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爱毁掉的女人》
小蝶说“很多女人的一生都毁在不该死心塌地的爱上一个男人。”
我看着她绝望如灰的眼神,想起诗经里的那句“士之耽兮,犹可脱矣,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凄然一笑,转过身去擦脸上绵绵不绝的泪。
小蝶是我同学,也是我们班学习委员,不仅长得美,声音也特别好听。这种像玫瑰花一样娇艳又美丽的姑娘,追求者当然数不胜数。女人只要有点姿色,也就有了故事,有了祸害。
我一边吊儿郎当的转动着水笔,帮同学修改着写的乱七八糟的情书,一边从小蝶抽屉里抓出一大把糖果往嘴里塞。
忍不住想骂人,这么没水平没文采也敢写情书。无非都是一些烂俗老套的字句,什么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深深的爱上了你;什么我为你神魂颠倒,千万遍;什么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垃圾。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那封让我都为之倾倒的情书,忍不住连连赞叹。后来打听到那是楼上的班里秦浩的手笔。我笑着去和他搭讪。
“兄弟,不错呀。长得细皮嫩肉,情书写的到挺老道。”
“你是小蝶的朋友,她怎么不来?”他晃着酒杯盯着我。
“呵。想追小蝶。也不打听打听得先过我这一关。本姑娘破例允许你贿赂我。”
“你倒是挺有个性。我还真怕我会喜欢上你。”他抽烟的样子痞痞的,
“你还是喜欢小蝶吧。你们男人不是都爱皮囊上的美丽?”
“哦。你是想说我们男人不懂欣赏你灵魂上的纯真。”
上帝真伟大,天造地设,棋逢对手,这样的人,让我动心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只是他终究还是别人的人。
“发什么呆呀!林悠悠。怎么你大才女遇到本帅哥开心傻了,忘乎所以了。”
“滚。才不喜欢你这类型的。”
我偷偷藏起来那封情书,像是偷了一座宝藏,开心的要死,又不敢笑的太大声。
我介绍他俩见面的那天,空中下着蒙蒙细雨,小蝶和秦浩共撑一把伞。不过我觉得还是我和他最搭,这种想法转瞬即逝,却怎么都挥不散让人负罪感的痛。
从那天起,我就开始疏远小蝶。她一门心思全放在了秦浩身上。老师交给的任务让我去做,自己的作业让我来抄,她开始学着逃课抽烟喝酒上网。
我觉得我离她越来越远了。
有一次我没忍住跑进网吧,看到她坐在秦浩的怀里,两个人一起吞云吐雾,说说笑笑。我走上去扇了她一巴掌。
“你干什么?凭什么打我的女人?不想活了?”秦浩一把将我推到,愤怒的恨不得将我捏碎。
“你,你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以爱之名,毁了她的一生?”我竭力控制住不要颤抖,不要显得太弱,不要低头,不要哭,不许哭,林悠悠,你绝不能哭。
可是当我跑出网吧的那一刻我还是泪流满面,痛彻心扉,我唯一暗恋的男生,当着我最好的朋友的面,将我伤的体无完肤。
当同学们都在嘀嘀咕咕,议论着小蝶突然休学的事。我猛的从课外书中抬起头,心如刀绞。有人说她是怀孕了堕胎后需要修养,有人说她精神失常去了精神病院,有人说她自杀未遂被父母囚禁起来了。
“闭嘴。整天捣鼓别人闲话有意思吗?”我推到桌子,书散了一地,飞快的跑出教室,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刚刚有一刻,我觉得我可能要因为过度缺氧而昏死过去了。
找到秦浩时,他正在楼顶吹风,我恨不得走上去把他推下阳台。我恨不得要他死,我要他死。嘴巴咬的直流血,腥腥的,很恶心。
“你是不是很恨我,林悠悠?”他没有回头,声音低沉沙哑的像哭。
“我恨你。我恨不得让你死。你就是死也弥补不了小蝶承受的千万分之一的痛。”
我无力,我害怕,我绝望,我瘫坐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己。
再次见到小蝶,是在一家大型医院,她骨瘦如柴的样子跟刚挖出的木乃伊几乎没有区别。我想伸出又缩回的手反复挣扎了很久。
爱情,当真可以让人死,让人活?
“我真后悔。当初把秦浩介绍给你,早知道他那样渣,我一定拿刀砍死他。”
“不,不许你说他不好。我爱他,我怎么做都愿意。我不后悔,如果重新开始,我依然会是这样选择。”
“你有病!他才不爱你呢!他毁了你,毁了你的前途,你的幸福,毁了你的一生。你知不知道?小蝶,我多心疼你。”我渐渐泣不成声。
而她像是没有表情没有悲喜的傀儡,如同一个稻草人,一个玩偶娃娃。她是活着?还是死了?大概是一部分活着,一部分死了吧。
无意撞见秦浩和一个女生在咖啡馆谈情说笑,我再也忍不住,疯了般的冲过去,端起杯子就泼向他的脸,他疼的嗷嗷乱叫。我忘了那是刚泡的咖啡,那是开水。
他旁边的女生冲过来跟我厮打,互相拽住彼此的头发,掐,抓,咬,伤痕累累,两败俱伤。
直到救护车来的时候,我俩才停止开撕。我想,秦浩,你看你现在的女朋友也没那么喜欢你,你出了事她第一个跑过来找我打架,不是因为爱你,只是她身为女人的自尊和虚伪的骄傲。
我被开除了,我让一个男生毁容了。那个男生是我好朋友最爱的人,亦是我不可多得棋逢对手的欢喜。
我也不后悔,不后悔堵上自己的前途,去毁掉一个男人。
有人说,爱是盲目的,恨亦是盲目的。
《因爱毁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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