耳光,又因胳膊太短,没有打到我的脸。
“蹲下。”他朝我嘶吼。
“啊。”我没理解他的意思,朝他一欠身,被他跳起薅住了头发,我一吃疼,怪叫了一声,身体也被他狠命的撕扯而前倾,一时间重心不稳,跌在了地上。
他见我趴倒在地,紧逼上来踢我的大腿和肚子。
我懵在地上,没有感觉疼,也忘记了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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