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唯利是图
善恶有报，是真正的科学。
这个男人继续说：“这件事就是从我小姨子的老公说起，一个编辑。也许称呼他木皮你就记得了。一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木皮，吴天和我三人一起吃宵夜喝酒，木皮喝多了，说出了他雇你更改身份的事情。他认为你可能还在追着他要剩余的钱，可他不想更改了。这家伙就是这么犹豫不决。”
这个男人又笑了一下：“吴天脑子一转，想了个主意。他正在申请学校的一个职位，他需要一点成绩。他想，如果能够冒着危险来破获一起神秘的黑客案件，可以增加很多声誉，学校脸上有光，他的申请就有可能特批。所以，他自认为聪明地想出了这个计谋。”
男人拿出一包烟。“我那时候在学校里面等着，等了很久也没看你来，我就在怀疑，你可能放弃了。可是，是什么引起你的怀疑的呢？是你先住进来，打听到了什么吗，还是想等等看是不是一个陷阱？”
他点燃一支香烟，吐着烟雾轻松地说：“要找到你确实很不容易。这两天我用了一些兄弟打听。还好，你不是一个躲藏的高手。中午你没有去学校，我就打算自己来酒店查查。”说着，他指着那些衣服和假发，“我想，你这些东西就是见吴天时候戴的了，挺会装扮。”
王小然在这个男人面前叹了一口气，没说话。他琢磨着自己就要被抓住了吗，以什么罪名呢，对木皮和吴天，还什么也没做。
他来这里，并不是要追吴天要回那几万块，或者帮他消失。
他来这里，是因为怀疑木皮可能就在这里，准备找到木皮，告诉他还没收到全部钱，还不能办事。或者，让他自己放弃这件事。反正钱是不会还给木皮的。
不，可能进监狱，但肯定不是什么大罪，顶多算骗点钱。
这个拳击教练认为他的话已经震慑住了王小然，使得他说不说一句狡辩的话，缓缓地又吸了几口烟，说：“嗯，我在想一件事。”
他抽着烟，一直看着王小然，大概有一两分钟。
“没有人知道我单独来见你。”他说，“吴天也不知道。”
王小然有点迟疑，猜测这是为什么。
又有一分钟过去了。
最后，他似乎决定了。他说：“是我老婆，我不能忍受她天天嫌弃我，任何事情，哪怕是要不要回家再洗一次澡这种小事情，可她又不离婚。”
他探过身。“我有一笔存款，我想找个你这样的人，帮我离开这个地方，换种生活。”
王小然也盯着他，然后，心底松了一口气，又有一位新客户了......
傍晚时分，王小然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他终于可以摆脱这次寻找真相的烦恼。木皮的那笔40万，加上吴天的25万，都安全无疑。
他也答应帮教练完成更改，还“好心”不再收钱，因为木皮和吴天都已经付过钱，但是又没有办事。只要教练不把两人见面的事情告诉吴天、木皮。
教练当然同意了，他本来就是一个人来见黑客，而且还不用拿出一大笔钱。至于吴天有没有机会申请学校的正式职位，对他来说无所谓。
王小然想到这里得意极了，一边开车一边打开音乐，跟着摇头摆尾。他还发布了一条微博：送给粉丝们的礼物非常可爱，希望大家喜欢！
陈伦看到这条微博，扬眉吐气，立刻又向服务员要了两瓶啤酒，顺便请现场每一位一杯。
周轩还在办公室里面奋斗，只有一杯杯咖啡喝给他鼓劲。神秘boss的助理发给他的资料太多，他还在查阅中。
不论是邮件地址、还是文件上的水印标记，他都看不出任何熟悉的公司标志。为什么对身份这么保密？
不过，他仍然有办法继续追查，既然是参与一个项目，那必然是几家乙方之一，到时候他可以再猜猜到底是谁花钱请他办事的。
甲方利用一个一方制衡其他乙方，很常见，但是乙方暗中结盟，智斗甲方，拿到各自的那块蛋糕，这也并不稀奇。没有永久的敌人，也没有永久的朋友。唯利是图。
他已经让团队中相关领域的咨询顾问看过资料，针对营销策划的问题和建议都已经列出一个清单，但这只是表面工作。
而详细的策划方案、尤其是营销领域的管理思路，需要花费时间，目前团队中也没有人擅长提出未来的合理发展理念，他又想到了林星。
她总能提出清晰的、合理的发展规划方案，总能基于客户非常实际的能力、生存环境等因素给出方案，每当客户夸赞这些的时候，林星从不惶恐，非常自信，她知道事情就会那样发展。
周轩郁闷地喘不过气，他放下建议清单文件，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呼吸空气。该死的林星！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如果你知道我怎么骂你的，你会不会脸红？！
唉，不管怎么说，希望有机会能找到她，说服她，再帮帮自己。可到底怎么联系到她呢？
林星走了之后，资深顾问唐纳也有些遗憾，他非常希望手下的麦文和张博科能像林星那样出色，不过他心里也明白，他们两个都没有林星那样的完美顾问的资质，就算是稍高一筹的麦文也差远了。
唐纳在电话里约周轩出来聚会，他知道周轩还在办公室。
“出来吧？项目入场前，最后再商量一下队伍配置。”
“好，马上来。”周轩放下手机，从椅子上拎起外套，“为了完成神秘任务，希望大家不要知道当炮灰了。”
酒吧里，唐纳和麦文有些着急，已经等了20分钟，两人已经先商量过一轮，可是吃不准周轩提过的那句：不要考虑太长的作战周期，3个月左右即可。
这很奇怪，从材料看，甲方推出全新设计的新产品，从设计、开发到生产、营销，全部跑新流程，上市时间是早就有规划的，绝不止3个月能达到效果。
周轩慢腾腾地找到两人的沙发，开始喝酒。
“boss，您说我们这次的项目目标要定多大？”麦文先问话了，毕竟唐纳一直没吭声，只是看着周轩喝酒。
周轩舔舔嘴唇，“管他呢，看情况吧，参与的这几个乙方都比我们来头大。我拿到这个进场资格也是惊讶呢。”
“那我们到底什么策略，硬拼实力？那也得知道吃哪一块，有没有内幕的？”唐纳显然不相信公司的水平。
周轩看他两秒，又喝口酒，摇摇头，说：“什么内幕，我们没有甲方的熟人。我也没钱建设关系。这一次，就当做熟悉这个甲方，你们拿出浑身解数，挑战一场。”
“照这么说，就算输了，也是锻炼队伍，争取声誉了。”唐纳点点头。
“对了，那个杨有贤，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听她提到林星怎么联系？”周轩问。
唐纳摇摇头，说“这次本来想让她参与，但是她最近忙一个敏捷项目。”
“敏捷？多久了，还有这种项目？”周轩好久没遇到过这种开发流程构建的咨询项目了。
麦文赶紧补充，说：“嗯，培训做了十几场了，还专门请了几个行业专家，不是博士就是教授。不过......她好像从来没有联系过林星，没听她提起过。”麦文认真摇摇头。
“唉，林星在多好，一个人顶十个人，一口气完成解决方案。我们太省事了！”周轩冲两人夸耀。
“boss，你就让我们赚赚钱好吗？我还想给我孩子报个橄榄球的课程呢！40节课就1万4呢！”麦文伸着指头争辩。
“就是，boss，我们是水平远不如她，可你也要回到现实世界，我们——才是你不离不弃、陪伴你飞黄腾达的人。”唐纳坦诚又老道地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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