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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安平连道喜都没来得及道,也没来得及祝贺自己的总镖头得天下第一的称号,就只是哭丧着脸,两个胖瘦趟子手也是哭丧着脸,仿佛爹妈刚死了似的,萧京华从马上下来,强作镇定道:“赵镖头,这怎么回事?”
赵镖头看着萧总镖头面色一变,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胖瘦趟子手见镖头都不敢说,自己更不敢说,在那装聋作哑起来,萧京华怒道:“你们快说啊!要急死我了!乌唐二位夫人呢?还有两个孩子九九和清辉怎么样?”
见此情形,赵镖头不敢再掩瞒了,道:“昨个晚黑总镖头出走之际,我和胖瘦趟子手便去外边风云酒楼喝酒了,可是喝至半酣,忽从酒楼之上看着镖局冒起了滚滚浓烟,我们便立马飞奔到现场,只看到了一个蒙面的人。”
萧京华骤然一惊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镖头道:“是一个剑术高手!”
萧京华道:“剑术高手?”
赵镖头道:“是,他三招就把我们三人压制得不行。”赵镖头和两个趟子手虽不是高手,却会些防身的刀剑功夫,三招击退三人这功夫也是当世罕见,萧京华长舒一口气,刚想问二位夫人,正堂缓缓走出二位丰腴少妇,刚生完孩子自必虚弱得紧,又有些月子肥,故而让人惜爱无比,一个穿一身紫袍,难掩曼妙身材,远远看去静态极妍,乌玉珂怀里抱着萧九九,另一位着粉色纱裙,挽着发髻,虽然生完孩子,但仍旧不输国色,正是唐可儿,后面一个年轻奶妈抱着萧清辉。
萧京华心中自五味杂陈,不知如何说,乌玉珂道:“华郎,怎么回事?吓死我了!”萧京华走向前,唐可儿一把抱过来,哭哭啼啼道:“昨天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呜呜呜。”萧京华心中一荡,道:“怎么会呢?两个小傻瓜!”
之后,每三五日便有河北燕京剑客,白马山庄的杀手,东川宫的贩夫走卒,武当派川蜀唐门,甚至慕名而来的江湖浪子来叨扰,好的情况讨教几招便走,坏的到处放火偷盗,甚至有想要绑架女人孩子的,有的直接赖在城南镖局里,天天吃喝玩乐,驱赶不走,大大影响镖局生意,入不敷出,这样磕磕绊绊亦过了三五月。
一日夜深,城南镖局早早打烊,伙计镖头都早早睡着,只忽听得一声鹰啸,继而就是窸窸窣窣地脚步声。
萧京华忽地警觉地从床上坐起来,乌唐二女紧靠着萧京华的坚实的两臂,好似这样就能感觉到安全,的的确确是这样,如果在天下第一身边还不安全的话,那么便没甚么安全的地方了,但是乌唐二女很快就意识到问题所在,因为她们的儿女并不在天下第一的身边,所以她们的女儿并不安全。
萧京华穿衣跨刀,便踢开门来,看着屋外血流成河,尸叠如山,自心中惊诧不已,奶妈祝妈妈在地上满脸血污,口中不住道:“鬼……鬼……鬼啊……”萧京华当然不信鬼神之说,而是担心儿女的安危,推门而入,发现萧清辉,萧九九安然睡在卧房,心中大畅,两个母亲自然欢喜起来 忙不迭抱起自己的孩子。
忽地,只听得乌夫人惨叫一声。
萧京华道:“怎么了?”
乌夫人颤颤巍巍把萧九九抱过来,打开襁褓一看,胸口正中两掌黑印,萧京华心中大惊,道:“这是川蜀唐门的‘五毒砂掌’!赶紧给我!”一把拉过祝奶妈道:“到底是什么人!”发现脑袋垂垂,再看祝奶妈时,已经气绝,胸口亦有两道黑手掌印。
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接过孩子才发现萧九九早已休克,萧京华一边催动内功,一边让唐夫人检查萧清辉的身体,唐夫人道:“清辉身上很好,只是睡着了!”睡着摇了摇他的头,萧清辉‘啊——’一声打出了哈欠。
萧京华长舒一口气,继续想催动内力逼出孩子心中淤血,发现乌夫人‘忽——’地一下摔倒在地,因为这几月实在太累心劳神,又遇到骨肉重伤,心中不支,自然昏倒不起,于是喊来家丁奶妈请来郎中照顾,萧京华竭力治疗,后萧九九虽无性命之忧,但是亦是不足之症傍身,后其父萧京华连续七八天日夜照料,也是力竭昏迷气血不足。
一日,赵镖头从徽京赶镖回来,又是浑身带血闯入内堂,口中大呼:“总镖头,总镖头!总镖头在哪?总镖头!”
他癫狂的模样仿佛见了鬼一样。
萧京华从内殿缓缓走出,道:“怎么了,不是说到徽京送镖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赵镖头一见赵镖头忽然涕泪俱下,道:“萧总镖头,我……我……”说着,自顾自抽着自己的双颊,只抽得‘夸夸——’作响,疼得紫红冒血,萧京华自知又发生不详之事,一把揪起赵镖头的衣领子,道:“你他妈的快说,到底怎么了?”
赵镖头怔怔道:“红货丢了,胖瘦趟子手被杀了!”
萧京华霍然拂袖,不可置信道:“甚么?”
赵镖头道:“我……我……我险些回不来了!萧总镖头你……你杀了我罢!”
萧京华道:“我杀你作甚么?是被人夺了镖,又不是你把镖给吞了是吧!”赵镖头自顾自疑道:“萧总镖头,若是我赵安平做的鬼就叫我尸首无存,死无葬身之地!”
萧京华道:“怎么丢的镖?”
赵镖头道:“我们接了镖,从江南金陵出发到徽京,半路上在山东济南的黑云浦被一伙四川佬给抢了!”
萧京华一怒振衣,道:“又是四川佬!操!他们是把‘沙漠毒蝎’唐牛牛的死算在我这个‘天下第一’头上!”
赵镖头道:“现在怎么办?”
萧京华道:“若是真刀真枪的干,我自是不怕,但既然暗箭难防,那么只能躲。”
赵镖头道:“躲?”
萧京华点点头嗯嗯两声,他从未想到自己成名之后的后果,代价居然如此巨大,江湖上的腥风血雨是在警示他,如果自己还不急流勇退,那么后果的惨绝是自己绝对想不到的,也是绝对承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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