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阔别三十年,玉荷再一次在山城见到她。
依旧是清汤挂面式的长发,一件肉色的薄的高领羊绒衫,扎在绑得紧紧的、很是性感的牛仔裤里,有点发福,上胃和腰身不再像少女般纤细、窈窕。多了岁月的沉淀。
想着也怪,这个N年里,曾被玉荷视为女神,脱俗到纤尘不染的闺蜜,失而复得后,没有给玉荷一点点惊艳,反到有些许的失落。
玉荷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那儿出了问题。眼前这个保养的很好,风姿绰约无龄感的女人。玉荷对她失去了兴趣。
玉荷翻看着微信上她发过来的照片,做瑜伽、一家三口出海旅游,做电信手机广告,女儿弹钢琴,生活依旧优裕。特别在海上长发被风扬起,仰脸沐浴在夕照中光影,美仑美奂,充满艺术感染力。可是玉荷总觉得一种割裂,骨子里透着僵硬,形式上的PS。
三十年前她从团县委辞职,去了深圳。
当时在山城她是新闻人物,身上洋溢生机与活力影响到圈内的每一个人。
能歌善舞,英语口语也十分流利,特别怀抱着吉他,登台演出,梦幻一般的眼神,充满韵味的嗓音,秒杀无数少男少女。
她从宣城小姐的竟选中脱颖而出。
她美在神韵,有了才情的衬托,她的美一点都不单薄。
美人如花,有的有颜色而无芳香,有的有芳香而无颜色,而她是上帝的宠儿,两样占尽。
当时县里一个全国爱国主义教育基地项目,别人无法搞定,她几上北京探获囊中。
玉荷与她电大中文班同学,王荷大她几岁,爱读书,文章时常在报刊上刊出,形象在小城也出类拔翠,两人猩猩相惜,相见恨晚。
三十年杳无音讯,时间和空间的割离,再見面时,不见年少时的掏心掏肺,心有了隔靴搔痒的感觉。三十年的岁月俩人相互简单交待,轻描淡写,淡到可以忽略不计。在礼仪的客套中,有了更多疏离、陌生与防备,再也不见少年击掌而歌的随性,和相视而笑的默契。
一种痛在玉荷心里弥漫,她无可奈何望着少年伙伴,没在时光的深处,渐行渐远,自己却毫无办法。世上能有几人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你、我、她都会在时光中走失,再見时我们都不是青葱的自己,容颜亦或心境。
愿在最美的时光遇见你,并定格在你的记忆里。如再见让人徒增伤感失落,不如彼此天涯相念吧。不奢望谁会陪伴一辈子,遇见,陪伴一程便好。
曾有那一寸时光有过懂的,感恩、珍惜彼此温暖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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