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许巍新单曲《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一经流出,一股浓浓的鸡汤带着病毒式的情怀营销瞬间刷爆社交圈。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个远方,尽管明天依然是7点的闹钟和21点的末班车,但因心中有所追求,仿佛就不完全是那个出入钢筋水泥城中的木偶人。在这个已经很难有真正情怀生存土壤的现实社会中,情怀成为热点被频繁消费。但也别看不起鸡汤,戾气横行的社会,不拿鸡汤来缓释,动不动就弗洛伊德、柏拉图这些大补汤,恐怕很多人会虚不受补。
被这句话打动,说明你需要诗和远方,但这种所谓的情怀并不会带来什么,它虚而无用,些许心灵慰藉足以,不会因此让你拥有足够的勇气完成心里的“英雄梦”。人喜欢在舒适熟悉的环境里,这种舒适区一旦建立就很难打破,成人的世界壁垒重重,早已不是那个因为一句话就热泪迎眶的年纪,很多人甚至自嘲说,“别跟我谈理想,戒了”。情怀和文艺都只需要那么一点点,不多不少。在倡导全民读书的今天,每天坚持的人还是少之又少。谈起诗,谈起远方,心绪撩动。三分钟热度后照样追剧、玩游戏、发呆、睡觉。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可能一直苟且。
鸡汤虽小补宜情,但久之也怕伤身。人们一面苦恼于现状,一面妥协于生活艰难,难以改变。用鸡汤麻醉、安慰着自己,似乎只要告诉别人自己有一个心中的远方,就已到达了远方。这种美好的想像究竟是种激励,还是延长了苟且的现状?一般来讲,把希望和目标告诉他人,有助于目标的完成。但实际上经过心理学家实验证明:向他人分享自己的目标时,这一行为非但没有激励,相反,使激情锐减。公开承诺会实现目标的人,觉得自己比那些没有公开的人取得了更大的进步,会产生一个类似的效果——幻想已实现了它。这会让我们误以为自己已经迈出了第一步,然而,事实上,却在倒退。鸡汤缓释了焦虑,却让我们更舒服地接受了当下的苟且。
人往往是这样,虽然目前过的不够好,但相信总有一天梦想会照进现实,日子会变好。卡尔维诺在《看不见的城市》里构筑了一个“在荒地上走了很长的时间,自然就会期望到达”的伊希多拉城。书中这样描写:“人假使在荒地上走了很长的时间,自然就会期望到达城市。后来,他终于抵达伊希多拉,这儿的建筑物有镶满螺旋形贝壳的螺旋形楼梯,这儿的人制造完美的望远镜和小提琴,这儿的外国人在面对两个女性而犹豫不决的时候总会邂逅第三个女性,这儿的斗鸡会演变成为赌徒的流血殴斗。他期盼着城市的时候,心里想着的正是这些事情。因此,伊希多拉便是他梦想的城:只有一点不同。在梦想的城里,他是个年轻人;他抵达伊希多拉的时候却是个老头。在广场的墙脚,老头们静坐着看年轻人走过;他跟他们并排坐在一起。欲望已经变成记忆。”但我们并不能确信走着走着就会到达伊希多拉,更不想远方就此成为一剂麻醉。
在能力和积累达不到量变引起质变时,无数的人不得不苟且着继续生活。对他们来说,诗和远方像是售票处前长长的队伍,不断传来有人买票登上车的消息,而他们摸摸口袋里的钱,将号码牌继续揣回口袋里。很多事情不是看到希望才去做,而是做了才能看到希望。人与人之间最短的距离是智商,而最远的距离是行动并与之坚持。同为辣妈,有的人利用怀孕、月子阶段学习手绘、插花,孩子百天有了自己的品牌,有的妈妈除了多了孩子外只收获了一身赘肉。在尚且只能苟且的日子中,没能忘记心中的诗的人才会有远方,否则再多的感慨也是徒然。
《看不见的城市》最后的忽必烈问马可波罗:“你到过那么多的地方,见过那么多的标记,一定可以告诉我,和风会把我们吹向哪一片乐土。”马可波罗的回答,“对于活在地狱里的人,有一种办法虽然有风险,但更值得做。那就是在地狱里找出非地狱的人和物,学习认识他们,让它们持续下去,给他们空间。”面对苟且,在苟且中寻找诗和远方。很多事情只要跨出第一步,后面的路就会好走很多。
既然远方触不可及,就暂且让我们苟且在各自的“诗”里,“身体和灵魂总要有一个在路上”。大众的热捧和社会的流行,并不能告诉你哪里有诗和远方。一万个人有一万个诗和远方,有的人喜欢画画,有的人喜欢写作,有的人喜欢去旅行和陌生人相遇,有的人喜欢编程感受无生变有趣,有的人喜欢数理统计发现各个领域的遗传密码,去做那件让你看见这句话心动或失落的事。吾心安处皆远方。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若只谈诗和远方,那苟且也许会成为你发觉不了的常态。
不能看见泰山高大,却只称赞它的伟岸。高山仰止,只看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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