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若木槿
说实话,我曾是一个没有信仰、没有思想的人;在学会虔诚对待文字后,我从中受益良多,于是,文字成了我的信仰。
从小,我就知道自己很傻。人家问我饿了没,我会思考半天“饿”是怎样一种感觉;老师问,这个题听懂没,如果是数学题,算不出答案,我就知道自己没听懂,如果是语文题,我总连自己懂没懂都弄不清楚。
从小,最让我头疼的不是理科性质的科目,而是文科性质的。虽然理科很不好,但我总隐约觉得,只要认真学了,弄清楚那些数量、等式之间的关系,不懒于算,学好理科其实不难;我的文科一般,高中时学得也不算认真,稀里糊涂学,也没期望能学多好,倒是高一语文老师的课堂,加之我自己写小说的意向,使我对语文多了些兴趣。
在我知道自己想学好语文后,也就意识到了自己在语文学习方面的一些问题。高中时期许多题目的模式已经记不清了,我印象最深问题最大的两个板块就是阅读理解和作文。
那时懵懂,看问题多看表面,看文章只看文字,一篇文章读完,若是记叙性的,便能知道它讲了个怎样的故事;若是议论性的,便能知道它表达了一个怎样的观点,可,也就仅此而已,诗,我是读不懂的,因为它看起来不够明白。
于是,考卷上阅读理解的题目成了我最头疼的问题。明明,这篇文章我就只读到这个意思,还要我怎么答题呢?为什么我的答案就是错的呢?——当然,这只是我现在的一些思考,因为我现在真正懂了,所谓阅读理解并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一千个读者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部真正优秀的作品,不同的读者能从中读到其想要的东西;当初我只觉得,是不是自己太笨,可要我去记那些答题套路,我又痛苦,不愿记,干脆由着性子答题了。
至于作文,从小,老师就拿着各种优秀的同龄人的作文让我们去读,去模仿,为了学得像一些,我学会了编故事,并且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就是到了高三,我也偏爱记叙文,几乎不碰议论文的,因为在那时的我看来,编一个故事何其简单,而议论文得有事例,有论据,我最讨厌记那些枯燥的东西,——老师会专门印一些名人故事等资料让我们去记。
带着某种任性的执拗,在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中文”这个专业的情况下,我毅然决然将所有志愿第一专业填成了中文。大一,偶尔有意识地逼着自己写一两篇文章,只做随笔。大约环境对人的影响真的很重要,一年两年总接触与中文相关的东西,专业课不是讲语言规律就是讲名家名篇,虽然听课不甚认真,怀着一颗隐隐向往的心,多少受了文学潜移默化的熏陶,终于在老师的循循善诱之下真正开始了写作之路。
在写作之初,没有任何技巧性的东西,——从小我就不是个多好的学生,文章的核心只有两个字:真诚。现在回过头去看,很多文章都带着各种不足之处,我以为,最根本的原因是写作时带着许多偏执、主观的想法,这样的文章,于世人的作用不大,但就我自身而言,益于我反观作文时自身的一个心理状态,分析自己思想上的错误,从而更好地进行改正。
所以,在世人的眼中,——若真有人愿意研究我的文章,会发现,我的文章质量是不够稳定的。以散文为例,虽然我真真切切明白了写散文的真谛,但当我为了写好一篇散文而去写散文时,可能恰恰写不好散文了,因为散文的真谛在于客观理性与情。
正因为懂得散文写作的真谛,我才真正明白,想写好散文没有具体套路,更不能有所谓“懂了散文的真谛,写散文时便能按照套路一劳永逸”的想法,因为任何一篇散文都有其自身的主题,由与本主题相关的真人真事合理安排而成,每篇散文都是一个具体问题,需要具体分析。
当我带着唯一仅有的真诚,渐渐学着将写作与从小到大所学的、脑袋中还有印象的一些知识融合起来时,在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开始了自己在写作道路上的探索。我也不记得自己从什么时候起,不再完全为了写好一篇文章而写一篇文章,当我理性且客观时,便试着去分析那些自己觉得糟糕的文章,为什么会糟糕,问题出在哪,——因为写作时的相对真诚,使我写作时的思想状态一目了然。
于是,写作于我而言,就不再仅仅是种文学活动了,我的文字更像一面镜子,能完完整整映射出我的灵魂的模样,让我找到最真实的自己,发现自己哪些地方做得还不错,哪些地方又需要改正,而这个过程又使我学着去思考,并且慢慢养成了思考与反思的习惯,很多以前不懂的东西,也就容易在某个瞬间豁然开朗。
当我在写作过程中虔诚对待文字时,我的心是静的,这样一份静使我能够更为客观和理性地看待这个世界。大约在不知不觉中,对文字产生了依赖吧,若每天不抽些时间静下来通过写篇文章想些事,整颗心就容易不由自主地变得焦躁,因为无论做什么,我都容易过于投入,难免期望面面俱到,从而忘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或许,每个人都会遇到那样一件或两件能使自己心静的东西,我想,那大概就是信仰了吧!作为一个热爱并且依赖写作的人,我的信仰是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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