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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假期我没有回家,在学校休整了三天。
自从周末补课以来,每个星期都过的很充实。今天早上接到了妈妈的电话,电话那头妈妈很气愤,因为还有一个月就要中考的弟弟让妈妈很不省心。
妈妈是想让我劝劝弟弟,最后努力一把,争取考上县里的一中,以后不至于成为新时代的文盲。
我和弟弟在电话里谈了很久,不知道他有没有真的听进去了,不过我说的特走心。
2016年的夏天,我高考,妹妹中考。
九月份,我去了本省一所普通二本院校读大学,妹妹也应了爸妈的期望直接考上了五年制的免费师范院校。
那时候,妈妈很有成就感,因为她用了七年的时间给家里培养了两个大学生。
看得出来,妈妈很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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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和我年龄相仿的女生,有的嫁做人妻成为人母,有的早早辍学外出挣钱。可是,我却从小就被父母告知要努力读书改变命运。
毋庸置疑,我是幸运的,爸妈也是正确的,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知识时代。
小学五年级,我们三姐弟彻底地摆脱了“留守儿童”这个称号。自那之后,妈妈再也没了工作,心中全部是我们仨。虽然爸爸一个人挣钱,但我们的生活还算过得去。
初中毕业那年,我的会考成绩成功入围免费师范生名单,只需等待面试。谁也没想到,无论我如何努力还是失去了这次机会。
妈妈知道我面试失败后,有一段时间都没怎么和我说话,她不甘我的无能。
那时我就特别恨我妈,我恨她为什么对我这么严厉,恨她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
我是她的女儿,我需要的是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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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落选的挫败感不至于让我暗自流泪,我更伤心的是妈妈对我的态度。
高中的夏令营补课,是爸爸把我送到学校的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寄宿,晚上我把一大桶水提到五楼时,我想起了我妈;我把脏衣服洗完再晾好时,我想起了我妈。
以前回到家只要洗好澡就可以睡了,我唯一还要做的就是下次去阳台上把吹干的衣服拿来穿。如果妈妈把衣服叠好放进柜子里的话,那我就只需去拿就行。
由于爸爸没给我买被子,就只有一床席子。
等我回寝室时,一个室友已经把我的床位占了,我的东西被放在了地上。不知是礼让还是害怕,我没有去找她理论。我决定和村里同来的姑娘一起睡,她也欣然同意了。
那天我的手机没电关机,不能和爸妈联系。
我想让爸妈知道,我是一个坚强的孩子,我不能借别人的手机告诉爸妈我现在特别不习惯寝室的寄宿生活。
第二天中午,爸妈很着急地来学校找我了。
妈妈在学校周围租了两间房子,准备把弟弟妹妹都转学到县里的中小学接受更好的教育,同时方便了照看三个孩子。
妈妈把我的生活用品从寝室里搬了出来,从此我离开了学校的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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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知道村里那姑娘,在电话里把我的状况告诉了她的妈妈。她说我的床位被同学抢去了,然后她就不得不在大热天和我挤一张床。她妈妈担心自己的女儿睡得不好,就打电话把情况告诉了我爸妈。
听说那天晚上妈妈很担心我,怕我没地方睡觉,怕我想不开逃出学校。
妈妈做了很多设想,却没想到我没有那么脆弱。妈妈在家里抱怨爸爸不体贴,似乎完全忘了我刚做过一件让她很失望的事。
我妈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心里还是填满了孩子。妈妈不理我是因为她恨铁不成钢,为我的失误感到遗憾。
那年爷爷的手术花了不少积蓄,她怕没钱让我上高中,她忧虑的是我的学业和未来。
记得刚看到高考成绩那刻,我心里百味陈杂,有庆幸,有不甘,有害怕,有难受。所有的复杂情感都化成了一阵沉默,这也许是我对三年苦战最好的告别。
“上了二本线就好,二本院校不错嘞!”
妈妈脱口而出。
这明显是安慰呀,聪明人都看得出来,不过那时我安然收下了,因为我无比需要。
填志愿那段时间,我尝尽了辛酸。
我想闯几个喜欢的学校,我妈数落我眼高手低。终于,我妈再也隐藏不了她的严母身份,我也还是遭受了她迟来的唾沫星子。
或许不甘心的不止是我,还有我妈。
我偷偷地哭了好多次,眼泪水止不住地流。
“上天为什么要给我这样一个妈妈,她就不会理解吗,她就不懂满足吗?”
我无数次问自己。
我想妈妈再伟大再无私,依然是一个人,她当然有自己的脾气,哪怕会伤害到孩子,但这决不是她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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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那段灰暗的日子后,突然觉得当时的自己太脆弱太矫情。现在每次回家我都会和妈妈分享学校里的生活,母女俩都开怀大笑。
以前妈妈看到的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因为她们太优秀了,自己的孩子一直都踩着她们的脚步却怎么也追不上。
如今妈妈眼中再也装不下别人家的孩子,因为自己的孩子已经填满了她的脑子。
我想起了台湾作家龙应台的那段话。
“孩子,我要求你读书用功,不是因为我要你跟别人比成绩,而是因为,我希望你将来会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
我妈大概也是这样的吧,为了让孩子们尽可能多地接受教育,就算是放弃了自己的青春也愿意,哪怕让孩子错怪也愿意。
那是妈妈人生中最年轻的十年,用这么美好的时光去赌孩子们一个美好的未来,真的值得吗?要是孩子们的将来不能如妈妈期待中的那样好,也值得吗?
我妈就这样做了,无需问及值与不值。
她是一位母亲,孩子就是她的生命。
母亲节快到了,提前祝妈妈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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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是万千母亲中普通的一位,我是万千孩子中平凡的一个。母亲的爱是不求回报的,也是无以为报的,只愿这一生,我永远是妈妈身边的小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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