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起床赶车,离开休闲的博卡拉,去一个神圣的地方——蓝毗尼——佛祖释迦牟尼的诞生地。
原本七点四十五分便要开的车,也不知他们怎么就磨到了八点三十才慢悠悠地成了整个车站最后一部出发的车。虽然尼泊尔人开车冲又快,但在其它事情上,哪怕是列车出发,他们也都是一副散漫的状态。
除了中途停车给上了次厕所、吃了次中午饭,这一路便没停过。加上换乘,直到下午五点将近六点时,我们才抵达蓝毗尼。近十个钟的车程,一路尽是颠簸,膝盖无数次磕碰前排座椅后背,下车后竟发出阵阵疼痛。
同车的一个中国大叔因为不会英文,主动与我们搭伴。听口音是山东人,据说以前是军人,退伍后辗转,现在做着城市绿化工人的工作,肩上习惯性地披着一条白毛巾,质朴而简单。听他说,到此之前,他已经一个人在西藏转了冈仁波齐,又到尼泊尔徒步了ABC环线。那一刻,对眼前这不起眼的憨厚大叔竟有股崇拜的情绪,甚至不禁感叹,哪怕言语不通只要想做,走出去或许也没那么困难。
抵达车站,新加坡小哥领着我和山东大叔还有一同车的韩国友人一起就近吃了晚饭。之后因为不接受的士的坐地起价,我们四人选择了步行。新加坡小哥戴着头灯走在前头,照着前边的一路漆黑,耳边是各种动物的叫声嘈杂。得亏是我们四人相互壮胆,不然这一路阴森难免让人心生畏惧。
老长时间,我们终于到了韩国寺门口,韩国友人进去后,我们三人走去对面的中华寺。无奈到寺门口发现来得太晚已经闭山门,我们也也只能回到对面的韩国寺入住。
寺庙静谧而干净,大概人民币三十元一天,包吃包住,水泥墙、木板床,与僧人无异,住宿条件简陋但还算整洁。
因为这一天的大灰尘,最后我们忍着没热水洗了个凉水澡。随便走了走,看到楼下做义工的印度小伙们,不慌不忙地做着明天的饭菜。而后回到房间,坐在门口的长木凳,望着黑暗无人的走廊,听着周围小动物的窸窣声响,细声闲聊,享受这安静的夜晚。
次日清晨,天未亮,食堂便开斋。白米饭、糙米饭、土豆咖喱、炒茄子、一个面包、一碗青菜汤,如此简单,虽不美味,却也能填饱肚子。
吃完跟着对面中华寺的僧人到佛祖诞生地拜园。路过一条小溪,溪水上飘散着雾气,旁边的平地上却清晰无雾,对比下有些梦幻。路上有很多流浪狗,据说这边的寺庙僧人,每天来拜园都会给它们吃的,于是它们一路跟着我们,只是因为我旁边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块面包。但它们不吵不闹眼神也不凶猛,只是静静地跟着,静静地等待。
在进园之前,脱了鞋子,光着脚,踩在晨露扫过的湿地上,或砖瓦或草甸。园内的菩提树下,正是佛祖释迦牟尼的诞生地,僧人们围着坐下诵经。面对的,是一个小水池,据说是佛祖出生后洗澡的地方。几只猴子在菩提树周围调皮地找吃的。
阿育王神柱立在摩耶夫人祠外,进了摩耶夫人祠,参观了摩耶夫人诞子浮雕——佛祖母亲的一个脚印。而后在金色与红色的墙上磕头点金,合十膜拜。住持把我叫过去,在我脖子上系了一条白色的绳子,据说是祈福保平安的作用,要让它自然脱落。
在园里独坐一旁,平静地看人们诵经,直到阳光洒落,雾气消散才随着人群离去。
路上,碰到一位老太太与一尼泊尔妇女聊天,妇女手里抱着出生不久的小男孩,瘦弱的小男孩安静地睡在妈妈怀里。
因为种族歧视,园外有许多乞讨的残疾人与小孩,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是你咬过没咬过的面包,无论干不干净卫不卫生,在他们眼里,那都是他们得以填饱肚子的食物,是他们生存的希望。
我从口袋里掏了些钱给到尼泊尔妇女手里,老太太竖起拇指夸赞我并与我交谈起来。才知道老太太是中国香港人,住在美国。知道我是中国人,她兴奋地与我合影,聊天,还给我留了家里地址,让我到美国加利福尼亚的时候去看她。
我们一起蹲坐路边聊着,一群当地人头顶着包裹,陆陆续续地走过。打听下才知道,原来是中华寺每月十五给他们发放的援助物资。不禁感慨,人与人间的生存环境是如此天差地别。
参观了中华寺后回住处洗了澡,又匆忙赶回到中华寺“上课”——跟随师傅诵经礼拜。
这寺庙的修行体验,终将在最后一晚的木板床后结束。
与其说这地方的神圣让人心生向往,不如说这土地上的穷苦生活让人感慨万分。但愿世间没有贫苦,人人安居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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