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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萋萋少年人老,水悠悠繁华已过了
2017年12月21日 星期四 晴
一个正在哭泣的女人
灰头土脸 泪落珠盘 可怜兮兮
在一家个体商店里
她呜呜地哭着 声音不大不小
只控制在小店范围内
她刚接了一个电话 不知是谁打来
开始时但见她表情平和 面带笑意
过程中逐渐严肃 言辞中似有愤怒
极不愉快地挂断电话
她开始搬货 理物 摆展
一切就绪后 她拨打出一个电话
很快开始通话 铺天盖地声音高亢
手舞足蹈 走来转去 激动万分
俨然一副状告模样
突然间又悲从中来 边哭边诉 没完没了
这一次不知是哪个倒霉蛋
承接这断不了对错的公案
很久很久 电话终于挂断
刚才理直气壮的女人
默默坐着 泪如断线 一颗颗一滴滴跳跃于衣间
很快 她将眼泪擦干
摸出一面小镜仔细查看 尽量擦拭哭过的痕迹
还好眼不红妆未花 她居然对着镜子眨眼微笑
是的她在微笑 像是一个坚强的宣言
因为 早晨刚刚开张 还要担负一天的营生
她继续做着各种销售准备
设计 更换 创新 包装
翻箱倒柜 忙忙碌碌 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这时又进来一个电话 她腾出一只手接听
歪着脖子用头和肩膀支撑住手机对话
语气轻快 面容谦和 简单又短暂的对话
通完电话 她放下手里的活计
一个人从前门跑向后门 又从后门跑向前门
观看着思索着嘴里嘟嚷着表情愉悦着
她开始搬运货物
把前门所有摆展的东西快速地挪至后门
又把后门多余的东西拖到较远的仓库去
来来回回 急急匆匆 手脚麻利
前门外清空 后门外收缩 很快搞定
仅余一张操作台实在太重
她放弃了 坐下休息 羽绒服包裹的躯体已热火朝天
无意间抬头看见隔壁商家门外依旧摆放着的桌椅板凳
心中有些疑惑 甩甩头 继续干活
时间缓缓地流着 一切事情已经就绪
她伸了伸懒腰 心中叹息着客流量太少
来电铃声又唱了起来 她赶紧接听
只见她点点头 又紧皱眉头说了些什么
接着浮起一个似笑非笑 挂断电话 无语的表情
她站起身来 前后打量了一下
又开始搬运起来
这一次时间不长 速度不快
但轻车熟路 很快将前后门外恢复了原样
又是一身汗 她取下围巾扇着颈项
忽然发现还没有吃午饭 于是开始点餐
就餐后继续摸摸索索 做着重复的工作
有些无聊有些寂寞 她把音乐声放大了一些
找出画笔和纸 她开始作起画来
午后闲散的人流多了起来
有结伴的年轻女孩 更多的是带孩子的老者
三三两两 成群结队 陆续有客人在店里出出进进
她边画画边礼貌地说着“欢迎光临 ”
客人有迅速离开的 也有流连往返的
她习惯了这种萝卜青菜 各有所好
淡然地面对 点到为止地迎来送往
这时 有稚龄孩童在店门外跑来窜去
一会儿玩着皮球 一会儿开着赛车
她坐在店内继续作画
同时大声提醒门口玩耍的小孩
不要在此弹车玩球 极易损坏外摆的商品
孩子是幼稚的淘气的 没有道理可讲
无视她的多次提醒 仍旧在店门前跳来跳去
将门外宽敞的大道当成绝佳的赛车跑道
不亦乐乎地 三番五次地
义无反顾地闯入外摆商品堆中
她径直走向门外 张望外面谁是孩子的家长
稀稀拉拉 行走的人流 不见家长 只有乐此不疲地孩童
无奈只得对着莫名的空气 大声传递请勿在此奔跑玩耍
落座后她继续未完的画 克制地不去理睬外面的冲撞
心里却忍无可忍地抱怨着 地缘性客户的素质极不理想
突然“嗖”地一声 一辆赛车飞快冲进店内
她扔下画笔 一个箭步 飞身上前迅雷不及掩耳之速
抬起右脚 以射门员的标准姿势 将赛车成功踢出
赛车瞬间滚回到对面墙角的同时
倏地从斜对面一商店门边懒人沙发里 蹦过来一个肉球
是的 一团又老又丑的肉球 面目狰狞气极败坏护孙而来
噼里啪啦劈头盖脸气势汹汹食指直戳女人胸前
女人乍然一惊 据理力争 双方各说各词声势俱大
路人聚成一堆 津津有味地欣赏这免费地热闹
自古社会底层多是非 从来遇逢无赖便百口莫辩
纵是千头万绪理难清 唯有息事宁人免节外生枝
她脑中一闪念 即刻金人之箴扔下一堆热闹
扭身进店 再不愿露面
透过玻璃墙外 那一堆并未散去 热闹化作喧嚣
不时传来老肉团护犊的杂音 和好事者的呼应
她重又坐回桌前 心情起伏未平
手法颤抖竟是下不去笔
泪如决堤 心如死灰
这一刻 这一日 这一生
虎落平阳被犬欺 落草凤凰不如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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